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月呆住,想到刚才阮星禾呆滞无神的目光,她才知道,原来,阮星禾睡觉有睁开眼的毛病。
拍着胸口,阮星月从地上爬起来,有心再继续作妖,还未动作不禁又犹豫了,也不知道她这小心脏受不受得住?
想了想,还是打算打消这个念头,却心又不甘,恶狠狠的说了一句:“都怪你!什么毛病?”
这时,阮星禾“噌”一下,又睁开了眼。
阮星月这回有经验了,虽然小心脏还是“噗通噗通”的,胆子却大了不少:“又吓我,吓我,你当我是吓大的?毛病还不少!”
阮星禾眨眨眼,明亮的大眼睛比贼都亮,眼珠子又骨碌碌转了几圈,见阮星月还不愿意相信她是真的清醒了,便缓缓坐起来,阴恻恻的问:“你刚才说什么~”
.......
阮星月有点傻眼,这回是真的醒了?也太坑人了吧?
阮星禾自然不会给她留面子,按住她就是一顿胖揍:“谁吓你呢?说谁毛病不少?我看你真真的欠揍。”
喜提一顿胖揍的阮星月哭唧唧的缩在床边:“我错了,大姐,我再也不敢了。”
阮星禾疯之前,哪敢打她?对他们阮家人大声说句话都怕挨顿打。
原来打人这么爽啊?这一顿发泄,只觉得心情舒畅,神清气爽极了。
阮星辰在外间听着她们屋里“砰砰”的动静,加上阮星月的鬼哭狼嚎,一听就知道阮星禾又在发疯了,他缩进小屋,将身子用棉被盖住,躲在里头瑟瑟发抖。
现在,爸妈都不在,没人能治住这个一言不合就发疯的疯丫头,老实点吧。
打完之后,阮星禾伸个懒腰,开始往外走,走到门口,突然又转回身,吓得刚站起来的阮星月一个哆嗦。
阮星禾扬唇一笑:“对了,你刚才进来喊我做什么?”
“你没睡着?”阮星月瞪大了眼睛,“所以,刚才你是故意的?”
“不,不,我睡着了,但是被你喊醒了。”
阮星月委屈巴巴,她这是图个什么,“我刚才是想说,我想明天去医院看爸,想问你去不去。”
一听要去医院给阮大柱添堵,她两眼放光,“去,去呀,必须去。”
“对了,大姐,刚才你在屋里,有没有看到什么东西?”想到刚才进来时的情景,阮星月腿不疼,腰也不疼了,“可奇怪的东西,好像嗖一下就飞出去了。”
阮星禾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淡定的回答:“嗯,看到了,有一只老鼠一直在屋里蹦跶。”
“什么?老鼠!!!”听到老鼠,阮星月顿时尖声惊呼,目光还不停的在地上扫,结结巴巴的说,“对,老~鼠,刚才我就是看到一只......这么大......长的很奇怪的老鼠从我脚下跑出了门。”
“对,长的很奇怪的老鼠,非常奇怪,我都抓不住。”
“大姐,我们去借杨奶奶家的大花猫吧?”
“你觉得杨奶奶会借给你?”
.......
他们家跟杨家的矛盾,她也是看在眼里的,可是,这一片,就杨奶奶养了一只花猫。
“对了,除了那只老鼠,我还看到一只屎黄色的燕别虎从窗户飞出去了,大姐,你看到没有?”说着,便跑到窗前往外看了一眼,顺手将窗户关紧还落了插锁。
“......没,我闭着眼睛,没看见。”真是手欠,这下好了,金丝猴就挂外头了,“行了,别磨叽了,该干嘛干嘛去!\"
此时,挂在窗沿下的白小圣心里更是骂骂咧咧:“你才是屎黄色的燕别虎,你全家都是屎黄色燕别虎,会不会形容?我是金黄色的伟大的小灵明石猴,金黄色都看不出来,你这个shai盲!!”
第二天一早,阮星禾和阮星月早早起来。
阮星禾将稻草一样的乱发认真的梳理好,看着圆镜子里飞毛炸刺的乱发,她也是无语的很,怎么就这么毛躁呢?
对付了一口稀粥,她们俩便走出家门,要去看阮大柱。
走到门口,阮星月才想到阮星辰还在屋里,又返回来喊了一句:“星辰,你在家待着,我和大姐去医院看看爸。”
阮星辰应了一声,小声嘀咕:“贱骨头,昨晚她都把你打成那样了,还喊大姐,真是欠打。”
阮星禾悠哉悠哉的往楼梯口走去,身后的阮星月“哒哒哒”一路小跑跟上。
“啊!追,这边,快!”
“别让它跑了,妈,你去那边截住,别让它有机会在咱们家霍霍。”
“给,笤出疙瘩!”
“快,它跑杂物间去了。”
......
“砰!”,“哗啦!”,“咚!”各种物品落地的声音此起彼伏,惊的筒子楼里的邻居们都心惊肉跳的。
“妈的,休个周末都休不成。”
“阮家这是拆家呢?”
“打架呢吧?”
“谁特麽知道?”
......
对门家里霹雳乓浪的动静,震得筒子楼的楼板都是跳了跳。
阮星禾隔着门缝听动静,笑的不行,这一家子一大早就开始跟老鼠作斗争?
“啊~我的茶缸子,别去那边,让它自己跑出来啊,我的收音机在......\"
\"啪!”一声,随着收音机被雪球一脚蹬下去,阮星兰的声音戛然而止,接着便是哭唧唧带着愤怒的吼声,“我的收音机,又摔了一下,这还能要吗?哥,不是说了不让你过去?”
桑秋叶见阮星兰吼她的宝贝儿子,不耐烦的回了一句:“不就是个破收音机,等你爸回来让他再给你买,现在,赶紧将那只该死的老鼠抓住弄死。”
阮星月听着里头的动静,幸灾乐祸的扯着嘴角偷笑,让你宝贝,碰都不让我碰一下,这下好了吧?活该!
阮星禾悄悄将他们家的屋门打开一条缝,往里头看了一眼,只见阮星兰家里依然乱七八糟,貌似,能摔的东西少了些。
“大姐,让我看看,我看看。”阮星月在后头蹦蹦跳跳看不见,急的不行,“大姐,让我就看一眼。”
阮星禾狡黠一笑,“行。”说着,就让开了。
被阮星阳他们三人追的满屋子乱窜的雪球正着急,看到门开了一条缝,也顾不得什么消息不消息了,“呲溜”一下,顺着门缝就跑出阮家,又顺着楼梯扶手往上爬,一溜烟消失。
特喵的,现在这家穷的跟什么似的,到处都是空的,烂的,为了抓它,将本来能用的桌椅板凳砸的更烂,躲都没地方躲,差点就翻车覆没了,溜了,溜了......
阮星阳眼见要抓住的老鼠,从门缝里跑了,“砰”一下推开门,想再挣扎一下,结果,眼睁睁看着老鼠溜了,急得跳脚也毫无办法,他还想着,也许抓住老鼠,能绑着腿儿找到老鼠洞,将他们家的钱和票拿回来呢。
他认定了是老鼠偷走了他们家的东西。
见抓老鼠无望,阮星阳才顾上找被拍在墙上的阮星月算账:“阮星月,你干什么?为什么开我家的门?你躲在门外看热闹?
阮星月捂着鼻子,磕磕巴巴的解释,“堂哥,我~不,不是我~”
“不是你是谁?”
“是......”
她想说是她大姐阮星禾开的门,此时,回身一看,楼道里空荡荡,哪有阮星禾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