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和其他男人不一样……
这句堪比兴奋剂的话语在傅翊寒耳畔炸响。
他自己pUA自己,他在聂封晚心目中的份量和其他人不同!
聂封晚不动声色观察着对方反应,立马贼兮兮伸手摸上男人那张堪称祸水般矜贵淡漠的脸,不轻不重捏了一下。
看吧,几句话0成本成功拿捏一个男人。
偏偏傅翊寒还很是享受的将脸又凑了过去,如大型犬类动物般求蹭蹭表态。
“聂老师,我不图你钱。”
“说的好像你图钱我就有似的。”聂封晚小声嘀咕一句。
她攒下来的那点钱在傅翊寒面前九牛一毛完全不够看的。
“你没有我有啊。”傅翊寒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聂封晚,漆黑如墨的瞳孔里迸射出亮光来,期待而小心的开口:“你想要钱的话,我可以给你。”
“你……”
目光相触,她被那灼热的目光烫的心头微颤。
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她将自己要开口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所以,有兴趣谈个正式的恋爱吗?你不用掏钱的那种。”
“呃……”
自己不用掏钱的恋爱。
有点心动是怎么回事?
“跟我谈恋爱,逢年过节你不用送我礼物,惊喜我来准备,我名下基金股份以及房子都可以给你,你不放心的话可以做公证……”
傅翊寒看似给足聂封晚选择余地,实则步步紧逼。
他在等聂封晚的答案。
聂封晚犹豫半天之后,还是问出了一个自己最想问的问题。
“你到底图什么?”
诚然,她这人对于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是相信的。
但不怎么相信这种好事会沦落到自己身上。
谁曾想傅翊寒却用一种理直气壮的语气反问:
“当然是图你这个人,你贪财我好色,不行吗?”
当然行!
但这个理由不足以打动她。
聂封晚眯起眼审视的目光看向傅翊寒,问出最关键的问题:
“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她就算是反应再慢半拍,现在也该回过味来了。
他说他见过萤火虫,睡过土炕,对自己会抓蛇一点也不例外,甚至第一次见面那会儿就知道自己喜欢吃鸡腿……
就算自己和傅翊寒四个号网恋,肯定没有说过这么多细节的问题。
傅翊寒:“……”
聂封晚逼问:“如实交代。”
在聂封晚的逼问下,傅翊寒败下阵来。
见瞒不下去,他做了个投降的姿势:“行,我说我说!”
聂封晚:“快说!”
傅翊寒:“我们十六年前见过。”
何止小时候见过……
“!”
还真见过啊?
饶是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但亲耳听到依旧很震撼。
傅翊寒唉了一声提醒她:“十六年前我被拐还是你救的我,并且收留过我一段时间。”
那时候聂封晚天天骂他蠢蛋什么都不会做,还逼着他大早上起来喂鸡喂鸭。
有点怀念。
那时候的他还是小小的老子。
被他这么一提醒,聂封晚还真想起来了那段模糊往事。
自己九岁那年有个男生被拐,人贩子路过她们村被放学回家的她遇见了,她见那男生长的好看就偷偷把人救了下来带回自己家。
本以为指望对方能帮自己干活,谁知捡了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
干活第一天,放走了自己几只鸡。
干活第二天,撑死了自己养的金鱼。
干活第三天,把她家锅给烧穿了。
干活第四天,麦苗被他当野菜拔回家。
要不是看对方长的好看,她真的要动手揍人了。
聂封晚懊恼不已:“不是,你怎么不早说?!”
他要早说,自己铁定得让傅翊寒赔补锅钱。
“我早说了啊,我,叫狗蛋。”
傅翊寒语气幽怨起来:“是你自己没认出来。”
没错,狗蛋正是当年聂封晚带他回家时,他给自己胡诌的名字。
“……”
聂封晚的沉默震耳欲聋。
当年傅翊寒离开时她故作坚强,但对方走后她哭的老伤心了。
浪费感情!
“离开后,我从九岁到十四岁,每个月都从英国给你寄了信,但是你只回过我最开始的三封信。”
“其实你走后没多久,当地邮局就被拆了,而我也因为学业搬了家,剩下的信我没收到过。”
聂封晚找了一截枯木坐了下来,傅翊寒也跟着坐在她旁边,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十六年前不像现在通讯这样发达,更何况聂封晚家还是在偏僻的村落,与外界联系基本是靠书信。
邮局拆了后,她和傅翊寒便断联了。
“我还以为是你忘了我,后来我在你学校贴吧加上你qq号,我都没敢说自己是谁。”
“什么账号?”
“就……战一柔。”
“……?!”
“你特么是林一辞???!”
“……是我。”
听完后,聂封晚愣是被气笑了。
感情自己网恋了半天,全是傅翊寒一个人?
聂封晚撸起袖子有种想揍他一顿的冲动。
“欸,我们当时第四个网恋账号说好的,如果我隐瞒了你什么事,你都会原谅我的!”
傅翊寒没有躲,只是笑着看她双手举起做投降状,拿出免死金牌:“我聊天记录都还在呢!聂老师你可不能反悔!”
聂封晚:“……”
她差点咬碎后槽牙,恶狠狠的瞪着傅翊寒:“我!不!反!悔!”
“我就知道聂老师最好了。”
傅翊寒伸手拉住她,近乎撒娇般的语气开口:“我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了,聂老师可以做我女朋友了吗?”
说完后,他又补充了一句——
“我是说正式的。”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原本胜券在握的男人握着她的手力道不自觉的收紧。
就在傅翊寒打算色诱让她表态时,聂封晚开口了。
她说:“可以。”
就在傅翊寒眼中闪过一抹奸计得逞的笑容之时,聂封晚再次开口。
“不过我先说好,我没谈过恋爱,要是哪做的不好你就说出来。”
“……我也是。”
……
回去路上,俩人并肩走在一起,靠的很近。
衣料摩擦,肩臂碰撞。
傅翊寒看似面无表情盯着前方的路,实则垂下的手不动声色去牵聂封晚。
时过境迁,他仍旧感觉造化弄人。
如果邮局没有被拆……
如果她账号没有被盗……
两个人也不至于错过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