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云安没有马上就进宫去找君后,等到他哥走了之后他再去。
邵云安不给出门,王石井就负责给大舅哥准备回边关的东西,那不是一车两车,那是一百车两百车。
岳父过年回不来,大舅哥回去总要给岳父带些东西。
别院的白酒酒窖因为邵云安没回去,今年就没在那边酿酒,不过国公府这边建了新的酿酒间。
今年国公府这边酿的白酒储存了几个月,用的是空间的米,很是浓香。
还有赵河赶回京带来的“醉花间”,邵云安让王石井全部给父亲送去,他们在京城不缺酒。
天寒地冻的地方,酒是最好的东西。战场上,高度数的白酒在必要时还能消毒。
当然,白酒不是最佳的消毒之物,用不好反而会引发感染。
酒精这种东西邵云安空间里有不少,但他拿出来总要有个说法,而且最主要的是提取技术问题。
邵云安总不能把空间里的蒸馏器搬出来。
所以酒精等他们去边关的时候再拿出来,那时候蒋沫熙应该已经琢磨出用这个时候的工具提取酒精的方法了。
对此邵云安表示家有神童就是这么方便!
王石井这边已经去私务坊走了一趟,神童蒋沫熙对井叔和安叔的要求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王石井也没问蒋沫熙能不能搞定,蒋沫熙没说需要回家一趟,那就是暂时不需要去空间查资料。
那不需要去空间查资料说明这小子早就看过空间里关于手雷的资料了!
王石井和邵云安都不清楚蒋沫熙的脑袋里到底装了多少未来知识。
两人对他的要求就是准备做什么大事的时候,必须提前让他们有个底。
给代战骁准备着离京的行囊,这除夕夜也到了。
除夕之夜,王石井与邵云安带着仨孩子去大将军府过;
岑老和岑夫人回去跟儿子一家过;
康瑞小年就过去岳父家小住了,过年也是陪着岳父一起过;
蒋康辰带着武简和翁瑶、蒋洛桐一道回帝师府过;
罗荣王和郭子牧进宫陪永明帝、君后、太子和瑞安郡王过。
对,除夕夜,瑞安郡王在宫里。
因为太子粘“弟弟”,总不能除夕夜让太子在宫里哭,也不可能除夕夜把太子带出来过年。
初一,将军府众人奉命进宫过年,就能见到小行翼了。
翁瑶嫁进蒋家的第一年,肯定要在蒋家过,可翁老帝师与翁夫人就孤单了。
蒋康辰是嫁过人的,虽说现在和离了,但严格说来也算是内眷。
蒋康宁是老帝师的义子,蒋康辰和翁瑶回帝师府过年说来也没什么,索性就一道了。
至于蒋沫熙……
嗯,他白天在帝师府待了一天,临走前给长辈敬了酒,吃了半碗饭就去将军府了。
蒋康辰和武简也习惯了儿子是半个王家人,去就去吧。
宫中,慕容晖充当起了照顾弟弟的责任,太子在虎哥的身上爬来爬去,当做是翻山越岭的考验。
尚处于吃吃睡睡阶段的小行翼抱着虎哥的尾巴昏昏欲睡。
慕容晖一边注意着不让小行翼吃到虎哥的尾巴,一边护着太子免得他摔跤。
罗荣王看着这一幕笑呵呵地说:“明年的这个时候,太子殿下就该跑来跑去了,翼哥儿也该会走了。”
君后道:“王正君来年六月生,明年的除夕,宫里会更热闹了。”
戴着半截面具的郭子牧抿嘴笑。
出于长辈的关心,罗荣王问:“皇上和君后可打算给太子生个弟弟或妹妹?”
永明帝这时候开口道:“给是肯定会给的,不过还是差着点岁数好,免得两个孩子打架。”
罗荣王明白了,道:“也是。世子与小晖差着6岁,兄弟二人和睦,世子也是极为疼爱和照顾小晖这个弟弟。”
永明帝点头,话里有话地说:“是极,差着几岁才好兄友弟恭。再说,太子现在不是已经有个弟弟了吗?”
罗荣王哈哈笑了。
论辈分儿,太子是王行翼的叔叔,若照着年龄,可不就是兄弟。
说到了王行翼,永明帝也是感慨:“太子朕觉得已是十分好带了,翼哥儿却是比太子还要乖。”
罗荣王:“翼哥儿这性子该是像了石井,云安倒是跳脱些。”
君后却是叹了口气:“就怕他不是性子稳,而是懒得闹腾。”
罗荣王:“……”
片刻后:“哈哈哈哈……很有可能!”
