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端坐着,神色一贯的从容淡定,可当沈牧递来平板的瞬间,他脸上的神情瞬间凝滞,眼中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诧异。
他缓缓伸出手接过沈牧递来的平板,动作带着几分迟疑,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平板外壳,触感冰凉。
毕竟,此时华国的网络才刚兴起,那些所谓的新潮电子产品,也不过是勉强能满足基础通讯与简单娱乐的初级物件。
沈牧也似乎是知道谢雨辰的疑惑,边开口道:“谢老板,这是我们公司正在研究的智能产品,他和电脑是一样的,不仅能上网,看电视剧而且还能通讯。”说着沈牧便打开一个粉色的软件按了几下,下一秒他的手机便响起。
谢雨辰看着这个超出时代的产物,无比的确信花诡拿出的技术,会让他们谢家更上一个台阶。
不禁微微眯起眼睛,他看的出来,花诡带来的产品已经是成熟技术,而且还能正常运转,根本不需要同谢家和合作。
“花老板,你到底想要什么?”
“谢老板,你是个聪明人,你知道这个技术的发展空间有多大。”花诡顿了顿,拿起谢家伙计准备的茶,喝了一口,“我想让你帮我在京都为星娑公司谋求一个位置。”
“没了?”解雨臣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花老板,你拿出的技术,会很快让你在京都拥有一席之地,你说的合作完全是一个成年人叫一岁的孩子走路,我不相信你会没有其他企图!”
花诡轻轻放下茶杯,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解老板,你果然与他人不一样,如果我把这些给其他人我相信他们会很快就会答应我的要求。”
解雨臣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胸瞧着不慌不乱的花诡:“那花老板,你想要什么。”
“我最近和你们九门的人,下了一个墓,我对墓里陪葬品非常感兴趣。”
“我想让我身边的伙计,跟着你们的伙计下几个墓,只要带上来的陪葬品我都会按最高价格回收,你看可以吗?”
“我也对下墓的事情很感兴趣,但我……”花诡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摸了摸自己的腿。
解雨臣下意识的看向花诡的腿,他刚见花诡的时候,被他的容貌惊住,后面又因为沈牧拿出的平板,心思都在这技术上,就没在注意花诡。
他的目光在花诡的腿上停留片刻,又抬眼望向花诡平静如水的脸,心中暗自揣测,这腿伤,怕是和花诡说的下墓有关。
思及此处,解雨臣露出一丝关切:“花老板,这腿……”
“对的,你没猜错,就是那次下墓导致的,虽然能站立起来,但不能久站。”花诡苦笑道。
“那真是可惜啊。”
两人都是人精,怎么可能看不出对方的意图,只是在这虚与委蛇罢了。
“解老板,我知道九门的厉害,毕竟在此之前我就调查过九门,我什么也不缺,就是好奇机关和古墓布置而已,就当我雇人带我去如何?咱们的合作你可以考虑考虑。”
花诡知道今天走后,解雨臣会去查他到底是在哪里知道的谢家,他已经让02038留下痕迹让解雨臣去查,想必谢雨辰除了那些剩下的也查不出什么了。
解雨臣微微皱眉,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花诡的条件确实诱人,只不过是带他下几次墓而已,就能让谢家的资产提升几倍。
“花老板,你带来的东西确实是十分诱人,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为什么要找谢家合作,毕竟九门那么多人……”谢雨辰未尽的话,花诡自然能猜到。
这个小孩,确实有定力,他都拿出这么诱人的合作,他居然还能岿然不动,花诡居然有丝欣赏解雨臣。
“谢老板,九门你比我了解,霍家的老太太活不过几年,我不觉得老太太死后霍家会怎么太平下去,我是合作不是给自己找麻烦。”
“花老板,你的条件确实很有吸引力。但我谢家向来行事谨慎,我需要时间考虑一下。”解雨臣听到花诡的解释,思量了一番开口道。
花诡点了点头,内心也不慌,自己本就是突然上门,如果解雨臣现在就答应,那么他就该考虑考虑和解雨臣的合作了。
“我相信谢老板,最终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好的。”
