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陈氏才不想告诉谢知琰,苏璃月找到了无食楼作为靠山。
无食楼,就算是他们一府知府,也是不敢轻易得罪的势力所在。
毕竟谁也不知道无食楼背后的主子到底是谁,到底有什么势力在支撑着。
她才不会傻到去跟无食楼直接杠上,虽然她背后之人,除了她家夫君知府外,还有京城的娘家。
但是她在娘家只是一个庶出,其实并没有什么地位。
“行了,谢知珩已经被下大牢了。你的目的也达到了。且回吧。”
陆陈氏挥手打发着谢知琰,谢知琰眸中情绪不明,却不敢跟陆陈氏闹翻。
谢知琰拱手,“学生先行告退。”
陆陈氏待到谢知琰离开后,轻嗤了一声,“什么破落户,如果不是为了给我儿出一口气,也轮得到他在我面前说话。”
谢知琰在门外握紧着拳头,早晚有一天,他要让所有看不起他的人,都下地狱!
苏璃月神色恍惚地跟着唐掌柜回到无食楼,凑巧他们一回到无食楼就看到了飞渡和飞扬。
唐掌柜看了一眼飞扬飞渡,“你们怎么在这?少主呢?”
飞扬抱着剑不说话,无奈下飞渡只能开口,“少主让我们回来告诉一声,府城外的别院是知府夫人名下的。”
“知府夫人?”唐掌柜很疑惑,“知府夫人为何要掳走苏小娘子?她们之间有何缘故?”
只是唐掌柜的问题,飞扬不开口,飞渡不知道也就不会开口。
苏璃月眼神聚焦,“知府夫人?仇怨?什么仇怨?”
苏璃月眼神大悟,突地站了起来,“我知道了!知府夫人!知府夫人夫家,知府大人可是姓陆?”
唐掌柜不清楚,飞渡轻扬嘴角,“姓陆,陆新才。”
对了,陆新才,陆元明的父亲,南陵府的知府,谢知珩的大姐谢知薇就是嫁给了陆元明。
苏璃月想通了之后,拽着唐掌柜的手,“唐掌柜,我知道我夫君是何人所谋害了!”
“谁?”
“就是陆知府!”
唐掌柜急忙上前拦住苏璃月,“苏小娘子,这话可不兴乱说啊,陆知府在南陵府可是仁政爱民的好官,老百姓无一不夸的。您要在南陵府说这话,被其他人听到,我可护不住你啊。”
苏璃月诧异,她上辈子也了解过陆知府做官的确是个清官,是个为百姓谋福祉的好官,但是无论是上辈子谢知薇被磋磨过世还是这辈子,他都内宅不安,让他的夫人胡乱作恶,却不加以阻止,只能说他也是一个是非不明的烂人。
“唐掌柜,如若陆知府是好官,为何会任由他夫人来绑架我?还买通考场考官对我夫君下手?你敢说陆夫人的这些事,陆知府全然不知吗?”
“这……”唐掌柜竟然觉得苏璃月说得有点道理。
“那苏小娘子,你打算如何?”
苏璃月对着唐掌柜行了个大大的礼,唐掌柜急忙地躲避了过去,“苏小娘子,您有话就说,可别折煞我。”
“唐掌柜,我知道您神通广大,麻烦您帮我,先帮我想办法,让我进去大牢见我夫君一面。”
唐掌柜抚着大肚腩,“苏小娘子,进大牢见你夫君倒是不难。我今夜给你安排一下。”
“多谢唐掌柜!”
深夜,唐掌柜打通了关系,苏璃月随着一个送饭食的老妇进到了大牢里。
一个衙役领着苏璃月往牢里走,“小娘子,老唐都打点好了,但是您要长话短说,只有一刻钟的时间,被人发现我们就都完了。”
苏璃月从袖口拿出碎银,递给衙役,“官爷大哥,拿着喝点小酒。谢谢您了。”
衙役满脸笑容地把碎银塞进了怀里,打开了谢知珩牢房的门,“小娘子,一定要尽快。我给您出去看着。”
“谢谢官爷大哥。”苏璃月迈进牢房中,看到谢知珩躺在地上的稻草上。
苏璃月急急地上前,“夫君,你有没有事?”
谢知珩睁开沉重的眼睛,看到苏璃月,却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我果然是在做梦,阿璃怎么会来牢里呢。”
苏璃月急急地把谢知珩扶起来,“夫君,你没有做梦,我来了。”
谢知珩揉了揉眼睛,随后瞪圆了双眼,拉过苏璃月,“阿璃,你怎么来了?你是不是也被他们抓进来了?”
苏璃月安抚着谢知珩的情绪,“夫君,我没有被抓,我是进来看你。”
“夫君,你听我说,我能呆的时间很短,我们要长话短说。你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谢知珩放松了心,只要阿璃没有被抓,他无所谓,他把考场发生的事全部告诉了苏璃月。
苏璃月听完,思忖着,“夫君的意思是,不知何人买通了柳考官,构陷你科考舞弊?”
谢知珩点点头,他在大牢里想了几天都没想出来到底是谁那么恨他,想要置他死地。
“夫君,你说,会不会是抓阿兄的那批人做的?他们要对你和阿兄一网打尽?”
谢知珩思考了下苏璃月说的可能性,摇了摇头,“阿璃,我觉得不是。我觉得应是特意针对我的阴谋。”
“那这怎么办啊?我应该怎么想办法救你出去啊?”苏璃月急得团团转。
谢知珩心下暖暖的,拉过苏璃月抱着,“阿璃,你没事就好。不用担心我。”
“怎么能不担心?谢知珩,这是大牢!不是儿戏!”苏璃月气愤地推开谢知珩,把全名都唤了出来。
谢知珩低低地闷笑着,捏着苏璃月鼓鼓的脸,“阿璃生气的样子真灵动。”
苏璃月气笑了,她为谢知珩担心得要死要活,谢知珩还有心思调侃自己!
衙役匆匆地跑进来,“小娘子,快,快随我躲到一旁,有人来了。”
未等苏璃月问清楚,衙役一把拉着苏璃月,塞进了暗中的拐角里,把牢房的门落锁。
锁刚落下,就看到了谢知琰摇着扇子走了进来,看到坐在稻草上的谢知珩。
谢知琰轻蔑地笑了,“谢知珩,你也有今日!”
谢知珩抬头看向谢知琰,“呵,我道是谁对我怨恨如此大,来构陷我,原来是你这个不成器的。”
谢知琰被谢知珩淡漠的嘲讽激的怒气四起,踢了一脚牢房门,“给我开门!”
衙役赔着笑,“公子,夫人交代这是个重犯,不能开锁。”
“我让你开就开,废话那么多干什么!”谢知琰恼怒地瞪着衙役。
衙役转过身轻蔑地翻了个白眼,神气什么,你以为你是谁,手下却依着谢知琰开了牢房的门。
谢知琰走进去对着谢知珩就是一脚,谢知珩抬手一挥,谢知琰被掀翻在地。
“呵,废物!”
谢知琰听到谢知珩的骂语,更加火从心来,走上前拎着谢知珩的衣领就想打。
衙役急急地拦着,把谢知琰推了出去,“这位公子,大牢可不是您发泄个人恩怨的地方。打死了犯人,您负责我负责啊?”
衙役把牢房落了锁,伸手邀请谢知琰离开,“公子也看过了,可以自行离去了。大牢可不是什么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