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交给林逸的事情确实有些多并且还复杂棘手。
先前的飞机坠毁事件,只是调查事故原因、处理后续赔偿等一系列工作就足够让人焦头烂额;
再者便是集团内部错综复杂的人事关系以及各种利益纷争,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难以预料的严重后果;
除此之外,还有那些零零碎碎、看似微不足道却又不得不费心应对的琐事夹杂其中。
这么多事情堆积在一起,也难怪林逸会感到应接不暇、分身无术。
林逸向来就是个贪玩成性的主儿。
对于商场上那些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事,他向来也都是是敬而远之的态度。
平日里,他总是过得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懒散随意的性子早就已经深入骨髓。
然而,在这短的时间,要他去处理这么多的事情,也确实让他有些忙不过来。
毕竟,一直以来,他都未曾将太多精力放在这些方面。
因此,一时之间未能紧紧盯住白家那边的情况,倒也算情有可原。
这般细细思量下来,霍庭深感觉自己给予林逸的压力确实过大了。
林家作为江城的豪门望族之一,家族势力和财富也是不容小觑。
但即便如此,林逸的父母却从没有强求过他插手处理林家内部的事情。
相反,他们始终坚定地支持着林逸内心的真实想法与选择。
两相对比之下,愈发觉得自己对待林逸确实过于严苛了一些。
只是,他之所以会对林逸如此苛刻,其实也是出于日后想要重用林逸的。
正因如此,对林逸提出的要求才会不可避免地稍微严格了一些。
送完君洛后,回去的时候是霍庭深开的车。
沈娇娇则静静地坐在后排,紧闭双眸,沉默不语,丝毫没有理会正在开车的霍庭深。
从她那副模样不难看出,显然还在跟霍庭深赌气。
“娇娇,你还在生气吗?”
霍庭深一边开着车,一边透过后视镜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坐在后排的沈娇娇。
尽管心里很清楚答案,但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然而,沈娇娇却仿佛没有听见一样,沉默不语。
甚至连动都没有动一下,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霍庭深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解释。
“我刚刚给你打电话一直都打不通,实在没办法了才让林逸帮忙去查你的行踪。
当时,林逸的调查结果说你跟着君洛一起去了机场的时候。
那一刻,我整个人都懵了,就觉得脑袋里像是被塞进了一团乱麻,乱糟糟的完全理不清。
所以我没有过多地去想什么其他的,只是本能地想要立刻追上你们。
因为我真的好害怕......害怕你就这样抛下我和孩子们一走了之,害怕你会跟着君洛离开。”
说到这里,霍庭深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一向骄傲自信的他在此刻显得无比脆弱与无助。
以他的身份地位,平日里无论面对什么样的艰难险阻都能从容应对、毫不畏惧。
可现在,仅仅是因为担心失去她,全然顾不上所谓的面子和尊严了。
霍庭深心里很清楚,这一次比起以往任何时候。
他都更加坚定地确认了自己对沈娇娇的爱。
也许这份感情早就在五年前沈娇娇假死离开的时候就已经悄然生根发芽;
又或许是在目睹她历经磨难后完成华丽蜕变的时候。
但是,无论是什么时间什么原因。
现在,他无比笃定地确认自己已经爱上了沈娇娇。
每当看到君洛出现在沈娇娇身边的时候,一股强烈的醋意便如潮水一样涌上他的心头。
会让他怒不可遏,甚至冲动得想要砍人。
不仅如此,他心中更是对君洛充满了嫉恨。
只因为君洛能够那么长时间地陪在沈娇娇身边。
一旦听到沈娇娇遭遇意外或不幸的事,他的心就像被千万根细针同时扎进去一样疼痛难忍。
而当沈娇娇转身离开的时候,恐惧瞬间将他吞噬,他只有一个念头——
就算是死,也要将沈娇娇留在自己的身边。
他痴迷沈娇娇的娇艳动人,倾心于她身上散发出的璀璨光芒以及那份从骨子里透出的从容与自信。
这一切的一切,如同致命的毒药,让他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哼……”
面对他炽热的目光,沈娇娇却依旧无动于衷。
也只是是冷冷地轻笑一声,甚至吝啬到不愿睁开眼睛看他一眼。
望着眼前这个冷漠至极的女人,霍庭深暗自思忖:
如今她的脾气真是大的吓人,比起五年前简直难哄得多。
罢了罢了,既然她此刻正在气头上,那还是暂时先不去招惹她为妙。
当然,这并不是意味着他已经失去耐心或是不再愿意去哄她开心。
而是因为他注意到沈娇娇略显疲惫的神态,想必是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已经有些心力交瘁。
于是,他决定暂时按捺下内心的焦急与渴望,给她一些时间好好休息休息。
沈娇娇那颗悬着的心却没有放下过。
现在的她,满心牵挂着半山别墅那边的状况,根本没有时间去想其他的事情。
那边的暗卫伤亡惨重,阿杰也是伤痕累累。
如果此时再有敌人强行闯入半山别墅。
那么可以毫不夸张地说,那里几乎找不到一个还能够继续战斗、抵抗外敌的人了。
她此刻心中默默祈祷着。
只希望从欣美洲那边派来的人马就只有之前出现过的那两拨。
不要再有其他更多的增援了。
毕竟俗话说得好,强龙难压地头蛇。
相信欣美洲的那些人也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而且经过刚才那次不成功的袭击后。
按照常理推断,他们一击不中,应该也不敢轻易再次贸然行动了。
就在快要抵达半山别墅的时候,坐在车上一直闭着眼睛养神的沈娇娇突然毫无征兆地睁开了双眼。
并轻声喊了一句:“血影煞阁主。”
听到这个称呼,正在专注开车的霍庭深微微一怔,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