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章：换个马甲2
程龙此刻满心都是那纸要命的违约金合同，像一块沉甸甸的巨石，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原本合同白纸黑字约定的违约金不过 10 万，可罗维如今拿出来的合同，竟变成了 1000 万，上面还赫然有着自己的签名。1000 万呐！这得是多久的拼命打拼，才能挣出来还上，重获自由身？
与此同时，嘉禾的邹文淮正准备与罗维坐下谈判，邹文淮志在必得，一心要将程龙招致麾下。双方已经谈了几次了，都在相互试探。
陈山提着一个箱子来到尖沙咀的一个酒店里，敲了两下门，一个男人问道：“谁？”
“我！之前和你联系过的！”陈山说道。
“陈先生，快进来！”男人打开门让陈山进来。
“东西呢？”陈山问道。
“这是当时的影印件！”男人拿出一个袋子，把里面的文件拿了出来。接着说道：“公司的合同每次都必须影印留存，上面写的很清楚就是10万的违约金。”
陈山看了看说道：“你能出庭作证吗？”
男人连忙摆手说道：“怎么可能？我要是出庭作证，那以后哪个公司还敢要我？没准明天出门就会被人砍死的。”
“好吧，这是当初答应你的十万元报酬！”陈山说完就把手里的手提箱打开，里面躺着整整10万港币。
罗维影视的办公室内，陈山坐在罗维的对面。他拿出合同的影印件说道：“罗老板，我知道你只是不希望程龙离开您的影视公司，可这样做只会适得其反。”
罗维拿起合同看了看，说道：“你怎么证明你手里的证据就是真的？”
“罗老板，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事情做的不要太绝了。”陈山说道。
“那就要看法官信不信的了证据了！”罗维自信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法庭上见吧！”陈山说道。
罗维看着离开的陈律师，他心里很是惊讶，到底是谁把影印件给了这个律师的。公司就那么几个人，找出内奸很容易的。
几天后，又是那个酒店。陈山再次见到那个男人。
“必须加钱！我愿意作证！”男人歇斯底里的喊道。
陈山笑道：“可以！”
“我要200万，我要移民去加拿大！”男人说道。
陈山冷笑道：“你看看你的样子，你值200万吗？”
“我现在工作也没了，人家放出话来不会让我活着出现在法庭的。”男人说道。
陈山不搭理他，径直坐下说道：“50万，不能再多了。”
“50万，你打发要饭的呢！”男人说道。
“那你随便了！”陈山耸耸肩说道。
男人现在已经走投无路了，他如果不去作证，50万一分别想拿。只能拿当初的20万。如果他出庭作证，他就有70万。去加拿大虽然过不上什么好日子，但至少能保住性命。
陈山也不理他，知道他在挣扎。这个时候不能逼他，让自己想通了是最好的结果。
“好！我答应你们出庭作证！”
就在邹文淮还在等待结果，罗维却突然不谈了，一则爆炸性新闻如平地惊雷般传开 —— 罗维败诉！程龙拿到证据，指认罗维私下更改合同，这标题醒目得刺眼。
邹文淮扫了一眼报纸，旋即放下，对何关昌说道：“我去联系程龙，问问他还愿不愿意来咱们这儿。”
何关昌却无奈地摇了摇头：“不用了，他现在去了一个叫西部文化的公司拍戏了。”
“他在拍什么片子？” 邹文淮追问道。
“《醉拳》！” 何关昌答。
“这个西部文化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邹文淮满脸疑惑。
“我找人打听了，可阿龙不肯说。我估计是哪个社团大哥出的钱吧！咱虽没帮上大忙，也能拉他一把，他的电影可以在咱们嘉禾院线上映。” 何关昌建议道。
邹文淮点点头，可心里也犯嘀咕，就这点小恩小惠，也不知道能不能让程龙回心转意。
一间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程龙与赵东来在会议室面对面而坐，气氛有些微妙。律师陈山将一份合同轻轻推到程龙面前。“西部文化电影制片厂？这名字是不是太…… 太左派了？” 程龙看着合同，眉头微皱，小心翼翼地问道。
“对外叫西部文化电影公司，自己人就叫西部文化电影制片厂。我出钱出剧本，让你来拍戏，我占股 75%，你占股 25%。我给出的条件够优惠了，你还有啥想法？” 赵东来目光灼灼，直视程龙。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赵先生给的条件没得说，我打心底里感激。我就是担心……” 程龙欲言又止，神色有些犹豫。
“我知道，你怕自由总会的人知道这事，对吧？只要我不说，难道你还会自己跑去举报自己？” 赵东来嘴角一勾，笑着反问。
“赵先生，你能不能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是不是大陆官方的人呀？” 程龙终于忍不住，将心底的疑惑问了出来。
“我只能说我有公职在身，但跟你合作，那完全是我的私人行为。要不然我也不会单独开公司跟你合作了。以后我不在的时候，全都由陈律师代表我行使权利。” 赵东来坦诚相告。
程龙看了看陈山，又问道：“那他是不是大陆的人呀？”
陈山赶忙解释：“我不是！我儿子是赵先生救的，我是出于报恩才过来帮忙的。”
“原来如此，那么这部《醉拳》你打算什么时候上映？” 程龙接着问。
“现在你也是股东，当然越快越好了。越快上映，咱们才能挣到钱嘛！” 赵东来笑着说。
“哦！你说得对！那你能不能给这部电影写首主题曲呀？” 程龙满怀期待。