“那谢老板,我刚刚和你说想雇佣你的伙计带着我下墓的事情?”花诡又重新提起刚刚谢雨辰避过的一个话题。
“这个么,可以,毕竟花老板有可能是我最大的合作伙伴,而且你出的价格让我十分难以拒绝。”
听到解雨臣的话,花诡知道和谢家合作的事情成了。
也露出微笑对解雨臣说道:“装备和伙计的雇佣,我会按市场最高价格给谢老板打过去。”
察觉解雨臣的拒绝,花诡没有给解雨臣回答的机会,直接说道:“谢老板,不必这么快拒绝我,谢家的伙计各个都是身手不凡、经验丰富,跟着他们,我的伙计也能学到不少东西。这些财物就当是我给我的伙计交学费了。”
解雨臣听到花诡这么说以后,便不再说什么。
两人各自寒暄了一番,敲定好时间,花诡便告辞离开了。
解雨臣看着沈牧推着花诡走出谢宅的背影,转身向身后领花诡他们进门的青年人说道:“谢大,去查查花老板怎么知道九门的。”
“是。”谢大听到解雨臣的命令后,身影迅速的消失在拐角处。
解雨臣微微皱眉,希望这个花诡没有问题,毕竟他手里的技术,对谢家乃至整个九门来说,都有着极大的吸引力和潜在价值。
一阵风吹过,那原本随风摇曳的槐树,不知何时,树下落满了槐叶。
在车上。
沈花诡正在闭眼享受着窗外的微风。
“你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么?”
刚刚花诡和解雨臣让沈牧下墓的事情,沈牧可是在旁边听的一清二楚的。
“有,我想知道为什么。”沈牧边开车边看向后视镜的花诡。
沈牧虽然和花诡只待了两天,可经历的事不少,也多少摸透了点花诡的性格,花诡既然开了口,这便是沈牧最后一次知道真相的机会。
“我需要墓里的东西来治疗我的腿。”
事实上,早在花诡决定出发去北京时,花诡就明白了02038的意图。
02038安排沈牧同行,一方面是想在路上有一个能照顾花诡的人,另一方面则是想让沈牧下墓,带上花诡需要的矿石。
若沈牧一路上沉默不语,花诡便会让02038终止沈牧的合同,毕竟一个连好奇心都没有的人,在这盘棋局里毫无价值。
可沈牧这一问,就如同在棋篓中的棋子正式的入了棋盘上的局。
既然沈牧主动入局,不妨透露一些信息,让沈牧安心。
“我知道了,老板。”
听到沈牧的话后花诡便不再开口,而是拿出手机操作一番,下一秒系统冰冷的声音响起:
【叮,宿主成功消费元】
【宿主个人任务到账:两亿四千万元】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
【任务奖励发放中……】
【经验值*100、长沙城府邸*1、国外公司*1(可选国家)、阳寿百年(已换成其他奖励,此奖励不再出现)】
紧接着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
【叮,宿主成功消费元】
【宿主个人任务到账:四亿】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
【任务奖励发放中……】
【尸蟞*100、禁婆*5、普达鬼虫*3、初级蛇语、阳寿百年(已换成其他奖励,此奖励不再出现)】
很快,花诡和沈牧便来到花诡在京城的宅子。
系统给花诡的这座宅子规模极大,属四进四出格局。
沈牧和花诡商议好行程后,各自回房休息。
——————西沙群岛——————
胖子和裘德考约定好了,要在海口等阿宁他们,可他没想到他们刚刚到码头,就看到一艘纯白的游艇稳稳停靠在泊位上,洁白的船身闪耀金光,与湛蓝海水相互映衬。
胖子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搓着双手兴奋地说:“嚯!这船看着就感觉贵。”
他转身想和沈牧说话,毕竟在这里只有花诡和沈牧,他可不不敢找花诡说。
没想到等他转身,就看见沈牧沈牧推着花诡从他身旁径直地走向那艘游艇。
“花老板,要去哪啊,我和裘德考说好了,咱们在这里等他就行!”胖子瞬间瞪圆了眼睛,大踏步追上去,以为花诡不知道,扯着嗓子解释的喊道。
还没等花诡开口,推着花诡的沈牧扭头对胖子说:“一起。”
就这样胖子稀里糊涂的和花诡他们上了游艇,他那个时候还以为花诡是等不及,打算去找阿宁汇合。
可胖子在甲板上看来又看去,此刻的游艇行驶的方向绝不是去找阿宁的方向。
他走向驾驶室,便看到沈牧和船长低声交谈,时不时的比划着船外的方向。
沈牧看到胖子的到来,低声不知和船长说了什么,船长识趣的离开。
他单手插兜走向胖子面,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容疑惑的问:“胖子,不好好在甲板上待着跑这里干嘛?”
