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琳琅一大早就出门了。
Leo住的是栋特别漂亮的别墅，带着巨大的草坪，前面是片面积不小的树林。
桑琳琅刚下车，Leo家的佣人就出门上前，帮着司机拎下后备厢的礼物。
桑琳琅径直走进房子，穿过大厅，去了咖啡房。
看着Leo在鼓捣自己的咖啡机。
“想试试我新烘焙出来的咖啡豆吗？”
“我不喝咖啡。”
Leo看了桑琳琅一眼，“回国不开心吗？”
“成绩出来了吗？”
“还没。”Leo慢条斯理的给自己做了个拉花，“急什么？要不然做两套试卷冷静一下。”
桑琳琅算了算日子，距离考试确实没过去多长时间，但她就是挺急的。
“行吧。”
Leo挑眉，看向并不怎么热衷刷题的桑琳琅。
他见过许多超级勤奋的华国学生，能坚持到他面前的多少都带着些天赋。
唯独桑琳琅的起点最低，不过操作得当去个常青藤也不难，但周炔点名了学校。
如果换个其他人来这么要求，Leo会觉得这个人疯了，但周炔只要求他让桑琳琅通过考试，以及让他给观上个“学阀”资历的背景。
Leo听完也很好奇，周炔到底能怎么把桑琳琅送进howard，所以他接了这个委托。
目前来看完成的难度也不大，桑琳琅并没有看上去的难以相处。
也或许她只有对着周炔的时候才会百般挑剔。
但平时她其实是个挺好玩的小姑娘。
“回国受了什么刺激？”
“问我申请的学校，我没敢说。”
“为什么？又不是丢人的学校。”Leo不理解的开口，“是担心自己去不了？”
桑琳琅把她和周炔在餐桌上的对话复述了一遍。
“你说他什么意思？他都把我推到这条路上了，我不管，我必须进去！”
Leo忍不住笑，“你觉得难吗？”
“难啊！”
桑琳琅忧心忡忡，转到客厅，把书包扔到沙发上。
“周炔前期给我造成了非常简单的错觉，我还以为我想去就可以去了，顶多捐个楼什么的。”
“我看到学校今年要继续减少录取亚洲人的事了。”
“如果我没查错的话，去年国内一共就发了3个offer，而且其中两个还是上的美高！”
“这破地方不是动不动就在媒体上腆着打脸讲人权吗？这人权吗？！”
Leo等桑琳琅吐槽完才开口。
“是不简单，但等你越过这个难题，你就不会觉得难了，记住这个过程，重复这个过程。”
“又不走学术的路子，周炔帮你选的新起点很好，如果只是花钱就能办到的事，就会缺少含金量，也会被拉低档次。”
“学历是个庞大利益体构建出来的群体认同，环境对个人的影响深远且巨大，我觉得你拥有进入高等学府基本素养。”
桑琳琅面色微动，又怀疑Leo是不是在安慰她。
“你认真的？”
“当然，目前你处于人生中第一个重大的筛选节点，觉得煎熬很正常，这是生长期的必须经历的阵痛。”
桑琳琅终于舒服点了，Leo再次问她想喝点什么。
“冰可乐。”
Leo顿了下，最后还是让女佣倒了一杯，但叮嘱桑琳琅。
“不能让周炔知道，他对你的饮食监控，称得上暴君。”
桑琳琅心情缓和下来才走进自己的专属自修室，Leo拿了新的教材，以及他写好的推荐信。
“先看看，要记住，千万别在面试的时候掉链子。”
桑琳琅很快看完了一遍，看了Leo一眼，不确定的又仔细看了一遍。
“这……里面说的人是我？”桑琳琅忍不住笑，“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这个马术比赛，天哪，那只是个地方性的马场举办的活动，只要参加都会给发个奖牌。”
“还有这个‘精通古老的民族乐器’，说的是哪个？古筝？还是竹笛？古筝或许还能快速练出个曲子，竹笛我只能勉强吹个茉莉花，练习的时间久了，我会大脑缺氧。”
“去福利院做义工？我去过吗？这……不算撒谎吗？”
Leo摇头，“周炔以你的名义资助的，不仅是福利院，还有一些濒危动植物，你知道的，国外的某些组织影响力很大。”
桑琳琅看完了这份水分满满的推荐信。
“这可是针对学校痒点弄出来的内容，我知道他们会满意的。”
“认真的吗？”桑琳琅表情复杂的要命，“我突然间就觉得国内的应试教育真的挺不错，至少能钻空子的地方极为有限。”
Leo耸肩，“国外的阶层固定，大家虽然呼吸同一个空间的空气，却生活在千差万别的两个世界。”
桑琳琅把新的教材和练习册塞进书包，“这样下去的结局是自取灭亡。”
Leo笑了，“是的，我们的历史已经以各种形式重复很多次了，科技已经发展的超出所有人的想象，人性似乎千百年来一直如此，是不是也很有趣？”
桑琳琅摇头，她的人文素养支撑不了讨论这么深奥的问题。
“你告诉林峯我和mIt的团队参加了建模大赛？”
“他先来问我的，在我这边得到了确认，他的笔试成绩已经达到了mIt的要求，个人陈述和短文也写得漂亮，国内在这方面的训练，毫无疑问的世界第一。”
“但mIt想要的是天才，周炔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他的研究成果通过了mIt教育委员会的一致认同，所以其他的要求都是其次了。”
“林峯最缺的就是这个，他的书面成绩做得再漂亮，也没有能让人眼前一亮的地方，mIt对人文社科艺体方面的成就不感兴趣，更看重的是特殊才能，尤其是在竞赛、科研方面的成就。”
桑琳琅听到这里就明白林峯为什么对她参加的建模大赛那么感兴趣了。
“你不看好他的申请？我怎么觉得他家里人有种十拿九稳的感觉？”
“不清楚他们家能帮扶到什么程度，但如果只有我了解的这些……”
Leo轻微摇头，“肯定不够。”
“那他在我面前装个屁啊！”
“他比你自信很多。”
Leo给出评价后，微妙的顿了一下。
“国内的女生其实都很优秀，就是自小接受了太多来自社会各方面的规训，过于温和了。”
“好东西都需要费尽心机的争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