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仍然强压下心中的火气,耐心地解释道:“宝贝儿,爹地之所以选择按兵不动,并不是因为害怕或者无能。
而是考虑到你妈咪此时的处境十分危险,如果我们贸然行动,直接冲到白家要人。
万一激怒了对方,导致他们狗急跳墙,不顾一切地撕票,来个玉石俱焚、鱼死网破,后果不堪设想。”
此刻,霍庭深的心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一般,满心忧虑的都是沈娇娇目前的安危状况。
一旁的沈景炎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怒火。
咬牙切齿地吼道:“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看着白家人如此嚣张跋扈、洋洋自得吗?
若不狠狠地教训他们一番,我实在难以咽下这口恶气!
竟敢对妈咪动手,简直就是自寻死路!等我把妈咪成功解救出来后,一定要让他们知道得罪我们的下场!
哼,这一家子就没一个好东西!”
说罢,只见沈景炎怒目圆睁,双手紧握着水果叉。
发狠似的用力戳向盘中的水果,仿佛那些无辜的水果瞬间变成了可恶的白家人。
眼看着沈景炎这般近乎失控的举动,霍庭深心中不禁一惊,唯恐他因情绪激动而不慎伤到自己。
再瞧瞧那被摧残得不成样子的水果,霍庭深更是觉得有些不忍直视。
于是,他连忙快步走上前去,迅速伸手夺下了沈景炎手中紧握的水果刀。
随后,霍庭深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
缓缓开口解释道:“景炎,你先别冲动,我又怎会坐视不管呢?其实,我早就有所行动了。
一方面,我已经暗中部署人手全力寻找你妈咪的下落;
另一方面,针对白家,我同样也安排了专人负责监听他们的所有举动,无论是日常言行还是各种通讯设备的使用情况,都尽在掌握之中。
一旦白家人与绑匪取得联系,我的手下便会第一时间将你妈咪所在的位置告知于我。
到那时,咱们便能即刻展开营救行动,确保你妈咪平安无事。
所以,请相信我,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哼,算你还有点脑子。”
沈景炎双手抱胸,微微仰起头,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傲娇,声音清脆地说道。
“额……”
一旁正在专注操作电脑的林逸不禁愣了一下,随即嘴角泛起一抹苦笑。
他当然也听到了两人之间的对话,心中暗自为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伙捏了一把冷汗。
要知道,站在面前的可是那位冷若冰霜、喜怒无常的活阎王啊!
居然就这么被一个年仅五岁的小孩子给怼得无言以对了。
这位向来令人敬畏的人物竟然还是眼前这个小家伙的亲生父亲。
而且还被自己的亲儿子如此毫不留情地嫌弃,这可真是林逸生平头一遭见到。
此时此刻,那原本处于食物链最顶端、呼风唤雨的男人,仿佛一下子沦为了食物链最底层的存在。
林逸一边继续手中的工作,一边偷偷抬眼打量着霍庭深和沈景炎。
只见沈景炎小小的身躯挺得笔直,宛如一个小大人般直视着霍庭深,那双明亮的大眼睛里闪烁着聪慧与好奇的光芒。
片刻之后,他再次开口问道:“你觉得这件事会是白家谁做的?白江还是白雪?”
面对儿子的询问,霍庭深眉头微皱,似乎对于这样的问题感到有些意外。
沉默片刻后,他才缓缓回答道:“这有什么区别吗?无论是白江还是白雪,只要敢触及我的底线,都不会有好下场。”
说这话时,他的眼神冰冷如霜,散发出一股无形的威压。
霍庭深深思熟虑后,觉得没有太大差别。
如果真是白江派人绑架的,那么以白雪和白江的父女关系,她不可能对此毫不知情。
在他眼中,无论究竟是谁策划实施了这场绑架,本质都是一样恶劣。
因此,无论是白江还是白雪下此毒手,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同。
只要能成功将沈娇娇解救出来,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白家任何人!
然而,一旁的沈景炎却不这么认为,只见他气鼓鼓地说道:“当然有区别了,要是是白江干的,那就说明是妈咪自己不小心得罪了人,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可要是那个坏女人白雪搞的鬼,那肯定就是因为你去招惹人家,才害得妈咪遭此劫难,妈咪完全是被你给连累的!”
说这话时,沈景炎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霍庭深,那副模样就像一只小老虎,奶凶奶凶的,仿佛随时都会扑上去咬人似的。
听到这番话,霍庭深不禁有些尴尬,轻咳了两声来掩饰内心的窘迫。
他暗自叹息,看样子自己在儿子心目中早已是个不折不扣的渣男形象。
而且这种印象恐怕已经根深蒂固,短时间内想要彻底扭转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他坐在那里,眉头紧锁,心中纠结万分,完全不知该如何向自己的儿子讲述当年他与沈娇娇之间那错综复杂的情感纠葛以及其中的是是非非。
事实上,他们之间产生误会的根源远不止白雪一人,而最终导致离婚这一结局的因素也并非全部归咎于白雪。
每每想到这里,他不禁对沈娇娇平日里教导儿子的方式心生疑惑。
为何儿子总是毫不留情地用“渣男”这样刺耳的词汇称呼他,又将白雪称为“白莲花”呢?
他实在难以想象,年纪还小的两个孩子究竟是否真正理解这些词语背后所蕴含的深意。
就在这时,只见沈景炎满脸怒容,气势汹汹地站起身来。
他一只手叉在腰间,另一只手则直直地指向眼前的霍庭深。
嘴里还愤愤不平地叫嚷道:“你怎么突然哑巴啦?是不是被我说中心虚了啊?哼!肯定就是你到处招惹那些烂桃花,才给我们带来这么多麻烦事的!”
面对儿子连珠炮似的质问,霍庭深感到一阵心慌意乱。
他略微迟疑了一下,然后有些心虚地把脑袋转向另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