初一,邵云安进宫见到儿子,很是喜欢地抱起来亲香了一会儿。
不过也就一会儿。
完了他就把儿子丢给王石井和其他长辈去抱了,这也不到半个月吧,怎么这么沉了。
跟儿子亲香完,邵云安就去逗小太子去了。
君后把这些看在眼里只能在心里叹了口气,这还是个没长大的呢,一点都没有当小爹的自觉。
之前那个以为儿子生病哭得惨兮兮的小爹似乎只是错觉。
其实这也不能怪邵云安,孩子没事了,他当然不用担心了。
加上他又不喂奶,身边一堆排着队照顾儿子的,他还真没有那种特别浓郁的离不开儿子的“母爱”。
邵云安承认,要他跟真正的“母亲”那样生了孩子后就天天围着孩子转,他真做不到。
初三宫里有正式的宫宴,邵云安提前跟君后说了,他不想来。
君后允了他,还允他今日出宫后可以把太子和王行翼带回去。
过年,君后的景幽宫也是人来人往十分的忙碌,两个孩子跟着邵云安回忠勇公府也清净些。
过年来国公府拜年的人也不少,但都在前院,邵云安这个内眷基本上不搞饮宴这种事。
他不收别人家的请柬或拜帖,也不给别人送请柬或拜帖。
他在后院招待的人永远都是郭子牧、蒋康辰这些原本就与他熟悉亲近的人。
至于逢年过节别人送礼的回礼问题,也是粟辰逸出面,邵云安不管这些。
“以前”家中对外的应酬都是哥姐和嫂子负责,邵云安就从来不参与;
现在嘛,更没人能勉强他去应酬,他就更不会在乎这些了。
当天出宫的时候,邵云安带着早早就睡下的儿子和有点昏昏欲睡的太子出宫,虎哥自然跟着。
把儿子得到的一堆红包压岁钱单独放在一个盒子里,邵云安感慨:
“真是好命啊,看他一个小屁孩儿就有这么多压岁钱。”
王石井不同意了:“翼哥儿是郡王,这些压岁钱才能给他压得住邪祟,护他平安。”
邵云安:“我小时候家里还比较穷,我们那时候拿到压岁钱都要交给妈妈,然后妈妈给别人压岁钱的时候再还回去。
最多就是拿个爷爷奶奶、姥姥姥爷的压岁钱,但也都给了我妈,我能留十块钱都很高兴了。”
王石井搂住他:“情况不同,咱家不缺钱,我小时候压岁钱是什么样子都没见过。”
王石井现在已经可以十分平静地提起自己“以前”的事了。
别说他没见过,就是王青和王璟妍都没见过,王石井即便手里有钱也不能给两个孩子,因为他们护不住。
王老太抢走他们的压岁钱,他这个做儿子的还能去跟他要回来不成?
所以干脆不给,私下给两个孩子攒着,只是攒到最后也没能两个孩子留下来。
邵云安道:“家里的资产分作五份,王青、妮子、熙哥儿、这小子和太子一人一份。
皇上和千岁疼我,我也得投桃报李,咱们多多挣钱,多多给他们留点东西。”
王石井支持道:“你说了算,我都听你的。”
一家人没有回国公府,而是继续回了将军府,过年这几天都是在将军府。
妮子想弟弟,回到将军府妮子就忙着去陪弟弟了,哪怕弟弟睡着也无妨。
没办法,邵云安只能说晚上三个孩子跟他们睡。
就这样,王石井和邵云安的房间挤了五个孩子和三只大猫。
粟辰逸特意过去看了看。
小太子和小孙子睡小床,妮子和王石井、邵云安睡大床,王青和蒋沫熙打地铺,三只大猫随便睡。
粟辰逸也是无奈,过了年妮子就满7岁了,不能再跟两个爹爹一起睡了。
邵云安表示:“还有三四个月才满7岁呢,等她过了生日就不让她跟我们一起睡了。”
见儿子听进去了,粟辰逸也不多说了,吩咐儿子夜里注意太子和小行翼,这才离开。
粟辰逸前脚离开,后脚邵云安就把所有孩子和大猫送进了空间。
妮子熟门熟路地给小太子和弟弟戴眼罩,王青和蒋沫熙直奔水果地。
虎哥跳上他的专属乌木“躺椅”,大小金撒欢地去追王青和蒋沫熙。
王石井摆上了烧烤架子,邵云安把昨天就腌制好的肉拿过来,夜晚来临,嗨起来!
初五,代战骁返回虎行关,将军府的中门大开,所有人出来送别。
代战骁一边与长辈和弟弟妹妹们说话,一边忍不住往路口看。
邵云安和粟辰逸都知道他在看什么,两人都假装不知道。
该走了,没有看到特别想看到的那个人,代战骁有些低落地上马。
“哥,见到爹,替我和井哥给爹拜个晚年啊。”
代战骁笑了,说:“怎么忘了翼哥儿了?”
“他还不会说话,那不是骗爹吗?”
代战骁都无语了,有时候不需要那么实诚的!
粟辰逸拍拍儿子的腰:“告诉你爹家里一切都好,翼哥儿也很好。”
代战骁:“我会的。”
老将军:“走吧,到了虎行关给家里来封信。”
代战骁握紧马鞭:“祖父、祖母、小爷爷,孙儿走了。”
邵云安挥手:“哥,一路顺风。”
朝众人挥挥马鞭,代战骁夹紧马腹,策马。
粟辰逸看着长子离开,这一回他没有依依不舍,没有充满担忧,再过两月他也要去边关了。
直到看不到代战骁的身影了,所有这才折返回府,粟辰逸低声问:“乌骓公主与你哥吵架了?”
邵云安在小爹耳边说:“嫂子怕立旗,她过来送那不是意图明显了嘛,她在郊外等我哥。”
粟辰逸吐了口气:“赶紧把那些该死的胡贼打服了吧。”
邵云安:“打服不可能,他们永远不会服的,得把他们打散了,打得再也爬不起来。”
粟辰逸点点头:“对,把他们打得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