胖子在飞机上也和沈牧有过短暂的交流,两人聊的非常不错,胖子一度表示相见恨晚。
“老沈,咱们这是要去哪啊,我在甲板上看了半天,咱们这可不像是去找阿宁的?”憨态可掬的脸上写满了疑惑。
沈牧听到胖子这么说后,笑容依旧可说出的话却显尽了冷漠:“老板的事情轮不到你我来做决定。
有些事情知道的太多,你也知道下场如何,你只要乖乖听话就好,要是坏了老板的事情……”
沈牧没有把话说完,而是笑容满面的盯着胖子。
胖子一听这话,心里愈发不安,可又不敢直接反驳。
他挠了挠头,壮着胆子说:“沈牧兄弟,只是阿宁那边……我不好交代啊。
毕竟你也知道我是收了裘德考的钱了,要是阿宁告诉他……”
沈牧不耐烦地打断胖子:“你别忘了,老板已经把裘德考的钱双倍补给你了。
你确定要因为裘德考去得罪老板吗?要是不敢那就好好的在甲板上待着。”说完,沈牧转身就要离开,刚走几步,又回头似是警告:“记住,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管的别管,否则没人能保你。”
胖子听到沈牧的警告,喉结不自主的上下滚动,显然想起花诡也不是好惹的,便不再言语,回到了房间。
“老板,很快就到公海了。”沈牧警告完胖子,便来到甲板上和花诡的说道。
“嗯。”
“老板……”沈牧把胖子到驾驶室的事情告诉了花诡。
“没事,你就算告诉他,他也没有办法。”
几个小时后,游艇稳稳停在公海中央。胖子透过舷窗,瞧见一艘通体黝黑的船缓缓靠近。
胖子的心猛地缩紧,他预感大事不妙。
“砰”的一声,胖子的门被一脚踹开,就看到沈牧穿着和阿宁身边的人差不多相似战术服装,但阿宁他们是黑色的,而沈牧身上的却墨绿色。
“胖子,咱们该走了。”
沈牧说完话,便去揪着坐在床上的胖子。
胖子还没在沈牧踹门的声音缓过来,他就被沈牧拽着往甲板上走。
“老沈,怎么啦,出什么事了,让你这么火急火燎的?!”胖子一边试图挣脱沈牧的钳制,一边顺着沈牧走。
沈牧看胖子没有逃跑的欲望,就松开了胖子,边走边和他说道:“你不是想找阿宁吗?咱们这是去找阿宁。”
“啥,那快走啊,别再这耽误事啊。”胖子原以为裘德考的那份尾款挣不上了,有可能连定金都得还回去,没想到现在峰回路转了,胖子能不高兴吗。
走到这儿,胖子也能看出沈牧是往那个地方去,直接超过沈牧。
沈牧看胖子这贪财的样子,他虽然就和胖子待了半天不到,却已然对这胖子的性子摸了个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