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判室的鎏金吊灯在胡桃木桌面投下菱形光斑，唐婉月白旗袍的金线在步幅间晃出半道刀芒。
她指尖捏着半绺暗红须髯——那是家传关羽像上的落须，浸过三十年松烟墨，此刻正往合同火漆位置按：“东岛的契约，得用关圣帝君的胡子镇场子。”
林小武叼着半根玄铁刀削面晃进来，面汤顺着下巴滴在西装前襟。
这是苏雨欣特意用玄铁菜刀削的面，说是“带武神气”，此刻面身还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武哥的算法，版权费按配送距离算——东岛到华夏，每公里加十倍。”他抽了抽鼻子，汤里的姜味和昨晚唐婉送的补汤如出一辙，喉结动了动，没问。
“叮——”老周的侦察背包突然炸开彩虹色光斑，他正蹲在墙角用煎饼果子喂扫地机器人，被晃得摔了半块饼：“我靠！八岐神纹能量波动！和上次神宫真由美那老登的不一样，更阴！”他扒拉着装备，镜片上数据流疯狂滚动，“定位在…谈判室通风管道？”
苏雨欣的枪穗“唰”地绷直，玄铁枪尖直接刺穿桌上那份刚盖了关羽须火漆的合同。
枪穗上串着的小铜铃叮铃作响，她眼尾微挑：“玄铁门的规矩，合同要过武神气。”话音未落，被刺穿的位置腾起一缕黑烟，像被高温灼烤的蛇信子：“弟弟，用神农汤浇条款——你昨晚喝剩的半罐，在我保温杯里。”
程雪的战术镜突然翻折出蓝光，她把警棍往桌上一磕，锁链“哗啦”绷成数据网：“东岛服务器在直播流里埋了‘痒痒粉’病毒，现在弹幕都在刷‘武神亲唐婉’——”她扫了眼林小武，战术镜上跳出加密代码，“是神宫美咲那丫头干的，上次在警队喝茶时我教过她写代码，这小崽子把杀毒程序写成了告白弹幕生成器！”
林小武的虚拟面板“滴滴”狂响，他咬断嘴里的面，随手抄起墙角药锄——这是系统具现的神农遗物，木柄上还沾着今早送单时蹭的豆浆渍。
“系统说用关羽刀气反扫描？”他盯着面板提示，突然挥锄砸向墙上的投影屏幕。
屏幕蓝光炸成碎片，竟真的扫出一团蠕动的紫黑色数据，像团长了眼睛的章鱼。
“樱花传媒的规矩！”渡边社长突然跳起来，他油亮的大背头炸开几缕金粉——那是东岛神纹的伪装？
“对武神大人无礼的是病毒，我们是无辜的！”他西装扣子崩开两颗，露出里面绣着樱花的衬衫，“我们愿意再加三亿日元版权费，求武神大人…别让唐小姐的刀穗缠我脖子！”
唐婉正用帕子擦林小武脸上的煎蛋汤渍，闻言抬眼，刀穗突然缠上林小武后颈。
红绒结擦过他耳垂，带着点温热的香粉味：“婉姐的刀法说，弟弟该用煎蛋汤当竞价保证金——”她指尖戳了戳林小武怀里的合同堆，“昨晚我熬汤时多留了半碗，在前台保温箱，你去取。”
弹幕瞬间被“武神巨像开直播了！”“武哥被关羽附体了吧！”刷爆。
林小武刚要起身，系统提示音又炸响：“三角恋浓度超标…建议现在就亲亲唐婉的刀穗。”他耳尖发烫，余光瞥见苏雨欣抱着胳膊笑，程雪举着战术镜对准他，镜头里全是“吻一个”的弹幕，突然就梗着脖子凑过去——
刀穗的红绒结带着唐婉手腕的温度，刚碰到嘴唇，苏雨欣的枪尖突然挑起半透明的神农虚影。
虚影抬手点向空气，唐婉刀穗上的红绒结立刻渗出几缕金芒，缠在那团紫黑色病毒上：“大小姐发现，美咲的病毒程序在‘三角恋’关键词处有漏洞——”她枪穗轻晃，金芒骤然收紧，“现在，是杀毒时间。”
老周的设备发出蜂鸣，他举着煎饼果子蹦起来：“共鸣度+15%！东岛用户打赏破三亿了！”谈判室的落地窗外，能看到东岛武道协会的人举着“求神农汤配方”的灯牌，把神殿台阶围了个严实。
神宫真由美的投影突然在空气里炸开，黑烟中传来她扭曲的尖叫：“我的神纹…全被关羽胡子腌了！”
唐婉的刀穗还缠在林小武后颈，见他发愣，轻轻一拽：“版权费的利息，刚收到。”她转身整理旗袍袖口，金线又开始微微蠕动，这次林小武看清了——那金线里竟裹着极细的刀穗纤维，和她刀鞘上的纹路分毫不差。
“叮——”程雪的战术镜突然发出刺耳的蜂鸣。
她低头扫了眼，镜面上闪过一串下水道管道的红外扫描图，数据链末端有个闪烁的红点。
她手指在镜面上敲了敲，抬头时眼神沉了沉：“武哥，东岛服务器…好像在往咱们的下水道里传什么东西。”
林小武盯着程雪的战术镜，喉结动了动。
他摸了摸怀里的合同，关羽须火漆还带着体温，突然想起唐婉昨晚说的“跑单别太拼”，又想起老周说的八岐神纹波动。
谈判室外的喧哗声透过门缝钻进来，混着东岛武迷喊“武神”的声音，像团越烧越旺的火。
“武哥的配送范围，看来真得扩展了。”他捏了捏手里的药锄，木柄上的豆浆渍已经干透，却还留着淡淡的甜香。
窗外的暮色里，武神神殿的鎏金匾额闪了闪，像颗被擦亮的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