萧念的手还抵在他的胸口,起初是用力推搡,指尖能触到他浴袍下温热的皮肤,可随着他吻得越来越深,那点力气竟像被抽走了似的,渐渐软了下来。
她闭着眼,感受到他此刻的吻又带着点卑微的讨好,连抱着她腰的手都在微微发颤,像是怕她下一秒就会消失。
“唔……”
萧念终于找回一丝理智,偏过头躲开他的吻,气息有些不稳:“段邵阳,你别……”
段邵阳却没停,只是将吻落在她的颈侧,声音闷闷的,带着点鼻音:“念念,别推开我…… 我真的怕,怕你再也不理我了。”
他的手轻轻摩挲着她的腰侧,动作放得极轻:“我看到颜穆卿碰你,我就生气, 我知道我混蛋,不该打她,不该用她威胁你,可我控制不住自己。”
萧念的心跳乱了节拍。
她不是铁石心肠,段邵阳的不安和慌乱,她能真切地感受到, 从前他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连追她的时候都带着点玩世不恭,可现在,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连语气都透着小心翼翼。
萧念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段邵阳已经将她打横抱起,往卧室走去。
“唔……”
段邵阳俯在萧念的耳边,喘着粗气:“宝贝,专心点,这个时候,别想其他的事。”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终于回归了平寂。
段邵阳四仰八叉地躺着,双眼盯着天花板却并不聚焦,嘴里低低哼哼着:“宝贝,脸疼~”
那表情别提多委屈了,霸道总裁秒变软萌小奶狗。
趴在他心口的萧念闻言,缓缓抬头瞅了一眼段邵阳肿成猪头的脸颊,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
“活该。”
段邵阳瘪了瘪嘴,伸手拽住萧念的手腕,把人往自己怀里又拉了拉,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蹭了蹭,声音软得像泡在温水里的棉花:“宝贝,脸真的好疼!”
说着还拿着她的小手在自己的脸上摸了两把,眼眶也红了。
萧念听他语带哽咽,不由得再次抬头望去,盯着他泛红的眼圈,一阵无语。
这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段氏总裁吗?
她翻了个身,背对着段邵阳,声音闷闷的:“谁要管你,烂脸才好,省得你到处招摇。”
话是这么说,可等段邵阳真的乖乖躺着不动,连呼吸都放轻了些,萧念又忍不住侧过眼偷偷看他。
阳光从窗帘缝里漏进来,刚好落在他脸上,把那几道红印照得格外明显,连嘴角都带着点淤青。
“啧。”
萧念没忍住啧了一声,撑着身子坐起来,伸手在段邵阳胳膊上拧了一把:“起来,我去给你找药。”
段邵阳眼睛瞬间亮了,跟装了弹簧似的弹坐起来,连脸上的疼都忘了,屁颠屁颠地跟着萧念往浴室走:“我就知道你还是心疼我的!”
萧念翻了个白眼,从桌上拿起裴砚琛让人送来的消肿药膏,回头就看见段邵阳跟在她身后,像只等着投喂的大型犬,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她手里的药膏。
她没好气地把人按在沙发上,挤了点药膏在指尖,语气凶巴巴的:“别动,疼了也不准叫。”
段邵阳立马坐直了身子,连大气都不敢喘,只是目光一直黏在萧念脸上。
她的指尖带着药膏的清凉,轻轻敷在他的红印上,动作看着粗鲁,实则力道放得极轻,连碰到淤青处都下意识地放缓了速度。
“宝贝!”
段邵阳突然开口,声音低了些:“上次我跟你吵架,是我不对。我不该跟你耍脾气,更不该随便打人。”
萧念的指尖顿了顿,没说话,只是继续给他涂药。
段邵阳又补充道:“我以后尽量改掉以前的那些臭毛病,为了你改。”
萧念终于抬眼,盯着他充满期待的眼神几秒,说不感动那是假的,一个整日流连于花丛的浪荡公子哥,突然有一天深情款款地对你说,他要为了你收心,还真是让人有些招架不住。
但她也不是初出茅庐的雏,演戏还是真心,有待观察。
日久见人心,再看看。
“嗯,知道了,以观后效。”
段邵阳见终于把女伴哄好了,心里别提多得劲了。
他长臂一伸,再次将人抱了起来,萧念看着他又要往床上走,着急忙慌地问他:“段邵阳,你又要干什么?”
