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尘土滚滚,战旗猎猎。
西门庆率一千虎豹骑浩浩荡荡奔向济州。
行至半途,燕云十八骑从一旁的密林中疾驰而出,汇入队伍之中。
为首的燕一抱拳禀报:“禀将军,我们探得情报:关胜率残军退守巨野县,正在修整,士气低迷。”
巨野县,邻近寿张县,进可攻退可守。
西门庆颔首,又问道:“张知府情况何如?”
燕一:“目前张叔夜困守任张县小湖寨,率三千残兵浴血苦撑,梁山头领呼延灼、张横、张顺率一万贼寇猛攻,寨墙岌岌可危!”
西门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杀气凛然:“贼寇实在太猖狂,竟然追到了济州腹地,此次必叫他们有来无回!”
这时,鲁智深策马上前,瓮声道:“将军,洒家以前曾听说过小湖寨,那地儿三面环湖,一面浅滩,水军占尽优势,马步军却难以冲锋。”
“咱们没有战船,怕是不太好打。”
“竟然是这种地形?”
西门庆闻言,眉头微皱。
他倒是不担心别的,只怕贼寇从水路逃窜,无船追击。
这倒是一件棘手的事。
“算了,等到了之后,详细勘察地形再说。”
西门庆略一沉吟,挥手下令:“全军加速,目标小湖寨!”
“是!”
众齐声应诺,加快速度。
大军化作黑色洪流,铁蹄震地,风驰电掣,直扑济州。
……
与此同时。
小湖寨火光冲天,喊杀声震耳。
呼延灼骑着乌骓马,双鞭挥舞,指挥五千步卒猛攻寨门。
张横、张顺兄弟率五千水军,驾火船自湖面突袭,钩索飞舞,火矢如雨,欲破寨后水门。
寨内,张叔夜率三千残兵浴血奋战,拼死抵挡。
寨墙多处龟裂,守军伤亡惨重。
以梁山贼寇如此猛烈的攻势,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张叔夜一袭官袍染血,手握长剑,望着寨墙下猛攻的贼寇,一声长叹:“贼寇如此凶悍,此番恐难脱困……”
这时,知寨黄于快步跑来,禀报:“大人,寨中的粮草已经见底,过了今日就没有了……”
“什么?”
张叔夜浑身一颤,随即眼中闪过一丝黯然:“难道,真是天亡我也……死于贼寇之手,真是不甘心啊。”
他望着手中染血的长剑,心中闪过一丝决然。
若是城破,便自刎,绝不受贼寇侮辱!
知寨黄于是个身材壮硕的武夫,修为下品武尊,然而此刻却是脸色苍白,眼神中充满惊惧。
他急声问道:“大人,贼寇攻势如此猛烈,我们该如何应对?”
张叔夜目光沉重,摇头道:“本官已遣人向朝廷及东平府求援,然禁军远水难救近火,东平府又遭关胜率领的梁山主力军围攻,怕是自身难保……”
“我们……唯死战而已!”
……
寨外,呼延灼望着摇摇欲坠的寨门,嘴角浮现一抹冷笑。
“哼!张叔夜,这回你是插翅难逃了!擒了你,可是大功一件!”
他高举钢鞭,正欲下令下一次强攻。
就在这时。
“报……”
一名喽啰快速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禀报:
“报!关胜将军自东平府败退,率大军退守巨野县,传信命我等速撤,待修整后再战!”
“什么!”
呼延灼闻言,大吃一惊:“关胜率领四万大军,居然被东平府打退了?怎么可能?!”
他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待回过神来,呼延灼急忙召来张横和张顺商议。
张横张顺听到这个消息,都是大惊失色。
三人脑海中随即浮现出了一个名字。
西门庆!
一定是他,也只有他,有能力击败关胜率领的主力大军!
三人不禁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呼延灼沉声道:“没想到这个西门庆竟然如此厉害,居然连关胜也不是对手!”
“不过还好,只是损失了三四千人而已,众头领也并无大碍。”
“此事非同小可,如今我等身处济州腹地,若西门庆率军来支援张叔夜,恐遭两面夹击!”
“不知张横张顺两位兄弟怎么看?”
张横和张顺沉吟片刻,对视一眼,彼此点了点头。
张横手持钢叉,首先开口:“呼延将军莫忧!小湖寨水路纵横,有我们兄弟的水军在此坐镇,西门庆就算来了,也讨不到好!”
张顺点头附和:“关胜将军虽然退守巨野,但麾下将士损失不大,有他的牵制,想必西门庆不敢来支援。”
“退一步说,就算他敢来,面对我梁山水军,也绝对没有优势。”
“最不济,我们也可从水路撤退,东平府没有战船,根本追不到。”
呼延灼闻言,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进可攻,退可退,他们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之位。
更重要的是,张叔夜已是穷途末路,寨内粮尽矢绝,只差一步便可破寨!
此时撤退,前功尽弃,不如一鼓作气,拿下小湖寨!
若拿下小湖寨,擒住张叔夜,功劳不亚于大破青州!
呼延灼下定决心,当即下令:“传令!全军猛攻!破寨之日,所有兄弟赏银百两!”
“是!”
张横和张顺抱拳领命。
命令一出,梁山贼寇士气大振,继续加大攻势。
呼延灼来到寨前,高声喊道:“张叔夜!济州已是我梁山囊中之物,尔等若继续负隅顽抗,徒增死伤!速速投降,尚可保全性命!”
张叔夜立于寨墙,长剑紧握,厉声道:“呼延灼!你背弃朝廷,祸乱百姓,不配与我说话!”
“我张叔夜可不是你这种怕死小人,宁可玉碎,绝不瓦全!”
呼延灼脸色一沉,随即露出一抹冷笑:“真是不知死活,既然你一心求死,我就成全你!”
他举起钢鞭高呼:“兄弟们,随我进攻,鸡犬不留!”
“杀啊!!!”
一场残酷的守城战爆发。
火光、血光映红了湖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