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骨死死闭着嘴，眼神决绝，甚至带着求死的狠劲。
“哼！林天，别白费力气了！”
“要杀就杀！我乌骨，绝不出卖族人！”
他眼里烧着一种近乎疯癫的忠诚，说完直接闭上眼，一副等死的模样。
林天看他这德行，眼神冷了下来。
——这种硬骨头，最难啃。
但为了挖出冰风城背后的阴谋，他必须让乌骨开口。
“行，你对你们萨满倒是够忠。”
林天说着，从怀里慢慢摸出一只金蝉。
“不过死之前，让你见识下我审人的真本事。”
他托起金蝉，目光如刀，像能剜进人心里。
“这……这是什么？”
乌骨眼神晃了一下，强装镇定。
“‘真言蛊’。”
林天声音不高，却字字砸实，
“专治嘴硬。”
他低念咒文，掌中金蝉突然轻微震动，发出细密的嗡鸣。
一阵难以察觉的金色细粉从蝉身散出，混进空气里。
“去！”
林天手一甩，金蝉像道金色闪电直扑乌骨面门！
“啊！”
乌骨吓得尖叫，想躲却根本来不及。
““噗——”
金蝉瞬间钻进口腔，滑入喉咙深处！
“咳！什么东西……好痛！”
乌骨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只觉得有东西在喉咙里钻，火烧一样的剧痛贯穿全身！
可没过几秒，他的惨叫突然停了，转而变成一种机械般的低语：
“我说……我什么都说……”
他眼神发直，先前那股决绝彻底消失，只剩下空洞的顺从。
林天冷眼看着，脸上没什么表情。
真言蛊之下，没人扛得住。
“行，”
他声音平静，
“那你讲清楚，混进冰风城到底想干什么？”
“我，我用了易容术……潜进来……”
乌骨像倒豆子一样全往外说，再也藏不住半句，
“任务是控制守将韩猛……用萨满巫术控他的精神……给狼族接管城池铺路。”
林天眼神骤然锐利。
“尉迟锋怎么跟你们萨满大巫师搭上线的？”
“尉迟锋……他……”
乌骨声音卡顿，像在挣扎，却还是被蛊逼着吐话，
“通过一个中间人……认识的……”
“中间人？”
林天眉头一紧。
“对……很神秘的人……”
乌骨喘着气，汗从额角滑落，
“他传递消息……安排后续行动……”
林天心一沉。
还有中间人？
这局比他想得更深、更复杂。
“还有……”乌骨声音越来越弱，像被抽干了力气，
“明晚……狼族特种小队……就会来……接管冰风城……”
“什么！？”
林天眼神猛地一紧。
明晚？
时间太紧了！
“快说！中间人到底是谁！”
他逼问，还想追问细节——对方身份、小队人数、战力如何……
但乌骨已经发不出声音。
真言蛊的力量霸道至极，虽然撬开了他的嘴，却也抽干了他最后一点生机。
“咕噜……”
乌骨喉咙里滚过最后一声响，眼神彻底黯了下去，再也没动静。
林天盯着地上冰冷的尸体，心里沉甸甸的。
情报是拿到了，可线索也断了。
中间人是谁？
狼族小队多强？
全成了谜。
“师父，现在怎么办？”
莫不言低声问，眉头拧着。
林天吸了口气，蹲下身仔细翻查乌骨的尸体。
人虽死了，但话留下来了。
明晚的突袭——就是眼下最关键的线索。
“没事，”
林天站起身，眼神定得像铁，
“至少我们知道了：明晚，狼族特种小队会来。”
他转向艾千刃和莫不言，语气斩钉截铁：
“我们必须在明晚之前，布好局、备好战——等他们来！”
乌骨死了，眼前的威胁暂缓，但林天清楚：这不过是刚开始。
他猛地转头看向韩猛。
“韩副将，”
声音沉而冷，带着不容反驳的力道，
“你坐镇军府，稳住局面。”
“消息全面封锁，明晚之前——任何人不得妄动！”
韩猛听完顿了顿，虽然心里还有点打鼓，但林天那股不容置疑的气场压了下来。
他最终重重点头，转身就往外走，赶紧去收拾军府的烂摊子。
艾千刃和莫不言目送他离开，彼此交换了个眼神——懂，林天这是把真正的硬核线索留给他们挖了。
两人顿时来劲了，像猎犬一样在乌骨的书房里翻腾起来。
“小老道，这房里绝对藏了货！”
艾千刃边说边利落地翻查书桌抽屉和夹层。
她清楚，萨满不可能不留点后手。
莫不言更细，指尖一一划过书架上的书脊，注意着顺序错乱或封面特别的那几本。
他明白，关键的东西，往就藏在最不起眼的角落。
这时，林天走到书桌前。
桌上乱成一团，明显打斗过。
他目光扫过杂物，忽然定在角落一封叠放的信上。
信封口盖着朱红大印——赫然是“玄武帅印”！
这印，代表玄武军最高统帅，只有主帅亲掌。
而信末，更是签着尉迟锋的大名。
林天展开信纸，快速扫过内容。
但越读，他眉头锁得越紧。
“这……不对。”
他低声自语。
信里写的是配合狼族的行动方案，字迹乍看极像尉迟锋，却透着一股生硬的模仿感。
而且口吻急躁冒进，跟他印象里四师父那股沉稳老练的作风完全不符。
“四师父的字，我熟到骨子里，仿得再像也有破绽。”
林天眼神沉了下来。
这信，绝对有问题。
他将信仔细折好收进怀里。
光靠这个还定不了全局，但它指出的方向，已经再明确不过。
就在这时，艾千刃和莫不言那边也有了收获。
艾千刃从暗格里抽出一本旧册子，封皮泛黄，上面画满扭曲的符文和咒语。
“姐夫！看这个！”
她几步跨过来，把本子塞到林天手里，
“乌骨那套邪门玩意儿，全记在这上头了！”
莫不言也从书缝里抽出一张折痕很深的纸，展开是张详细的地下水道图，路线错综复杂，还标了几处红点。
“还有这个，”
他推推眼镜，语气认真，
“地下水道布局图，说不定……真有我们要的暗道。”
林天快速扫过古籍和图纸，眼神一亮。
他将尉迟锋那封信仔细揣进内袋，收好东西，抬头看向两人：
“行，东西齐了。”
“撤，立刻回望归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