段邵阳急吼吼地将萧念扔在了床上,自己也压了上去:“宝贝,人家素了好久了,再来一次嘛……”
话语未落,语调里已染了几分情欲在里面。
……
颜穆卿脸上的刺痛一阵阵传来,再也没了玩乐的兴致,躺在床上装死。
蓝羽回了自己房间,她没有给萧念打电话。
她看得出来,段邵阳和萧念的别扭闹不了多久,她多少看出来一些,段邵阳对于萧念,还是有些真感情在里面的。
至于这份感情能维持多久,她就不得而知了。
像他们这种富家子弟,早晚是要联姻的。
萧家配段家,门当户对,只不过两家之间的生意往来并没有多么密切。
但……
既然早晚要结婚,就算将来有什么变数,至少现在两人还是相亲相爱的。
及时行乐,珍惜当下,应该也是当代年轻人一贯的生活宗旨吧。
她收敛了思绪,来到了汗蒸房。
汗蒸房里的热气裹着淡淡的艾草香,刚推门进去,蓝羽就觉得毛孔都舒展开来。
里面暂时只有蓝羽一个人,她选了个靠角落的位置坐下,将毛巾搭在膝头,指尖碰了碰旁边的温水杯,温热的触感刚好驱散了外面的凉意。
这里很安静,只有排气扇轻微的嗡鸣,还有水汽凝结在玻璃上的细碎声响。
蓝羽闭着眼,借着热气放空思绪,雾气氤氲中,神智却有些不清明起来。
呼吸也越来越急促,身体里涌起一股难言的躁热感。
她难捱地睁开双目,却有些看不清四周的景象。
就在这时,她听见了脚步声,有人推门进来,打乱了室内的静谧。
她努力想辨别出是谁,但此刻她早已到了神志不清的地步,不论是从脚步声的频率还是男人身上的味道,她都已经分辨不清了。
但从身高体型,她依稀可以看清是个男人。
而这个男人的呼吸也在顷刻间紊乱了起来。
蓝羽隐隐感觉此刻的自己处于极度危险的境地,奈何不知为什么,身上竟然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而是想进行一场酣畅淋漓的……
怎么会这样?
难道是她禁欲太久,所以才会有这方面的需求?
也或者……
想着,她也就朝周围环视了圈,果然在角落的矮柜底下,藏着一个半露的香薰包,不是酒店标配的艾草香,而是掺了浅紫色粉末的陌生香料。
脚步声越来越近,男人的阴影落在她身上。
蓝羽咬着牙,用尽全力往后缩了缩,声音发颤却依旧带着锋芒:“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她用尽目力,却怎么也看不清面前站着的人到底长什么模样。
男人的脚步顿住,雾气里叫人看不清他的眉眼。
他没说话,伸手一扯,非常轻松地将一滩烂泥般的蓝羽拽入怀中。
蓝羽坐在男人的腿上,身体不安地扭动着。
“放开我……”
她推拒男人的力道像刚出生的小猫般,比挠痒还不如。
男人的手掌贴着她的腰侧,温度烫得惊人,蹭过衣料时让她一阵战栗。
蓝羽的理智像被烧融的蜡,只剩最后一点清明死死拽着。
男人身上只围着一条白色的浴巾,在蓝羽欲拒还迎的“挣扎”下,她隐隐感觉到了不对。
身下好像有什么硬物在顶着她。
男人不说话,只紧紧将她箍在怀里。
呼吸也愈发急促起来。
“你到底是谁?” 蓝羽的声音带着丝脆弱,是的,她感觉现在的自己特别无助。
她此刻着装清凉,穿着一身火辣劲爆的比基尼,坐在一个男人的怀里,别提多危险了。
她能感觉到男人的呼吸喷在颈侧,炽热又疯狂。
似乎下一刻就会失控般。
男人终于有了动作,他抬手捏住蓝羽的下巴,强迫她抬头。
雾气稍微散开些,蓝羽感觉自己跌进了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像永远都看不见底的深渊。
男人始终不发一言。
他的拇指蹭过蓝羽的下唇,力道温柔和煦。
当男人的薄唇覆上她的时,蓝羽体内一浪猛过一浪的燥意已到了无法控制的边缘。
她的手不自觉地攀上了男人的脖颈。
汗蒸房的雾气浓得像化不开的墨,蓝羽的理智此刻早被体内翻涌的躁热撕得粉碎,像被烈火焚过的纸,连灰烬都没剩下半点。
她只觉得浑身烫得发疼,每一寸皮肤都在叫嚣着渴望触碰,渴望降温,渴望抓住点什么来缓解那快要将她吞噬的燥热。
男人的手掌还贴在她腰侧,那点温热竟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她甚至忘了方才还想推拒,身体已先一步主动往那热源上贴。
下巴被捏住时,她没有反抗,反而仰着头蹭了蹭男人的指尖,喉咙里溢出细碎又无意识的呻吟。
那不是刻意的示弱,是失去理智后,身体本能的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