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驼街的暮色浸着酒旗风,“胡姬酒肆”的驼铃声里,陈庆之的白角巾拂过鎏金酒壶,壶身“南北同春”的刻纹,恰与宇文渊戟穗的鲛人血,在烛火下泛着暖光。二楼临窗处,南朝使团的青鸾旗与北朝寒梧旗,隔着雕花窗棂,在晚风中织成护民的经纬。
“七年未见,元皓的破虏戟,倒是比当年在钟离城头,多了几分人间烟火气。”陈庆之的银盏斟满江南黄酒,酒香混着塞北乳酪的气息,“苏姑娘的机关匣,如今可还藏着我们当年的‘长江九阙’密语?”
宇文渊的寒铁戟斜倚朱柱,戟身映着对方衣袂上的“天梁纹”——那是南朝天机阁供奉的护民星官。他忽然轻笑,声如黄河破冰:“子云兄可知,苏绾上月刚用‘长江水雷’图纸,换了我半幅《胡汉均田令》草案?”
陈庆之的眼中泛起微光,指尖划过桌面的“铜驼记”刻痕——太武帝时期的胡汉互市图,此刻正被酒渍晕染成南北合流的河。他忽然取出半枚“天梁佩”,与宇文渊璇玑锦囊中的“天枢佩”相触,竟显形出当年钟离城头的护民战图:“南梁的‘白袍军’,如今改称‘护民营’,旗号上的朱雀,早与你的寒梧,共衔同一片天。”
酒肆胡姬送来酪浆时,宇文渊的戟穗忽然缠住陈庆之的袖摆,触感竟与苏绾机关匣的银线相同:“子云此次北上,怕是不止为朝贡?”他忽然望向街心的铜驼,驼背上的“胡汉共荣”纹,正被百姓的护民灯照亮,“梁武帝的‘璇玑宝匣’,该是在你车架暗格吧?”
陈庆之忽然仰饮一盏,酒液顺着白角巾滴落,在桌案划出“南北归心”的水痕:“元皓果然敏锐。”他的声音忽然低哑,“宝匣里的‘血河盟约’副本,还有梁武帝与柔然勾连的密信——”他忽然握住对方的手,“苏姑娘在天机阁苦寻十年的证据,都在其中。”
宇文渊的瞳孔骤缩,想起胡太后腕间的天机阁刺青,想起崔秀宁用命护住的丝绢。他的指尖抚过陈庆之掌心的剑茧,那里有与自己相同的“护民”磨痕:“当年在钟离,你我以‘长江’‘黄河’为号,约定护百姓周全。”他忽然振戟,戟风扫过酒肆飞檐,将“护民”灯影,聚成南北合璧的凤凰,“如今这约定,该兑现了。”
陈庆之忽然取出一卷《水经注》残页,页脚“钟离护民”的血字,正是苏绾的笔迹:“苏姑娘托我带话,”他的声音混着楼下商队的驼铃,“她说天机阁的星图,早已算出,唯有南北合流,才能让胡汉的炊烟,飘过长江黄河。”
宇文渊的戟穗轻颤,想起苏绾在千秋门为他挡刀的红衣,想起她在天机阁彻夜修补《胡汉均田令》的算筹声。他忽然轻笑,声如春风渡柳:“子云可还记得,当年在长江边,你说‘愿见天下刀剑皆铸犁铧’?”他的指尖划过陈庆之的“天梁佩”,“如今寒梧盟与白袍军,该让这愿景,先在铜驼街生根。”
更鼓初响,铜驼街的夜市亮起千盏寒梧灯,将两人身影投在“胡汉同耕”的城砖上,北朝玄甲与南朝白袍,竟在光影中,融成护民的铠甲。陈庆之忽然望向街尾,那里苏绾的机关车,正载着《璇玑宝匣》驶入寒梧盟驻地,车辕上的惊鸿纹,与宇文渊的戟穗,隔着人群,遥遥相契。
“苏绾如今眼中,怕是只有你这杆寒铁戟了。”陈庆之忽然轻笑,银盏与对方的铜碗相碰,发出清越的鸣响,“待你一统南北那日,我南梁的长江水师,便化作护民的漕运船,将江南的稻种,播撒到塞北的苍狼原。”
宇文渊忽然举杯,酒液倒映着铜驼街的灯火,恍若看见孝明帝、崔秀宁、冯妙晴,还有无数护民者的身影,在火光中重叠:“若真有那一日,”他的声音混着胡琴的《护民调》,“我定与子云醉卧长江头,看胡汉的千帆,共渡太平年。”
是夜,铜驼街的铜驼像,被护民灯映得通体透亮,驼铃与吴侬软语、鲜卑牧歌,共同谱成护民的长调。宇文渊的寒铁戟,陈庆之的白羽扇,此刻并排倚在酒肆窗畔,戟身上的“胡汉一统”与扇面上的“南北同春”,在夜风中,终于完成了十年前钟离城头的约定——护民之道,不分南北,唯有合流,方能让天下百姓,永享太平。
当晨雾漫过铜驼街,陈庆之的白袍上,悄悄多了缕寒梧盟的红纱,而宇文渊的玄甲内,藏着南朝“天梁阁”的护民密卷。旧友重逢的酒意,化作了南北合璧的星火,在铜驼街的每块城砖上,在胡汉百姓的笑靥里,种下了一统的希望——那是比任何权术都更坚固的盟约,是护民者用热血与信任,共同浇筑的,永不褪色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