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托黑斯区城区门口,阳光透过厚重的云层洒在青石板铺就的道路上,映出斑驳的光影。两名驻扎兵团的士兵站在高大的城门两侧,其中一名士兵,身材瘦弱,面容略显疲惫,他的目光扫过城门口来来往往的人群,商人们推着装满货物的木车,车轮碾过石板发出吱呀的声响;农户们背着装满新鲜蔬菜的竹篓,步履匆匆地赶往集市。
另一个士兵脸上带着几分懒散的神情。他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人群,低声嘟囔道:“今天的人可真多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换班。”
“别抱怨了,咱们的任务就是守好这城门,确保没有可疑的人混进来。”
“说得轻巧,这大太阳底下站一天,谁受得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话题从最近的天气转到城里的八卦,再到军营里的伙食。
忽然,那个原本懒散地靠在城墙上的士兵站直了身体,目光锐利地望向远方。他抬起手,挡在额前,遮住刺眼的阳光,眯起眼睛仔细辨认着远处的动静。
只见一匹马正疾驰而来,马蹄踏在地面上,发出急促的“哒哒”声,尘土在它的身后扬起,形成一片淡淡的烟尘。马背上驮着两个人,一个身形高大,另一个则显得瘦小,两人紧紧贴在一起,似乎是在赶路。
“你看那边,那匹马跑得这么快,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懒散士兵皱起了眉毛说道。
另一个士兵的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手不自觉地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沉声道:“确实不对劲,平时没人会这么急着进城,而且……”
“那人身上的......是血吧!”
快步走到城门中央,向来者抬手示意。他高声喊道:“停下!!”
看到接近城门的时候,芙蕾妲已经在喊弗提减速了,但弗提没有任何动作,反而贴的她更紧了,她马上反应过来弗提已经有些失去意识。
芙蕾妲咬着牙抓过缰绳,手指微微用力,感受到粗糙的麻绳在掌心摩擦的触感。
她的手臂被弗提的身体压得有些发麻,但她顾不上这些,脑海中迅速回想着自己曾经骑马的经历。
那是在她小时候,父亲带她去郊外的马场,教她如何控制马匹。她记得父亲说过,马是敏感的动物,骑手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它的情绪。
要想让马减速,不能猛地拉紧缰绳,而是要轻轻向后拉,同时用双腿夹紧马腹,给它一个明确的信号。
芙蕾妲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轻轻抬起手臂,动作尽量轻柔,以免惊动马匹。
她的手指微微收紧,缰绳在她的控制下缓缓向后拉动,同时她的双腿轻轻夹紧马腹,身体微微后倾,给马一个明确的减速信号。
马匹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意图,速度逐渐慢了下来,蹄声也不再那么急促。
芙蕾妲的心跳也随之平缓了一些,但她不敢有丝毫松懈,目光紧紧盯着前方的道路,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情况。
她的耳边传来弗提微弱的呼吸声,他的身体依旧紧贴着她,体温透过衣物传递过来,让她感到一丝安心。
就在士兵们准备上前逮捕冲撞城门的两人时,芙蕾妲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枚精致的徽章,随手扔向士兵。
徽章在空中划出一道银色的弧线,落在两名士兵的脚边,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两名士兵愣了一下,随即弯腰捡起徽章,仔细端详。
两名士兵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敬畏。他们立刻明白了眼前这位女子的身份——她是雷斯领主的女儿,芙蕾妲·雷斯。
其中一名士兵赶紧将徽章双手捧起,恭敬地递还给芙蕾妲,低声说道:“抱歉,小姐,我们不知道是您。请原谅我们的冒犯。”
芙蕾妲接过徽章,微微点头,神情依旧冷峻,但眼中却透出一丝疲惫。
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拍了拍马匹的脖子,示意它继续前进。
另一名士兵赶紧上前,挥手示意周围的商人和农户让开道路,高声喊道:“放行!快让开!”
人群纷纷退到两旁,目光好奇地打量着马背上的两人。
芙蕾妲的黑发在风中飘扬,显得格外醒目,而弗提则依旧紧贴在她身后,脸色苍白,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
引导着马匹快速进了城,两名士兵回到城门口,神情复杂。
等到芙蕾妲和弗提的身影消失在城门内,城门口的人群才开始窃窃私语。
一名商人低声对身旁的同伴说道:“那是雷斯领主的女儿吧?那一头黑发,绝对不会认错。”
同伴点了点头,眼中带着几分羡慕和敬畏,道:“是啊,听说她从小就聪明伶俐,深得领主的宠爱。”
另一名农户则好奇地问道:“那个男人又是谁?两个人骑一匹马,关系不一般啊。”
周围的人纷纷摇头,表示不知情,但他们的目光中却充满了猜测和好奇。
有人低声说道:“或许是她的未婚夫吧,看那样子,像是受了重伤。”
另一个人则反驳道:“不可能吧,雷斯家族可是贵族,怎么会让女儿和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如此亲近?”
