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历六月廿三,永丰城笼罩在闷热的戍边气氛中。百姓们正在忙碌地干着农活,突然大地颤抖起来。
与此同时,城南的城墙也裂出了一道大缝。\"不好!\"士兵大喊,可话音未落,整座房屋便轰然倒塌,扬起的米尘遮天蔽。
此时已然夜幕降临,百姓们纷纷来到街上。
永丰城在剧烈摇晃中支离破碎。高大的城楼先是倾斜,接着坍塌。
裂缝在街道上越裂越大,宽达数丈的地缝吞噬了街道上的商铺。商贾们的货物、士兵的兵器,统统被裂缝吞没了。
震动停歇时,永丰城已成人间炼狱。幸存的百姓艰难地站了起来,此时街道已经破败不堪。
夏国边境的守军在地震后陷入混乱,百姓们哀嚎遍野。
秦国也有了震感。
“殿下,这是大地生死了么?”翠儿问道。
“这是地震。”萧天义说道。
“什么是地震啊?”翠儿问道。
“地震的原理可从地球内部结构和板块运动等方面来理解,核心是地球内部能量的释放。”萧天义说道。
“可是,我还是没明白。”翠儿疑惑地问道。
“地球从内到外分为地核、地幔和地壳三层:地壳:地球最外层的坚硬岩石层,由多个大小不一的板块组成。地幔:地壳下方的高温黏稠层,内部物质因温度和压力差异会产生缓慢的对流运动。”萧天义说道。
“那怎么会地震呢?”翠儿问道。
“地震的根本原因:板块运动与能量积累。板块的相对运动:地壳板块始终处于缓慢运动中,运动方式包括:碰撞挤压:如欧亚板块与印度洋板块碰撞,形成喜马拉雅山脉,同时积累巨大应力。张裂分离:如大西洋中脊处的板块向两侧拉开,形成新的地壳。平移错动:如美国加州的圣安地列斯断层,板块沿水平方向相互摩擦。”
“还有就是应力积累与释放:板块交界处因摩擦或挤压,运动并非持续平滑,而是会“卡住”——此时岩石会发生弹性形变,积累弹性势能。当应力超过岩石的承受极限时,岩石突然破裂或错动,能量以地震波的形式快速释放,引发地震。”萧天义说道。
见翠儿还有疑惑,萧天义又说道:“地震的关键要素有震源:岩石破裂并释放能量的内部起点。震中:震源在地表的垂直投影点,通常是地震影响最强烈的区域。地震波:能量传播的形式,包括:纵波:传播速度快,使地面上下震动。横波:传播速度较慢,使地面左右或前后震动,破坏性更强。”
“那这是什么地震啊?”翠儿问道。
“常见地震类型有构造地震:最常见,由板块运动直接引发,占全球地震的90%以上。火山地震:火山活动时岩浆喷发或气体爆炸引发,规模通常较小。塌陷地震:地下洞穴或矿坑塌陷导致,影响范围有限。”萧天义解释道。
“那这次,就是构造地震呗。”翠儿说道。
“对的,还是我家翠儿聪明。地震的分布规律是全球地震主要集中在环太平洋地震带和地中海-喜马拉雅地震带,这些区域正是板块交界处,地壳运动活跃。
简单来说,地震就像板块“较劲”时突然“松手”,积累的能量瞬间释放的结果。了解原理有助于理解地震的分布和预警逻辑,但具体防灾仍需结合科学监测和应急措施。”
三日后,夏国皇帝接到了永丰城地震的消息,赶忙派浩浩荡荡的援军奔赴永丰城的路上,众人匆匆忙忙地赶路,一刻都不肯停歇。
而在永丰城的废墟中,幸存的军民们一边清理着腐烂的尸体,一边艰难地站了起来,收拾着破败的残局。
地震后的永丰城,连风都裹胁着腐肉的味道。坍塌的城楼牌匾倒在城门外,碎成了多块,半埋在砖石堆里。
“那殿下,地震都这么可怕么?”翠儿继续问道。
“地震的表现可从地面运动、自然现象及次生灾害等方面体现:
