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突然一拳砸向桌子,声音惊动了门外路过的队员。
“陆队?”
“出去!”
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老猫探头进来:“老大,局长找......”
他的话戛然而止。
陆沉背对着他站在窗前,周身散发着骇人的低气压。
“出去。”
老猫从未听过陆沉用这种语气说话。
冰冷,压抑,仿佛下一秒就会爆发。
他默默关上门,退了出去。
陆沉盯着手机,一遍遍回放那段视频。
她的状态不对劲,像是吃了什么脏东西。
这个认知像一桶冰水浇在陆沉头上,让他沸腾的怒意稍稍平息。
但紧接着,更猛烈的火焰从五脏六腑烧上来。
霍骁带她去了房间,一整夜!
陆沉盯着定格的视频,时欢腿软的样子刺得他眼球生疼。
霍骁本就对她虎视眈眈的,他怎么可能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那她呢?
她会不会借着药物的劲......
陆沉的内心里仿佛有一头野兽在撕扯着他的神经。
他的女人,在另一个男人的床上过了一夜!
东京的夜色像一块浸透墨汁的绒布,将整座城市包裹得密不透风。
时欢坐在出租车后座,车窗外的霓虹灯牌在雨后的路面上拖出长长的彩色倒影,像是被打翻的颜料,扭曲而艳丽。
她下午从半岛酒店离开后,在附近的公园坐了整整一个下午。
直到晚风渐凉,才终于起身离开。
手机突然在掌心震了一下,屏幕亮起,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跳了出来
【多美的风景,能吸引你坐一下午?】
时欢的呼吸一滞,手指下意识地想要截图保存。
可还没等她动作,那条信息就像之前一样,再次从屏幕上凭空消失了,仿佛从未存在过。
她的指尖悬在冰冷的屏幕上,微微发抖。
到底是谁在暗处盯着她?
司南城否认了之前的恐吓短信,可如果不是他,又会是谁?
车子突然剧烈颠簸了一下,随后缓缓停在了路边。
司机用日语嘟囔了几句,下车查看情况,很快回来抱歉地表示车子抛锚了。
时欢抬头看了眼导航,距离酒店只有两个街区,不算远。
她付完车费,推门下车,准备走回去。
夜风裹挟着东京特有的潮湿气息扑面而来,她下意识地加快脚步。
街道两旁的便利店还亮着灯,几个醉醺醺的上班族勾肩搭背地从居酒屋里晃出来,笑声在空旷的街道上显得格外刺耳。
转过一个拐角,刺目的车灯突然从对面亮起,晃得她睁不开眼。
时欢眯起眼睛,只见一辆黑色轿车像失控的野兽般朝她冲来,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尖锐的声响,速度快得根本来不及躲避——
要死了吗?
这个念头刚闪过脑海,一道黑影猛地从侧面扑来,将她狠狠撞开。
天旋地转间,她闻到一股冷冽的古龙水香气。
“砰——!”
轿车擦着他们的衣角撞上路边的护栏,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时欢重重摔在地上,手肘擦过粗糙的地面,火辣辣的疼。
而那辆轿车几乎是擦着她的衣角呼啸而过,带起的风掀起她的长发。
“看来有人真的很想要你的命啊。”
熟悉的嗓音在头顶响起,带着几分戏谑。
时欢抬头,对上司南城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你......”时欢的声音发紧,“你怎么在这里?”
司南城没回答,而是抓起她的手腕,目光落在她空空如也的手腕上:“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他的语气很轻,却让时欢后背一凉。
她这才想起,司南城曾警告过她,那条手链必须时刻戴着。
“昨晚有活动,”她强作镇定,“品牌方要求戴他们的手表,不方便......”
司南城眯起眼打量她,忽然笑了。
时欢不明白他这笑是什么意思。
远处传来引擎的轰鸣,那辆“失控”的轿车竟然调头回来了。
这根本不是意外,而是一场蓄意谋杀!
时欢全身冰冷,方才的短信和此刻的车祸串联在一起,形成一个可怕的真相——有人真的要她死。
司南城看着她的表情,忽然愉悦地笑了:“叶时欢,这可是我第二次救你了。”
他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怎么报答我?”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畔,时欢却只觉得寒意彻骨。
突然,街道上响起了警笛声,由远及近,刺眼的红蓝灯光在街道尽头闪烁。
司南城突然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进旁边的一条暗巷。
潮湿的墙壁上爬满青苔,散发着淡淡的霉味。
“你干什么?”时欢挣扎着想要甩开他的手。
“嘘——”司南城一把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扣住她的腰,将她牢牢按在墙上。
他的体温透过单薄的衣料传来,竟让她一时忘了反抗。
“想活命就别出声。”他在她耳边低语,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巷子外,几个黑衣人正围着那辆肇事车检查。
其中一人掏出手机,压低声音说着些什么。
隔得有些远,加上又是日语,时欢没听清。
司南城松开捂着她嘴的手,眼神玩味:“现在信了?”
“为什么救我?”时欢直视他的眼睛,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你不是最想看我倒霉吗?”
“谁说的?”司南城歪着头,露出一个天真又残忍的笑容,“你死了,游戏还怎么玩?”
他伸手抚过她惊魂未定的脸,指尖冰凉得像毒蛇的信子:“我突然觉得,让你你活着......”
“亲眼看着那几个男人,为你发疯,才比较好玩”
巷子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司南城却依然没有松开她的意思。
他的拇指摩挲着她的下巴,眼神渐渐变得幽深。
“你知道吗?”他轻声说,“你现在的样子,真是......”
话未说完,一道刺目的手电光突然照进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