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我这个人不吃眼泪这一套，要是吃眼泪这一套，我现在还是被赵雅狠狠地拿捏。你是知道我跟赵雅那扑朔迷离的关系的，至于赵雅，怕是没少跟你告状我欺负她吧。”
不是眼泪对他无用，是有的人的眼泪，在他这里不值钱。
如果任何一个女人的眼泪都让他铁血变得柔情，都让他变得瞬间软下来，那他还不得被赵雅吃死？
说句难听话，那些说看不得女人眼泪的，都是矫情逼。要是丑逼在他面前哭，他还不叫人死远点？说到底就是为了自己的‘色’冠冕堂皇的找一个借口。要是真见不得一个陌生女人的眼泪，还能活到这么大？报出姓名来，方凡准备叫十个八个半十足少女去他家门口天天哭，带上她们自己写的‘卖茶爷爷’故事，这要是一天不给钱，就骂他言而无信。
眼泪这个东西，只有对自己在意的人才有用，自己不在意的陌生人，哭到死，或许才会同情一二。不是人心冷漠，是人心丑陋，有的人就是会利用别人的善良，做一些让人很难接受的事情。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圣母与舔狗，是末日时直接清扫的对象。
李小倩气得打了一拳方凡，“方凡，老师能跟你借点钱吗？你知道的，我家……”
“不借。”方凡直接打断道。
他们一家方凡算是见识了，她爸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他，竟然还跟他借钱，还说什么他女儿漂亮不漂亮这种问题，一种卖女儿的现象，简直让方凡大跌眼镜，对于这样的人，拯救他们一家子是没用的。
“方凡……”
“李老师，这个问题我跟你说过很很多次，我也明确的告诉过你，我不会借你钱。至于你爸他们赌博的地方，我也让杨波一次又一次捣毁了，同时还对杨波他们下了严令，叫他们不带你爸他们俩玩，也同样让那些人只要你爸不赌，每个月还点钱，他们都不会前去暴力要债，所以他们理论上，只要做事，每个月还点钱，都是没事的。”
方凡认真说道。
表情非常的严肃。
李小倩脸色难看，双眼通红。
她沉默着，不知道说些什么，方凡皱着眉头，接着说道：“我跟你说，你给他们钱是害了他们，你给的越多，害他们就越深。”
“这些我都知道……”
“你知道你还……”
“他们准备把我卖给钱远，钱远家里说了，只要我跟钱远结婚，就给家六十万彩礼，不带要回去的。我爸同意了……”
方凡闻言，嘴角抽搐，这一刻，他感觉所有的道理，自己所掌握的一切手段，都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李小倩这个问题是一个死命题，没有解决的办法。
别说什么报官，没啥用出。
要是李小倩真有那种强硬的态度，都不需要报官，整个人直接远离鄱县就行，可……
可李小倩并没有这样的底气和能力去做这些事情。
这种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情，真的太难解决了，彩礼问题荼毒鄱县数十年，笼罩在85、95乃至80、00这两代人身上，且犹如骨蛆一样，已经根治不了。
如方凡前世所面临的彩礼最低是58.8，这只是彩礼，这要是加上车子标配，以及自己家里出酒席前九十万办下来只是最低档次，大概需要一百万左右，且这一百万出去，是真的拿不出来，只能换一个老婆，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甚至婚后要是让人过得不如意，别人一句‘那我走’，那女人是真的走，婚内出轨那是家常便饭，用别的男人的腰包养她，这男人要是腰包被她掏空了，她立马就又换一个男人。
这种情况，方凡在自己的镇上屡见不鲜。
这就是鄱县几年后的大环境。女人在家不做事，天天打麻将，男人累死累活赚点钱给她花，花干净了，最后人走了，甚至都还不离婚。男人过得头上带满绿帽子的日子，还不能有过多的抱怨，毕竟还指望人玩累的，回心转意呢。
别说什么狠下心来，狠下心来没啥用出，因为这几十近百万是家里人一起出的钱，不是你一个人出的钱我。
问题的结症就在这里。
“那你什么意思？结还是不结。”
“我不想结，所以才来找得你。”李小倩抬头看着方凡。
方凡摇了摇头，无能为力，他有六十万，不止六十万，卡里现在躺了七位数，但是他现在手底下有很多个员工，他的‘类义乌小商品’‘鄱县本地特色食品’等厂已经开始进入了正轨，手底下大概有六十多号员工，且还在招收，这群人的平均工资在两千五。
也就是说，一个月的是十五万，这是实打实要付给员工的钱。而且如果手底下只留下两个月的工资，那对他来说，以及对他的员工来说，是相当大一个隐患。
“我也无能为力……”
“方凡，你救救老师吧……我什么都愿意……”
前世幻想过无数种天马行空的生活，什么有事秘书没事秘书之类的，是个男人都想过。
只是方凡知道那些都是奇幻小说，可现在眼前发生的一切，真的是让人迷糊。
方凡感觉自己的腿软了，但是他还是站稳了，“六十万太多了，二十万都多。李老师，我也无能为力。”方凡叹息一声。
这里面没有一丝剥削的味道，要他在一个小县城里花六十万找一个女人？
他是疯了吗？
他有毛病吧？
“老师在你眼里只值二十万吗？”
方凡有些大无语，这都是些什么话，“李老师，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二十多我都拿不出来。我是赚得多，但是我养的人也多，而且马上还要建楼，那里面的钱，我都不知道要花多少，所以……”
“没有办法吗？我就该认命吗？”李小倩苦涩说道，满脸的绝望。
对于这种可怜人，方凡真的很难可怜，前世没有人可怜他啊，他也不是善良之辈。
“如果你能跟家里反抗，或许还有救，毕竟我现在每个月给你开的工资不低，你在学校里面也有工资，一个月一万多，家里欠了几十万，苦一段时间，还是可以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