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青小跑两步追上他，突然凑到他耳边：“喂，刚才水那么清...我们其实都看见啦~“
王富贵的耳根瞬间红得滴血。
三人推开服装区的玻璃门，迎面而来的是一派末日前的奢华景象。
水晶吊灯将柔和的光线洒在深褐色的实木展示柜上，真丝衬衫整齐地挂在黄铜衣架上，连空气里都飘着淡淡的雪松香薰味。
最中央的旋转展示台上，几套高定礼服依然保持着末日来临时的模样，仿佛下一秒就会有导购小姐走过来介绍当季新款。
王富贵径直走向男装区，手指在一排排衣架间游走，最后挑了件炭灰色的薄款风衣。
他利落地套上里面的白衬衫，袖口随意地挽到手肘处，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风衣的立领设计衬得他下颌线更加锋利，整个人往试衣镜前一站，活脱脱一个末日时装大片的男模。
“哇哦...“张晴雅不知何时凑了过来，眼睛亮晶晶的，“老大你这样穿好帅！让我摸摸你的腹肌吧！“
“去去去~赶快挑衣服！”
楚青青则已经冲进了女装区，像只发现宝藏的豹子。
她三两下就扒拉出一件深棕色的工字背心，搭配卡其色多功能工装裤，腰间还别了条挂着各种小工具的战术腰带。
最后套上那双结实的登山靴时，一个现实版的劳拉·克劳馥出现在王富贵面前。
她对着镜子转了个圈，满意地看着自己小麦色的肌肤与服装的完美搭配。
“喂，你这身...“王富贵挑眉，“很符合你的风格。“
楚青青甩了甩扎成高马尾的黑发：“怎么？你以为我会像你一样找一套腔调拉满的？“
另一边，张晴雅正对着满墙的性感连衣裙陷入选择困难。
她的手指在一件件曾经想都不敢想的衣服上流连！
露背的、高开叉的、深V的...最后选了条酒红色的丝绒吊带裙，裙摆只到大腿中部，后背几乎全裸，只有两根纤细的丝带交叉缠绕。
“你这么穿...是不是太不给外部那些丧尸面子了？“
王富贵嘴角抽搐。
张晴雅已经欢天喜地地钻进试衣间：
“我不管！以前又穷又胖的时候只能看别人穿！“
就在三人忙着整理着装时，王富贵的耳朵突然动了动。
他抬手示意二女安静，眉头渐渐皱起。
在服装区最里侧的员工室里，有一个极其微弱的心跳声。
如果不是他等二女换衣服无聊，下意识地用听力感官扫描整栋建筑，几乎要错过这个细若游丝的动静。
“嘘...有人。“
他压低声音，黑线悄无声息地从袖口探出。
三人蹑手蹑脚地摸到员工室门口。
王富贵使了个眼色，突然抬脚猛踹——
“砰！“
门板应声而倒。
阳光从百叶窗的缝隙里漏进来，照在一个蜷缩在角落的白胖身影上。
那是个二十出头的小胖子，圆脸圆眼圆鼻头，像只受惊的仓鼠。
他穿着件皱巴巴的格子衬衫，肚子上的扣子绷得紧紧的。
见门被踹开，他吓得手里的水杯都掉了，撒了一地。
“别吃我！“
小胖子一把抱住脑袋，声音带着哭腔，
“我...我全是肥油！还有脂肪肝！胆固醇超高！而且我特别爱放屁，睡觉打呼噜像拖拉机！拉屎还便秘三天起步——“
王富贵眯起眼睛打量这个浑身都充满不对劲的小胖子，目光最终锁定在他白胖胳膊上的一道细小黑纹上。
那纹路像条休眠的小蛇，隐约散发着与自身黑线相似却微弱百倍的气息。
“闭嘴。“王富贵打断他的自黑，“你是谁？“
小胖子从指缝里偷看，发现三人没有要吃他的意思，这才哆哆嗦嗦地放下手：
“我...我叫李一飞，是这儿的实习后厨...“
楚青青捡起地上的吃剩的零食袋，挑眉：
“末日一个月了，你靠吃这个活下来的？“
“不是...“
李一飞指了指角落的迷你冰箱，
“我...我...我自己做饭吃的，后厨有很多好吃的...“
