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琳琅刚出站就看到了司机。
“你和周炔说我回来了?”
桑琳琅刚上车就开始找给周炔通风报信的内鬼。
她在滨海还没到车站,周炔的信息就连环的发来了。
司机摸了摸鼻子,干笑两声。
桑琳琅叹了口气,“你以后不准和他打小报告!他在国外很忙,而且这本来就是我的事,我来处理不是很正常!”
车子停在明珠酒店门口。
桑琳琅刚下来就有大堂经理小跑着迎上来。
“桑小姐吗?”
“嗯。”
“这边请,孙总她们已经在包厢里等您了。”
司机也跟着下车,把车钥匙扔给了服务生让他们去泊车。
在这种地方,他要寸步不离的跟着桑琳琅。
桑琳琅跟着经理上楼,电梯停在第三十六层。
走出去就闻到一阵熏香,脚下是进口的编制地毯,墙上的画都带着保护罩。
沿着长廊走了两分钟,停在一个包厢门前。
经理对着门口的两个保镖笑着介绍两句,保镖开门桑琳琅进去,司机却被拦住了。
“你要干嘛!”
司机大声呵斥,两个保镖立刻围了上去。
桑琳琅对着司机摆手,“你在外面等我吧。”
“可是……”
司机不放心,周炔再三叮嘱过。
“没事。”
桑琳琅进去就看到一个穿着紫色旗袍的女人,挽着头发,转过身是一张保养精细的脸,反正绝对猜不出年龄。
“桑志强的女儿,桑琳琅对吗?”
“孙总?”
女人笑了,“你其实也可以叫我一声孙姨。”
桑琳琅也笑了,没从对方身上感觉到什么恶意,十分嘴甜的开口。
“孙姨你好,我年纪小,很少出来,认识的人少。”
孙真真笑得更厉害,觉得这孩子根本没有传闻中的那么蠢,这反应不是挺快、挺灵活的吗!
“你从保温箱抱出来的时候,就粉雕玉琢似的,得了好多人的稀罕。”
“当时我就觉得桑志强的祖坟是真厉害,他自己长得像个敦实的黑土豆,孩子刚出生就是个美人胚子。”
桑琳琅怔住,“您认识我妈妈?”
“认识啊,可以说还挺熟,当年经常去国外消费。”
“本来还打算一起做生意,她就可惜在心软又敏感,太清醒又没办法和自己和解,内耗得不行!”
桑琳琅很少听到关于她妈妈的信息,从没人和她说这些。
“我妈妈……”
“你想问什么以后可以找我,先坐,还有人没到。”孙真真端着杯子抿了口,看着穿着白色套装的桑琳琅,“知道今天过来什么事吗?”
“商业街的事吗?”
桑琳琅现在知道自己在这里有多少不动产了,商业一条街算是其中盈利最好的。
“当年那边还什么都没有,说是要弄经济特区,但没有什么正经产业来,后来就想弄个商业复合体,预售的时候没多少人有兴趣,都不看好,大家手里都没钱。”
“桑志强是第一波跳出来的,他在外面赚了钱,回来是为了拉关系,但具体购置是你妈妈来办的,当时她也让我买,我没听。”
孙真真说着无奈摇头,“有时候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眼光好,还是运气好,她出手就是一条街,人看着柔弱,但为了自己看中的几个商铺,为了挤掉别人,硬是要捆绑一条街。”
桑琳琅认真的听着,觉得在这位孙姨的嘴里,她妈妈也是很厉害的人。
和程优玉口中描述的形象差距很大。
“结果还真被她押对了,桑志强也是因为这个趁机接了不少项目,站在那个风口上,还真的就让他飞起来了。”
孙真真看了眼手机上的信息,又把说远的话题拉回来。
“现在就是傅良海这几年借着你的名义把商业街的经营权揽过去了。”
“我和董东春是他的合伙人,董家现在有人要去省里,很关键的时期。”
“你突然让人来查这个……傅良海添油加醋说了一通,现在董家那边很紧张,不想留下什么会让人拿住的把柄。”
“听得明白吗?”
孙真真看到桑琳琅点头叹了口气,“你怎么让傅家沾上了?”
桑琳琅苦笑了一下,感觉到孙真真也看不上傅家,顺势示弱。
“我也是最近才发现问题,他们对我没一句实话,我赶两次了,赶不走,所以我去滨海了。”
“周炔和我说过了,除了傅家的那部分,其他的我都不追究的。”
孙真真摇头,“你要想办法让董家能相信你真的不追究!那对夫妻的嘴巴确实挺无赖,而且脸皮超厚,这年头脸皮厚的无赖确实很容易混起来,而且还超级不好对付,明白人都是能躲多远躲多远!”
桑琳琅当然知道这家人的威力,被他们缠上,确实不好摆脱。
“孙姨觉得我应该怎么做才能让董家相信我?”
“让你的律师重新拟一份合同,把傅良海踢出去!必要时刻起诉他职务侵占!”
“但我并不建议你真的起诉,最好只把这个当成一个威胁。”
“不然像他这种人,逼急了还真的不知道能做什么事情来!”
桑琳琅一脸学到了的表情,“谢谢孙姨教我。”
孙真真摆手,“一条绳上的蚂蚱而已,董东春到了,我先过去说两句,一会儿让人来喊你。”
桑琳琅并没有等多久,就有人来请。
又换到了一个更大的包厢,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宴客厅。
进去的第一眼看到的不是董东春,也不是孙真真,而是程优玉和傅良海。
傅良海凶狠的瞪了桑琳琅一眼。
程优玉也彻底不装温柔慈善了。
“桑琳琅,你怎么不接我电话!你躲什么?你以为你能躲得掉吗!”
“程姨这话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你!算我看走了眼!你可真会装!小小年纪,长了这么多心眼子!我这么多年竟然养大了一只白眼狼!”
桑琳琅看着程优玉破防的样子笑了。
“程姨说话真难听,到底是谁养谁呢?我是吃了你家的米?还是穿了你家的衣?”
“你说你是我妈妈的至交好友,又对我表现出关爱有加的模样,我当时真是把你当亲人,你家破产,我帮着还账,又让你们一家住到我那边,一直住到现在,我都没有把‘养’字挂在嘴边过。”
“你……”
“我问你商业街的事,你开口就说不知道,我才让人去看了一下,结果一直都是傅叔在管,程姨为什么要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