地面震动与破坏,震动强度差异:离震中越近,震动越强烈,可能出现:轻微震感:仅感觉地面轻微摇晃,类似卡车驶过。强烈震动:地面剧烈颠簸、摇摆,人无法站立,家具移位,墙壁开裂甚至倒塌。震动形式:先感受到上下颠簸,随后是左右或前后摇晃,后者破坏性更强。”
“那地震有什么自然现象表现么?”翠儿继续问道。
“地声:地震前或发生时,可能听到类似雷鸣、爆破或摩擦的声响。地光:地面或低空出现蓝、白、红等颜色的闪光,可能是岩石摩擦产生的静电现象。地形变化:地表出现裂缝、错位,如道路、农田断裂;山坡滑坡、泥石流等。沿海地区可能因海底地震引发海啸,海水突然退潮或涌起巨浪。”萧天义说道。
“对了,翠儿,咱们要警惕,地震后的次生灾害。滑坡与泥石流:山区地震易触发山体滑坡,堵塞河道形成堰塞湖,或伴随暴雨引发泥石流。”
“地震之前,生物是有异常反应的。动物可能出现异常行为,如家禽家畜躁动、宠物逃窜、鱼类跃出水面等,但这类现象缺乏科学确定性,不能作为唯一预警依据。”
“而咱们人类也是有感知的。短期反应:震时人们可能感到头晕、恶心,因震动失去平衡,需迅速采取“伏地、遮挡、手抓牢”的避险措施。长期影响:地震后可能伴随余震,引发心理恐慌,需救援和重建工作。”萧天义说道。
城里的城隍庙也倒塌了,泥塑的城隍爷也碎了一地。香案被掀翻一地。
夜幕降临时,永丰城陷入比地震更可怕的死寂。幸存者们蜷缩在临时搭建的窝棚里,老人呻吟着,小孩哭泣着。
第二日,突然好多居民出现了突发高热(39-40)、寒战、头痛如裂,全身肌肉剧痛,仿佛“被棍棒殴打”。
紧接着出现了淋巴结肿痛:腋下、腹股沟或颈部淋巴结迅速肿大,触之坚硬如石,剧痛难忍,患者因疼痛无法行走或抬手。
皮肤也有了变化:肿大淋巴结周围皮肤红肿灼热,严重时化脓破溃,流出恶臭脓液,部分患者全身皮肤出现瘀斑、出血点,如同“被鞭挞后的伤痕”。
呼吸道急症:高热同时伴剧烈咳嗽,起初咳少量白痰,很快转为血痰,呼吸困难如“溺水感”,患者因缺氧嘴唇、指甲发紫。
“殿下,听说夏国出现鼠疫了。”翠儿说道。
“这种鼠疫,飞沫传染性极强:与患者交谈数分钟即可感染。”萧天义说道。
“而且,有种最凶险的鼠疫,败血症型鼠疫。全身中毒休克:无明显淋巴结肿大,病菌直接入血引发败血症,患者迅速出现意识模糊、抽搐、血压骤降,皮肤瘀斑融合成大片紫黑色,常在24小时内死于多器官衰竭。”萧天义说道。
“这种鼠疫是老鼠传播的么?”翠儿问道。
“不一定,跳蚤在屋内滋生,一人感染后,通过家人密切接触(共用被褥、照顾患者)迅速传播。
最先染病的是乱葬岗旁的流民。他们本就因饥饿与惊吓抵抗力弱,在徒手掩埋亲人尸体时,沾了腐水的伤口迅速溃烂。三日后,这些流民出现了症状,高热让他们在昏迷中撕扯自己的皮肉,鲜血混着脓水浸透了临时搭建的草棚。
城隍庙前的空地上,临时搭建的医棚成了新的坟墓。郎中们戴着浸过草药的布巾,却挡不住腐臭的气息。病患们挤在草席上抽搐呻吟,有的浑身长满水疱,破裂后流出黄水;有的剧烈咳嗽,喷出带着血丝的黑痰。药罐里的草药永远不够用,熬药的铁锅下,柴火堆里还混着未烧尽的裹尸布。
更可怕的是疫病的传染性。一位好心帮忙埋葬死者的壮年,不过摸了下死者的衣襟,次日便发起高热。他的妻子为其擦拭身体,第三日也倒在地上,七窍流血而亡。恐惧让幸存者们彻底疯狂,有人将染病的亲人直接扔出家门,任其在街头哀嚎;有人举着火把焚烧整条街巷,试图烧死看不见的疫魔,滚滚浓烟中,夹杂着尚未断气者的惨叫。
城南的义庄很快堆满尸体。木制的停尸架不堪重负接连断裂,新运来的尸体只能直接堆在地上,血水顺着门缝渗出,在门外汇成暗红色的溪流。收尸人不敢靠近,只得用长竹竿将尸体捅进板车,腐烂的皮肉常常黏在竹竿上,扯下大片带血的碎肉。