“早就写好了。” 赵东来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一盘磁带，放进录音机里，按下播放键。
刹那间，激昂且节奏感十足的前奏从录音机里倾泻而出，紧接着，一个和程龙声音一模一样的歌声传来：“我跌跌又倒倒好比浪涛，有万种的委屈付之一笑。我一下低我一下高，摇摇晃晃不肯倒，酒里乾坤我最知道……”
程龙瞬间瞪大了眼睛，一脸懵圈：“我没唱过这首歌呀！”
赵东来耸耸肩，满脸得意：“我模仿你的声音唱的。怎么样？像不像？”
“什么？你能模仿我的声音？” 程龙惊讶得合不拢嘴。赵东来索性当着程龙的面又唱了一遍，这下程龙彻底傻眼了。
唱完后，赵东来一脸认真地说：“以后我是不会出现在你的电影里的。记住！剧本是你自己写的，歌曲是你自己写的。我只按照咱们的合同，按时收钱就成，其他的我就不管了。前期我给你 500 万港币的启动资金，陈律师代表我监督你怎么花钱。钱不够的话，我在香港时，让陈律师找我；我不在香港，那就等一等，或者去银行借钱，回来咱们再商量。”
“成交！我一定会拍好这两部电影的！” 程龙一拍桌子，自信满满，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没办法，赵东来的剧本太细致了。剧本和分镜头剧本都写好了，太完整了。也特别符合程龙的理念，也不用他花太多的时间去打磨。按部就班的拍就可以了！
当然赵东来也怕程龙还是有自己的想法，陈山推荐了自己的妹妹去西部文化电影公司当会计。
赵东来原本想把程龙拉进左派阵营，可转念一想，现在还不是时候。于是决定给自己打造一个 “马甲”，这样既能打入台湾市场，又能暗中扶持程龙。等到时机成熟，再对外公开和程龙的合作关系。
赵东来离开公司后，程龙兴奋得在办公室里直接来了个后空翻。他终于能主宰自己的命运了，终于可以走出自己的路，不再被罗维逼着复制李小龙的风格。如今梦想成真，还摇身一变成了老板，他能不开心吗？
翻完跟头，他迫不及待地打电话给袁和平：“喂！我现在有一部电影，需要你来做动作指导呀！”
出了办公大楼，陈山和赵东来一起坐进一辆平治车里（在香港，平治就是奔驰）。资金是赵东来从现代时空带来一些黄金换成现金开的公司。
车上，赵东来问道：“你妹妹长什么模样？好看吗？”
陈山听了一脑门子浆糊，问道：“她就是去当一个会计，跟长相有什么关系？”
赵东来笑道：“你是不知道程龙这个家伙，人很敬业。就是有点管不住自己的感情，我怕你妹妹长的太漂亮，他会觊觎你妹妹的美色呀！”
“原来如此！我妹妹长的不丑，但也说不上漂亮。而且我妹妹已经结婚了，她丈夫可是参加过搏击比赛的。别看他的武打演员，但是打他没问题的。”陈山自信的说道。
“那就好！”赵东来笑道。
随后陈山又接着说道：“赵先生，你之前说的事，我已经找人问过了。想拿到诺贝尔医学奖，确实困难重重。就算你有国内的临床数据，那些外国人也不认。他们需要在英国，或者欧洲国家进行临床试验才行，而且这只是入围的初步条件。剩下的还得靠游说，这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先发表论文，并且把这几种药的专利进行注册。我打算在香港开一家药厂，生产三种产品。” 赵东来有条不紊地安排着。
“好的老板！” 陈山应道。
赵东来始终没有放弃获得诺贝尔医学奖的梦想，他的计划是把现代时空的论文拿过来，一切都要讲究速度。
如今他对金钱的兴趣已然不大，名利和成就才能真正满足他的内心，就像提前投资程龙，看着他在自己的扶持下成长，这种成就感让他乐此不疲。
当然，现在他还不能用真名去欧美发表论文，不然国内肯定会把他押回去审查。这倒不是说国内环境不好，只是体制和人们的思想还没转变过来。
回到长城公司，李翰祥正在热火朝天地筹备《致命弯道》。刘雪桦这回稳坐第一女主角的宝座，关之琳则是女配，而且还是被怪物杀得最惨的女性角色。江汉饰演一个即将被送往监狱的黑老大，黎汉持演警察，刘得华演罪犯，关之林演女警，在路上惨遭怪物杀害。而且模样凄惨，血腥，有特写镜头的那种。
李翰祥拒绝写悔过书后，湾湾的金玛奖协会和新闻局立马发布声明：鉴于李翰祥的 “投供” 行为，宣布颁给他的两座金玛奖作废！
赵东来坐在办公室里，李翰祥半开玩笑地抱怨：“这回被你害惨了，我以后就赖定你了。”
“好呀！欢迎欢迎！今年除了这部《致命弯道》，还有一部叫《我是谁》的戏。我和石慧阿姨、付其先生商量好了，除了正常工资，你还有奖金。票房卖得好，奖金自然就多。《人鬼情未了》你就拿了 80 万，以后咱们就按这个规矩来，怎么样？” 赵东来笑着说。
李翰祥点点头：“可以！不过这回这部《致命弯道》你打算给我多久的拍摄时间？”
“你别耽误我在暑期档上映就成。” 赵东来答。
李翰祥掐指一算，至少有三个月的拍摄时间，便点头道：“很好！我保证这部电影拍得比前一部更精彩。”
“不过另一部《我是谁》，还要保证在 12 月 1 日上映，你的担子可不轻呐。” 赵东来提醒道。
“那你可不能当甩手掌柜的，你要过来做指导。” 李翰祥说道。
“我当然不会走了，在香港我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赵东来应道。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进来的正是刘德华。李翰祥站起身，对刘得华说道：“你小子可不能偷懒呀！明天我要在片场看见你！” 说完便离开了。
刘得华拿着录音带，放进录音机里播放，赵东来一听，直皱眉头：“你的声乐是体育老师教的吗？我给你写的这几首都是最简单的旋律了，怎么还能唱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