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浪屿的晨潮,将珍珠滩的细沙滤成碎钻,十二名鲛人少女,捧着五套鲛绡嫁衣,从深海浮起时,鱼尾拍击水面的声响,惊起的不是浪花,而是千年未散的护民光雾。她们的额间,都嵌着“寒梧鲛人”的合纹,与嫁衣上的图腾,在晨光中,织成流动的护民诗。
崔秀宁的月白嫁衣,首当其冲。鲛绡上的“璇玑纹”,用北朝狼首毛与南朝蚕丝混纺,远看是素净的梧桐叶,近观却藏着七十二道可避箭矢的机关褶——这是苏绾,照着她在河阴狱中的断剑轨迹,用鲛人泪浸泡三月而成。“秀宁姐的嫁衣,”陆灵珊的惊鸿剑,忽然划过衣摆,剑穗上的鲛人绡,竟被弹开三寸,“怕是比老子的甲胄,”望向冯妙晴,“还利三分!”
苏绾的红衣,此刻换作半透的珊瑚绣,鲛绡上的鳞纹,在阳光下,会随海水深浅变幻——遇水则显形出完整的鲛人尾,可御海浪;逢战则缩成寒梧叶,不碍剑招。她的指尖,抚过衣领处的“共主归心”纹,那是老鲛人,用三百年前,太武帝与鲛人女王的血誓残片,嵌成的护民徽记:“这针脚,”望向崔秀宁,“是用父亲的天机舟舵盘,”喉间发紧,“刻的模子。”
王若雪的素色嫁衣,最是奇巧——看似素白的鲛绡,暗纹却是《胡汉均田令》的竹简纹,每道竹节里,都藏着王若雪亲自批注的兵法卦象。她的算筹,忽然轻点衣袂,“水山蹇”卦象竟在袖间显形,竟能引动海风,改变箭矢轨迹:“当年在麦积山,”她望向宇文渊,“佛龛里的耕读纹,”算珠滚落衣摆,“原来,”声音温柔,“早为今日,”指向“竹简纹”,“埋下了,”与苏绾相视而笑,“护民的,”海风骤起,“甲。”
冯妙晴的赤红嫁衣,绣着比苍狼卫军旗更烈的狼首纹,狼眼处嵌着寒铁细砂,竟能与她的狼首刀,形成地脉共振。她的赤足,忽然跺了跺沙滩,嫁衣的狼首鬃毛,竟如活物般扬起,扫过陆灵珊的酒壶:“老子的嫁衣,”忽然扯过宇文渊的寒铁戟,刀光与寒铁砂相撞,溅出火星,“能扛住柔然的‘雪豹骑’,”望向苏绾,“丫头,这狼首眼,”指向寒铁砂,“可是用老子,”拍了拍胸脯,“驯胭脂龙时,”露出虎牙,“流的血,”与戟穗相缠,“淬的光!”
陆灵珊的惊鸿嫁衣,最得鲛人巧思——整幅鲛绡,用惊鸿剑的轨迹剪裁,衣袂缀着七十二片剑穗形的鲛人鳞,每片都能独立御敌。她忽然腾空,惊鸿剑出鞘,衣袂的剑穗鳞,竟自动组成“惊鸿阵”,在珍珠滩的上空,划出护民的光弧:“灵珊的嫁衣,”她的剑尖,轻点苏绾的珊瑚鳞,“连剑穗,”望向冯妙晴,“都能,”忽然轻笑,“替将军,”剑穗扫过寒梧旗,“挡酒。”
宇文渊的玄甲,此刻卸在珊瑚礁上,护心镜里,映着五套嫁衣的光——崔秀宁的月白,是华林园断发时的月光;苏绾的珊瑚红,是珍珠滩换血时的血光;王若雪的素色,是麦积山题字时的星芒;冯妙晴的赤红,是陇西道驯马时的朝阳;陆灵珊的惊鸿纹,是河阴突围时的剑影。他忽然明白,这些嫁衣,从来不是闺阁中的绮梦,而是护民者,将半生的血与泪,织成的,可战可守的,护民之甲。
“将军,”老鲛人忽然呈上玉匣,里面躺着五枚“寒梧鲛绡”佩,“此佩,”他的鱼尾,扫过嫁衣的图腾,“能让五位夫人,”望向五女,“在千里之外,”指向寒铁戟,“也能,”声音庄重,“感应您的,”与苏绾的机关匣共振,“护民心跳。”
崔秀宁忽然轻笑,将梧桐佩,与“寒梧鲛绡”佩,系在一处:“在洛阳狱,”她望向苏绾,“我便说,”抚过嫁衣的璇玑纹,“我们的命,”与王若雪的算筹佩相碰,“早该,”指向冯妙晴的狼首佩,“同护,”陆灵珊的惊鸿佩,忽然发出剑鸣,“同归。”
更鼓初响,鼓浪屿的礁石,忽然浮出“护民婚仪”的机关——珊瑚柱自动排成五瓣寒梧花,鲛人灯顺着花瓣,亮起“胡汉鲛人,共荣同归”的光轨。苏绾的机关匣,正在调试嫁衣的“共荣机关”:崔秀宁的璇玑纹,能为冯妙晴的狼首绣,引动北风;王若雪的竹简纹,可为陆灵珊的惊鸿纹,算出先机;而她的珊瑚绣,终将成为,五套嫁衣的,护民之心。
“苏姑娘,”宇文渊忽然握住她的手,触到嫁衣上的鲛人鳞,“这些嫁衣,”望向五女,“是你,”喉间发紧,“用鲛人血,”与她的目光相触,“为护民者,”指向深海,“织的,”声音忽然温柔,“最暖的,”珊瑚绣的鳞光,与他的护民刺青,融成一片,“甲。”
苏绾的泪,忽然落在他掌心,却在鲛人鳞的光芒中,化作珍珠,嵌入嫁衣的“护民”纹:“将军可知,”她的指尖,划过他掌心的刺青,“鲛人嫁女,”望向老鲛人,“从无凤冠霞帔,”指向五套嫁衣,“只有,”声音坚定,“能与夫君,”与崔秀宁的璇玑纹共振,“共赴沙场的,”冯妙晴的狼首绣,忽然发出狼啸,“护民衣。”
是日,鼓浪屿的珍珠滩,第一次,响起五女的轻笑与鲛人歌的和鸣。五套嫁衣的光,映着寒梧旗与鲛人灯,在沙滩,刻下了护民者的婚印——那不是寻常的红妆,而是胡汉鲛人,用千年的血誓,万年的情劫,织就的,共荣的,护民的,永远不褪色的,嫁衣。
当暮色漫过鼓浪屿,五套嫁衣的机关,正在自动记录护民者的心跳。苏绾的珊瑚绣,悄悄在衣襟,绣上了五人的护民印记;崔秀宁的璇玑纹,记住了宇文渊戟风的轨迹;王若雪的竹简纹,算出了婚期的护民星象;冯妙晴的狼首绣,磨利了寒铁砂的锋芒;陆灵珊的惊鸿纹,将剑穗,变成了护民的翼。
鼓浪屿的夜,鲛人灯与寒梧灯,共同照亮了五套嫁衣。宇文渊忽然明白,所谓鲛绡嫁衣,从来不是终点,而是护民者,在共荣之路上,给自己,给天下百姓,许下的,最庄重的,誓言——当五女穿上这可战可守的护民衣,当胡汉鲛人的血,在嫁衣的图腾里,永远交融,护民的征途,便从此,有了最美丽,也最坚韧的,同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