疫病最猖獗时,连守城的士兵都难以幸免。巡逻的队伍走着走着便有人倒下,嘴角溢出黑血。活着的人不敢停留,拖着同伴的尸体扔到城外,却在转身时发现,自己的手臂不知何时也出现了可疑的黑斑。军营里开始互相猜忌,有人为抢夺最后一点干净的饮水拔刀相向,鲜血溅在染病士兵的呕吐物上,加速了疫病的蔓延。
城西的流民窟彻底沦为死城。腐烂的尸体堵住了唯一的出口,活着的人在恶臭中绝望地哭喊。几个胆大的百姓试图进去救人,却被里面冲出的病患扑倒撕咬。这些被感染的\"活人\"双眼通红,意识模糊,见人就抓,指甲缝里塞满血肉。幸存者们惊恐地将他们关在流民窟里,用石块封住洞口,里面的嚎叫声持续了整整三天才渐渐平息。
城外的戈壁滩上,流民们拖家带口逃离永丰城。他们的脚步踉跄,有的人边走边咳,在沙地上留下带血的脚印。队伍中不时有人倒下,家人只能含泪将其草草掩埋,还未堆起坟头,豺狼便已围拢上来。逃到半路,许多人因缺水缺粮倒下,尸体被烈日暴晒得发皱,皮肤裂开如干涸的河床。
夏国朝廷派来的医疗队在城外扎营,却被幸存者们拒之门外。“别放他们进来!他们身上带着瘟神!”百姓们手持农具,将医疗队围在数里之外。医疗队的大夫们望着城内升起的黑烟,听着隐隐传来的哀嚎,只能在帐篷里煎熬。他们带来的药材远远不够,而更多的病患正在不断出现。
永丰城的夜晚,磷火在废墟间明灭,那是腐烂的尸体产生的鬼火。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哀嚎声与狼嚎交织,如同地狱的合奏曲。活着的人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他们不知道这场瘟疫何时才能结束,更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到几时。这座曾经繁华的边境之城,在天灾与人祸的双重打击下,彻底沦为人间炼狱。
永丰城的惨状终于传至夏国皇城。御案前的奏折沾满泥血,字迹被泪水晕染得模糊,皇帝猛地掀翻案几,青瓷茶盏碎裂的声响惊飞了檐下白鸽。三日后,太医院院正林苍梧率五十余名医官,顶着烈日疾驰边陲,马车上满载着藿香、黄连、艾叶等药材,车辕上还悬着辟邪的桃木剑与朱砂符。
车队刚至永丰城城郊,腐臭味便如实质般撞来。林羽掀开马车帘,只见护城河上浮尸如蚁,水面泛着诡异的油膜。\"停!\"他神色凝重地示意众人下车,取出银针探入水中,针尖瞬间发黑。随行的年轻医官赵承脸色煞白:\"这水......怕是喝不得。\"林羽却解下腰间葫芦,灌了一大口清水,沉声道:\"医者若畏死,何谈救人?\"
进城之路被尸体与断墙阻断,众人只得弃车步行。石板路上爬满蛆虫,每走一步都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转过街角,一座坍塌的民宅前,几个孩童围着腐烂的尸体争抢半块发霉地饼,脸上爬满苍蝇却浑然不觉。林羽眼眶通红,解下披风裹住最瘦小的孩子,将随身携带的干粮塞进他手中。
城隍庙前的临时医棚里,哀嚎声震天。病人们浑身溃烂,脓包破裂后流出的黄水在地上汇成溪流。大医院众人迅速分工,有人点燃艾草驱赶蚊虫,有人用石灰粉洒在病患周围消毒。林羽径直走向最危重的患者,用银针封住其大椎、曲池等穴位,又掏出随身的紫铜药碾,将雄黄、苍术等药材细细研磨成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