两名士兵站在城门口,听着周围的议论声,心中也充满了疑惑。
其中一名士兵低声对同伴说道:“你说,那个男人到底是谁?能让雷斯小姐亲自带他进城,肯定不简单。”
另一名士兵摇了摇头,神情凝重地说道:“别多管闲事,贵族的事情不是我们能插手的。咱们的任务是守好城门,其他的事情,少打听为妙。”
弗提的记忆只停留在把芙蕾妲带出码头仓库,随着马匹的奔跑,弗提的意识逐渐模糊。
他的视线开始变得昏暗,耳边只剩下马蹄声和风声的交织。
他记得自己最后对芙蕾妲说了一句:“别停下,一直往前……”随后,他的身体便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意识彻底陷入了黑暗。
直到他再次恢复些许意识时,已经是在城门口。
他感觉到马匹的速度逐渐放缓,耳边传来士兵的喊声和人群的窃窃私语。
他想睁开眼睛,但眼皮却沉重得像是灌了铅,只能勉强感受到芙蕾妲的肩膀在撑着他,她的呼吸声近在咫尺,接着就沉沉陷入了梦境。
过了不知道多久,弗提的视线逐渐清晰,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洁白的天花板。
房间内弥漫着一股古怪的气味,像是消毒水混合着草药的味道,刺鼻却又带着一丝清凉。
他的身体依旧沉重,仿佛被无形的枷锁束缚着,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但他能感觉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身上盖着干净的被子,伤口也被仔细包扎过。
弗提的脑海中迅速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一切,从码头仓库的逃亡,到马背上的颠簸,再到城门口的混乱。
他微微侧过头,目光扫过房间。房间不大,但布置得简洁而干净,墙上挂着几幅风景画,窗台上摆着一盆绿植,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给房间增添了一丝温暖。
然而,弗提的警惕心并没有因此放松。
他的目光落在房间角落的一张桌子上,上面摆着一些医疗用具,还有一瓶未开封的消毒水。
弗提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暗暗告诫自己:“要小心点,保持和医生的距离。”他不确定这里是否安全,也不确定那些医生是否值得信任。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被轻轻推开,一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他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手中拿着一份病历,走到弗提的床边,轻声说道:“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弗提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医生。他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审视,仿佛在判断对方的意图。
医生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警惕,笑了笑,说道:“别担心,你现在很安全。我们是雷斯小姐安排的,专门负责你的治疗。”
听到“雷斯小姐”这个名字,弗提的心中稍稍放松了一些,但他依旧没有完全放下戒备。他点了点头,低声说道:“谢谢。”
医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简单地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
随后说道:“你的恢复情况不错,但还需要多休息。如果有任何不适,随时告诉我。”说完,他转身离开了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之后的几天里,一直有人陆陆续续的来看弗提。
这天,房间的门被轻轻敲响,随后,雷斯家族的家主乌利·雷斯带着他的弟弟罗德和侄女芙蕾妲走了进来。
一天傍晚,房间的门被轻轻敲响,随后,雷斯家族的家主乌利·雷斯带着他的弟弟罗德和侄女芙蕾妲走了进来。
乌利头发发灰,身体瘦弱,穿着一身深色的礼服,举手投足间悲悯天下的气质。罗德则显得较为随和,但脸上带着尽量温和的笑容,但目光中却隐藏着深不可测的城府。
乌利走到弗提的床边,微微点头:“弗提先生,很高兴看到你恢复得不错。我是乌利·雷斯,这位是我的弟弟罗德,还有我的侄女芙蕾妲,嗯,就是你救下的人。”
弗提坐起身来,微微点头,语气恭敬但带着一丝谨慎:“雷斯先生,感谢您的关心和照顾。”
乌利笑了笑,目光中带着真诚:“你救了芙蕾妲,我们雷斯家族欠你一份人情。作为感谢,我们想邀请你参加今晚的家宴,不知你意下如何?”
弗提愣了一下,心中迅速权衡着利弊。他知道,参加雷斯家族的家宴意味着他将正式进入这个家族的视线,甚至可能卷入他们的内部事务。
但与此同时,这也是一个了解雷斯家族、获取更多信息的机会。
他看了一眼芙蕾妲,发现她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眼中带着一丝期待。
弗提心中一动,点了点头,语气平静地说道:“感谢您的邀请,我很荣幸能够参加。”
乌利满意地点了点头,拍了拍弗提的肩膀,道:“很好,那我们就期待今晚的见面了。芙蕾妲会安排人帮你准备一下,你只需要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交给我们。”
说完,乌利和罗德转身离开了房间,留下芙蕾妲和弗提两人。
芙蕾妲走到床边,轻声说道:“你不用担心,家宴只是家族内部的聚会,不会有太多外人。你可以借此机会放松一下。我父亲他们可能会跟你了解下情况。”
弗提的心中微微一震,他知道芙蕾妲话中有话,但并没有多问。他只是点了点头,道:“我会小心应对的。”
芙蕾妲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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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弗提的伤势已经痊愈,医生为他拆掉了最后的绷带,宣布他可以出院了。
他站在医院的门口,抬头望向天空,阳光透过高耸的城墙洒在他的脸上,带来一丝暖意。然而,他的心中却无法完全放松。
虽然暂时脱离了危险,但雷斯家族的邀请,更像是一张无形的网,正在将他缓缓拉入其中。
就在这时,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停在了医院门口。车门打开,芙蕾妲从车上走了下来。她依旧是一头黑发,神情冷静,但眼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她款步走到弗提跟前,微微欠身施礼:“我来接您了。父亲和叔叔在晚会上恭候您的驾到。”
他颔首轻点,语调平缓地应道:“有劳。”
芙蕾妲旋即转身,抬手示意他上车。
弗提登上马车,车厢内装潢奢靡,空气中氤氲着一缕清幽的芳香。
芙蕾妲端坐于他对面,双眸凝视前方,面色沉静如水。
马车缓缓驶向雷斯家族的聚会场,弗提透过车窗,看到街道上人来人往,商贩的叫卖声和孩童的嬉闹声交织在一起,非常热闹。
很快,马车停在了一座宏伟的建筑前。芙蕾妲率先下车,转身对弗提说道:“到了,跟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