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宇恭敬地应道:“是,属下明白。”
他清楚霍庭深的性格和做事风格,自然明白其中的深意。
郝宇一直以来都办事得体,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
而且他头脑聪慧,对于霍庭深的心思,也能揣摩出个大概。
毕竟他跟在霍庭深身边这么多年,对霍庭深的了解自然非比寻常。
此时,霍庭深刚刚在背后上完药,又裹紧了绷带,才避免新换的衬衫再次被血染红。
然而,尽管如此,伤口的疼痛依然难以遏止。
刚才由于担心请医生会被傅厉琛那边的人察觉。
他身边的药只能一些简单处理,麻药几乎没有。
所以用的麻药剂量很小,药效也不持久。
现在,那股钻心的疼让他疼的额头直冒汗。
“爷,属下帮您。”
郝宇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急切。
原本,郝宇已经准备转身离开房间去打电话。
但当他看到霍庭深因疼痛而显得有些艰难地去穿另一边的衣服时,他毫不犹豫地折返回来。
“嗯,我受伤的事情不用跟她们说。”
霍庭深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似乎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受伤的情况。
然而,此刻的霍庭深每动一下,后背的伤口就像被撕裂一般疼痛难忍。
他只能无奈地让郝宇帮忙,自己则尽量保持身体的稳定。
“属下明白,属下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郝宇连忙应道,但他的心中却不禁涌起一股怨气。
他暗自埋怨着霍洛霖,心想:
“又不是亲生的孩子,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呢?”
这么多年来,尽管霍庭深并不是霍洛霖的亲生骨肉,但他却带领着霍氏集团不断发展壮大,对霍氏集团也是尽心尽力的。
尤其是前几年,霍氏集团的效益不佳,霍庭深更是日夜操劳,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最终还染上了胃病。
虽然郝宇对霍庭深被收养一事心存感激。
但看到自家爷挨打,他的心中还是难免有些不满。
自家爷这些年来可谓是对霍家人言听计从。
他们让自家爷娶沈小姐,自家爷就算再不喜欢,也娶了,没有反抗过。
自家爷都已经这么顺从了,霍家人还有什么好不满意的?
更过分的是,他们竟然如此对待自家爷!
自家爷对他们一直都是恭恭敬敬、孝顺有加,把他们当作亲生父母一样来孝顺。
可他们却这样对待自家爷,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简直就是蹬鼻子上脸!
“能瞒住。”
霍庭深面无表情地说道。
其实,他心里也很清楚。
现在他和沈娇娇的关系并没有那么亲密,两人甚至都没有睡在同一个房间、同一张床上。
所以,只要他不在沈娇娇面前脱衣服,她根本就不可能有机会发现自己受伤的事情。
不过,这也只是权宜之计罢了。
或许等以后有合适的机会,他可以适当地使用一下苦肉计,以此来博取一下沈娇娇的同情。
但现在显然还不是时候,目前最重要的是,他必须要使出百分之百的诚意,对沈娇娇更加用心一些。
只有这样,沈娇娇才有可能放下心中的芥蒂,他也才能有重新接近她的机会。
使用苦肉计,这不是他现在所期望的。
毕竟,在这个节骨眼上使出这一招,效果恐怕会完全背离他的初衷,甚至可能会适得其反。
“爷,属下不擅长医术,这处理伤口的手法肯定没有专业医生那么娴熟和精准。
所以,等这场拍卖会结束之后,您还是得找个真正的医生来重新处理一下才行。”
在两人回休息室的路上,郝宇就像个喋喋不休的老太婆一样。
一直在霍庭深身边唠叨个不停,不停地提醒着他各种注意事项。
“爷,您看看您现在这伤势,怎么说也得休养个半个月左右。
要不,咱们把之前安排好的行程稍微往后推一推?您这样带伤坚持过去,属下实在是担心您的身体。”
然而,面对郝宇的苦口婆心,霍庭深却不为所动。
他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不用推后,一切照旧,按照原计划进行。”
其实,霍庭深心里很清楚,他的女儿根本等不起。
虽然他自己受了伤,但与女儿的生命相比,这点伤痛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只要能早点把华清请来,那么他的女儿就能少受一些折磨和痛苦。
“可是主子你……”
郝宇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霍庭深抬手示意他闭嘴。
郝宇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他自然清楚瑶瑶小姐在自家主子心中的地位有多重。
与瑶瑶小姐相比,主子恐怕会觉得自己的伤势无足轻重。
“行了,不用再说了,一切照旧,按原计划行事。”
霍庭深的语气坚定,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郝宇心中虽有担忧,但他也明白主子的决定不是轻易能够改变的。
毕竟,刚刚才从欣美洲回来,如今又要返回去。
虽然说这是一招“回马枪”,可谁能保证对方不会因为上次的事而设下埋伏?
更何况,自己主子身上有伤,如今的战斗力与上次相比,定然大打折扣。
这次去欣美洲,比上次更凶险。
然而,郝宇作为属下,提醒主子一次已是尽到本分。
如果主子不采纳他的建议,他再继续强行劝说,那便是他这个属下的失职了。
“是,属下遵命。”
郝宇应道,尽管心中依旧忧心忡忡,但他也识趣地不再多言。
他清楚自己的职责,作为属下,是绝对没有资格替主子做决定的。
无论主子做出怎样的决定,他都只能选择服从,绝无二话。
就在两人走到休息室门口时,一个意想不到的场景突然出现在他们眼前——
沈娇娇正抱着沈景霄从休息室里走出来。
而在沈娇娇的身后,霍云舒则像个孩子一样。
不停地念叨着:“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真的不能带上我一起去吗?我保证绝对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她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