张晴雅突然凑近，吓得小胖子往后一仰：
“你胳膊上这个纹身好特别啊！“
李一飞条件反射地捂住右臂，眼神闪烁：
“这...这是胎记...“
王富贵冷笑一声，黑线突然从指尖窜出，在李一飞惊恐的目光中绕着他转了一圈：
“再给你一次机会。“
“啊啊啊！我说！我说！“李一飞崩溃地举起双手，
“我被丧尸咬了之后吃了些蘑菇！这东西就从被咬的地方长出来了！别杀我啊！但我真的什么坏事都没干啊！“
王富贵瞳孔猛地收缩，黑线在皮下不受控制地涌动起来。
他一把按住小胖子的肩膀：
“你再说一遍？被咬之后发生了什么！详细点！“
李一飞被他突如其来的激动吓得一哆嗦，圆脸上的肉都颤了颤：
“就...就是前阵子啊...突然来了个两楼高的丧尸...“
他的声音渐渐平稳，圆眼睛里浮现出回忆的神色：
“那天我们在地下车库躲得好好的，那家伙突然就朝着那个方向冲了过来，还带着一些丧尸...“
小胖子比划着，“它一巴掌就拍碎了我们地下车库里用来挡门的一辆大巴车...我们死了好多人...“
楚青青和张晴雅不自觉地靠近了一步。
阳光透过百叶窗照在小胖子脸上，让他惊恐的表情显得更加扭曲。
“然后呢？“
王富贵的声音不自觉地放轻。
“然后它突然停住了！“
李一飞激动地挥舞着胖手，
“就像感受到什么更好吃的东西一样，转身就往迪尼乐园方向跑了！“
他撩起格子衬衫，露出圆滚滚的肚皮上一道已经结痂的咬痕：
“我就是那时候被一只小丧尸咬的...我想着反正要变丧尸了，继续留在营地也会被那些幸存者弄死，不如...“
“不如吃顿好的？“张晴雅忍不住插嘴。
“对对对！“小胖子点头如捣蒜，
“我就趁乱溜回后厨仓库...那里有我最爱的黑松露酱和神户牛肉...“
楚青青翻了个白眼：“说重点。“
“哦哦...“李一飞讪笑着摸了摸后脑勺，
“然后我看到路上躺着几具被压扁的丧尸，头上长着这种一种奇怪的蘑菇...看着像松茸一样，感觉应该很好吃！“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摸上右臂的黑色纹路：
“我就...就用冻鸡和蘑菇炖了一锅...吃完睡了一觉，伤口就好了，这儿就长了这个...“
王富贵若有所思地盯着他胳膊上的黑纹，突然问道：
“有了这个之后，丧尸是不是不咬你了？“
“卧槽！“李一飞惊得直接从椅子上弹起来，
“你怎么知道？！“
王富贵没有回答，而是缓缓抬起右手。
刹那间，无数黑线从他袖口喷涌而出，在半空中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又瞬间收回体内。
小胖子张大的嘴巴能塞进一个鸡蛋：
“你...你你你...“
“因为你身上长的就是这种东西。“王富贵故作轻松地耸耸肩，
“只不过你这个太弱了，没有什么作用，顶多算个护身符。“
他忽然想到什么，猛地抓住李一飞的胳膊：
“那些蘑菇呢？还剩多少？“
“还...还有几个...“李一飞被他的反应吓到，结结巴巴地说，
“在后厨的冰箱里...我像留着下顿烤着吃...“
“别吃了！“
王富贵的声音突然拔高，把二女都吓了一跳。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
“这样...等我联系上官方的人，你带着蘑菇跟他们去庇护所，你需要提供一些样本配合研究一下。“
见小胖子一脸茫然，王富贵眼睛一转，开始绘声绘色地描述：
“那里有吃不完的罐头，24小时热水，还有游戏室和电影院...“
“电影？！还...还有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