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霍庭深的眉头紧紧地拧成了一个川字。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烦闷和怒火都吸进肚子里。
然而,这并没有让他的心情变得好一些。
反而让他的胸口更加憋闷,火气也不断地往上涌。
他用力地闭上眼睛,想要将眼中的红血丝压下去。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地睁开眼睛,咬牙切齿地对阿杰说道:
“我再问你一遍,你家小姐,沈娇娇她到底去哪儿了?!!!”
然而,阿杰这次却连“不知道”三个字都懒得回答了。
他只是淡淡地看了霍庭深一眼,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一样。
让霍庭深自己去体会。
阿杰心里暗自嘀咕着:
要不是看在你是几位小主子的亲生父亲的份上,我早就把你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了。
而霍庭深则被阿杰气得满脸通红,他心里愤恨地想着:
要不是看在你是娇娇的人的份儿上,我早就把你扔到海里去喂鱼了。
这阿杰的气人本事,跟沈娇娇比起来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属下。
就是不知道这个阿杰,在沈娇娇面前是不是也是这么气人。
反正在他面前,真就是气死人不偿命!
眼看着从阿杰这里根本没有办法打听到任何有关沈娇娇的行踪,霍庭深不禁有些焦急。
无奈之下,他只能拨通林逸的电话,让他立刻开启定位追踪系统。
然而,霍庭深却完全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事实——
如果沈娇娇真的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的行踪,那么她又怎么可能会让别人轻易地追踪到呢?
沈娇娇是沈家的大小姐,身份尊贵,身上自然不可能没有一些反追踪定位的高科技装备,以防别人轻易地追踪到她的位置。
所以,当林逸尝试开启定位追踪的时候,结果可想而知,根本就无法追踪到沈娇娇的具体位置。
眼看着现在追踪这条路已经走不通了,霍庭深没有其他办法。
只能自己拿起手机,尝试着拨沈娇娇的电话。
他心里暗自祈祷着,希望沈娇娇能够接电话。
这样他至少还能知道她现在在哪里,是不是安全。
可是,让霍庭深感到失望的是,他接连打了好几个电话。
没有一次能够打通的,每次都是占线中。
这让霍庭深不禁开始怀疑,她是不是故意把他的联系方式拉黑了?还是说她是在故意躲避?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她现在会去哪里?
把两个孩子丢在医院里,而她的弟弟还在重症监护室里接受观察,这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究竟是有多紧急的事,能让她抛下这些对她重要的人,匆匆离开?
就在这时,霍庭深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沈娇娇会不会是自己去找华清了?
毕竟,他之前曾经有意无意地提到过,华清是欣美洲的人。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意味着她已经离开了江城,去欣美洲了?
想到这里,霍庭深的脸色变得愈发凝重。
他不禁开始为沈娇娇的安危担忧,欣美洲可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
一个女人自己去那里,跟羊入虎口,自寻死路有什么区别!
霍庭深面色阴沉地收起手机,转头看向站在一旁、板着脸的阿杰。
语气严肃地问道:“阿杰,我问你,她身边是不是不止你一个保镖?”
“不止。”
阿杰的回答简洁明了,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尽管只有短短两个字,但对霍庭深来说,却犹如千斤重担落地,让他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他原本一直担心阿杰会给出一个让他更加忧心的答案。
然而现在,这个简短的回答却让他感到些许宽慰。
霍庭深心里很清楚,他安排的保镖沈娇娇肯定会想尽办法甩掉,毕竟她向来不喜欢被人束缚。
但如果是她自己的保镖,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她应该不会轻易甩掉自己的保镖,毕竟那是她自己的人,她肯定会更信任他们。
这样一来,她做事就不会像之前那样冲动,而是会更加谨慎。
而且,她也绝对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更不会让她的三个孩子从小就失去母亲。
想到这里,霍庭深稍稍松了口气。
但很快,他又开始自言自语起来:“不行,还是不行。”
他不停地在原地来回踱步,心中的担忧并没有因为阿杰的回答而完全消散。
尽管他心里明白沈娇娇应该不会拿自己的安全开玩笑。
但他还是无法抑制住对她的担心。
就在他再次抬脚准备进入病房时,阿杰却突然抬手拦住了他。
霍庭深紧紧地握住拳头,他的胸膛因为愤怒而剧烈起伏着。
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阿杰,仿佛要将他看穿一样。
深吸一口气后,霍庭深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但那微微颤抖的音调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激动:
“让开,我只是想进去看一眼,确认她是不是真的不在。”
阿杰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宛如一座雕塑。
他的双手垂在身体两侧,微微握紧,显示出他的紧张。
“小姐不在房间里,但两位小少爷在休息,小姐特别嘱咐过,让我守着他们,不能让任何人打扰。”
阿杰的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丝毫感情波动。
霍庭深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的嘴唇抿成一条线,显然对阿杰的回答很不满意。
“她有特意交代过,不让我进去?我是孩子的父亲!”
霍庭深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他的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烧。
“难道我会伤害自己的孩子?”
说罢,他猛地向前迈了一步,气势汹汹地朝着阿杰逼近。
每一步都带着沉甸甸的压迫感,仿佛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因为他的举动而变得凝重起来。
阿杰的身体微微一颤,他感受到了霍庭深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势。
尽管他极力想要保持镇定,但那种无法抗拒的压力还是让他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小步。
最终,他还是移开了病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