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坞的雪,在冬至前七日,将千树寒梅染成了碎玉琼瑶,唯有坞中央的五株“解语花”,在琉璃暖房里,开得格外妖冶。苏绾的红衣,在暖房的鲛人灯影里,恍若一团永不熄灭的护民火,她的机关匣,此刻成了花锄,齿轮转动声中,正将细碎的鲛人泪,埋进花根。
“绾儿,”宇文渊的青衫,沾着坞外的梅香,护心镜的微光,映着暖房的琉璃纹,“这花的根须,”他的指尖,抚过缠绕着齿轮的花茎,“竟缠着,”喉间发紧,“当年在珍珠滩,”望向她腕间的寒梧纹,“换血时的,”声音忽然温柔,“血与泪。”
苏绾忽然轻笑,声如碎冰初融,机关匣的齿轮,恰好卡在“真心”的刻度:“将军可记得,”她的指尖,掠过花瓣的“护民”暗纹,“在珊瑚宫,”望向琉璃暖房的鲛人图腾,“老鲛人说,”花茎忽然发出蜂鸣,“鲛人制毒,”喉间发紧,“需用,”与他目光相触,“真心人的,”声音忽然狡黠,“情丝,”指向五朵含苞的解语花,“作引。”
更鼓初响,暖房的琉璃瓦,忽然映出四道明灭的光——崔秀宁的月白衣裙,携着梧桐琴的韵;王若雪的素衣,沾着算筹的星砂;冯妙晴的红裘,裹着烤肉的香;陆灵珊的青衫,缠着惊鸿剑的影。她们的脚步,惊起暖房的鲛人灯,将五人的影子,投在解语花的琉璃罩上,竟成了狼首、梧桐、算筹、惊鸿、鱼尾的合纹。
“苏丫头,”冯妙晴的狼首刀,此刻成了挑暖房帘的钩,刀鞘的狼首眼,盯着解语花的花苞,“老子的马奶酒,”指向花根的鲛人泪,“是不是,”忽然咧嘴笑,“比你的,”刀光,划过琉璃罩,“真心,”声音忽然粗哑,“更烈?”
陆灵珊的惊鸿剑,忽然轻点某朵花苞,剑穗上的鲛人绡,竟让花瓣,泛起极淡的蓝:“灵珊的剑,”她的声音,混着剑鸣,“在南海,”望向苏绾,“斩过海盗的‘璇玑阵’,”剑刃,划过自己掌心,血珠落在花茎,“却斩不断,”喉间发紧,“这花,”与冯妙晴对视,“缠人的,”声音忽然清亮,“情丝。”
王若雪的算筹,忽然在暖房,排出“泽水困”变“水火既济”,算珠,恰好停在五朵花的中央:“解语花的变色,”她的声音,如算珠落盘,“暗合五方真心,”望向宇文渊,“将军且看,”算筹,轻点护心镜,“当五种真心,”喉间发紧,“聚于一处,”声音忽然庄重,“会否,”与崔秀宁相视而笑,“烧穿,”指向花茎的齿轮,“所有,”冯妙晴忽然大笑,“狗屁的,”“情劫。”
崔秀宁的袖中剑,此刻换成了花剪,剑穗的梧桐纹,扫过苏绾的机关匣:“苏姑娘可知,”她的声音,如梧桐叶落在琉璃上,“在洛阳狱,”望向解语花的血色纹路,“你用血,”抚过花茎的护民纹,“泡过的密卷,”喉间发紧,“早成了,”与苏绾对视,“我们,”声音温柔,“心口的,”指向宇文渊,“护民,”“蛊。”
宇文渊忽然怔住,望见五朵解语花,在五女的气息中,竟同时泛起微光——崔秀宁的花剪落处,花瓣显形出“华林园断发”的剪影;苏绾的机关匣转动时,花蕊露出“珍珠滩换血”的光痕;王若雪的算筹点过,花茎刻着“麦积山论道”的星图;冯妙晴的狼首刀映着,花瓣藏着“归狼原驯马”的蹄印;陆灵珊的惊鸿剑掠过,花蕊显形“河阴斩将”的剑弧。
“将军,”苏绾忽然拽住他的手,按在解语花的花芯,机关匣的齿轮,忽然发出蜂鸣,“该你了。”
暖房的鲛人灯,忽然齐明,五朵解语花,在宇文渊掌心的护民刺青下,竟同时绽成血色——那是胡汉的狼首血、朱雀血,鲛人的泪血、护民血,在花芯,融成了“共荣”的光。苏绾忽然笑骂,声如鲛歌的尾音,指尖,戳着他的护心镜:“原来你这呆子,”望向五朵血色的花,“对我们五个,”喉间发紧,“都是,”与四女相视而笑,“真——心——的!”
冯妙晴忽然抢过花剪,剪下朵血色解语花,插在狼首刀的刀柄:“老子就说,”她的声音,混着花香,“当年在龙牙礁,”指向宇文渊,“你挡在老子身前,”刀光,划过花瓣,“不是因为,”忽然咧嘴笑,“老子的狼首刀,”望向苏绾,“是因为,”声音忽然温柔,“你这呆子,”与陆灵珊击掌,“护民的,”“心,”“也护着,”“我们。”
王若雪的算筹,忽然在血色花瓣,排出“地天泰”的圆满卦象:“此花变色,”她的声音,如暖房的鲛人灯,“非是毒,”算珠,停在“情”字,“而是,”望向宇文渊,“护民者,”喉间发紧,“用真心,”声音忽然坚定,“织的,”与崔秀宁相视而笑,“共生,”“网。”
暮色漫过梅花坞时,五女围坐在暖房的琉璃案前,崔秀宁的琴,开始谱写《解语花调》;苏绾的机关匣,正在记录花变色的频率;王若雪的算筹,算出了“五真心护民”的卦辞;冯妙晴的狼首刀,切开新烤的鲛人鲨;陆灵珊的惊鸿剑,在琉璃上,刻下五朵血色花的图腾。
宇文渊忽然望向暖房外的梅花,雪落枝头,竟在月光下,显形出“寒戟归田”的印记。他的指尖,抚过解语花的血色花瓣,忽然明白,所谓“制毒”,从来不是为了伤人,而是,当真心汇聚,便能让最烈的情,化作最暖的光——就像他们五人,从血火中走来,却在归隐后,用真心,在梅花坞,种出了,护民者,最动人的,情与共。
是夜,梅花坞的解语花,第一次,在雪光中,显形出狼首与鱼尾交缠的护民纹。后世的《寒戟照尘寰》残卷,在“情蛊篇”留有这样的断句:“解语花开血色时,五真心共护民旗。”这断句,如同梅花坞的雪,虽历经千年,却依然,在泛黄的纸页间,诉说着,那个关于护民与真心的故事——原来,最烈的“毒”,从来不是鲛人泪,而是,当五颗真心,为同一个人、同一份信念而跳动时,便成了,让天下共荣的,最温暖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