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袁尚,领着一众兵马,出了滏水口,一路辗转来到阳平这个地界。他瞧着阳平亭地势不错,便在此处安营扎寨。这营地离冀州城也就十七里地,一侧紧靠着洹水,看上去倒也算易守难攻。
袁尚为了与冀州城内取得联系,心生一计。他让士兵们四处收集柴薪干草,堆积如山。待到夜幕降临,整个天地仿佛被一块大黑布给罩住,伸手不见五指。袁尚一声令下,士兵们便将那堆柴薪干草点燃。刹那间,熊熊大火冲天而起,火舌肆意地舔着夜空,那明亮的火光,在这漆黑的夜里显得格外醒目,就像是一颗突然出现在夜空中的巨大流星,为迷失在黑暗中的人指引方向。
与此同时,袁尚派主簿李孚执行一项极为关键的任务。李孚这人脑子灵活,胆子也大。袁尚让他扮成曹军都督,李孚得令后,精心乔装打扮一番,一路上咋咋呼呼,扯着嗓子大声吆喝,装作一副在军中地位颇高、颐指气使的模样。就这么着,他竟顺利地混到了冀州城下。到了城下,李孚底气十足地大声喊:“开门!”
城内的审配,耳朵那叫一个尖,一听这声音,心里顿时一喜,立马就听出来是李孚。他赶忙吩咐手下人打开城门。李孚进城后,三步并作两步,匆匆忙忙地跑到审配面前,气喘吁吁地说道:“袁将军已经在阳平亭摆好阵势啦,就等咱们这边接应呢。要是城里出兵,也举火为号,两边好相互呼应。”审配听后,不敢耽搁,赶紧让人在城里堆草放火,一时间,城内也燃起了熊熊大火,与袁尚那边的火光遥相呼应,就像两个失散已久的老友,在黑暗中用独特的方式打着招呼。
李孚又接着说道:“如今城里粮食短缺,再这么下去,大家都得挨饿。不如把老弱残兵和妇女放出去投降,这样既能让他们有条活路,也免得城里闹饥荒。等百姓一出城,咱们就跟着出兵,打曹操个措手不及。”审配琢磨了一下,觉得李孚说得在理,便点头照办了。
第二天一大早,冀州城上高高竖起了白旗,上面赫然写着“冀州百姓投降”几个大字。曹操的士兵眼尖,一眼就瞧见了,赶忙跑去报告曹操。曹操何等聪明,一听就明白怎么回事,他冷笑一声说道:“这肯定是城里没粮了,想让老弱百姓出来找口吃的,后面肯定还有兵跟着出来。哼,他们这点小把戏,岂能瞒得过我!”
于是,曹操当机立断,让张辽、徐晃各带三千兵马,分别埋伏在城门两侧。自己则亲自带着大军,浩浩荡荡地来到城下,就像一头威风凛凛的雄狮,正虎视眈眈地盯着猎物。
果然,城门“嘎吱”一声缓缓打开,百姓们扶老携幼,手里拿着白旗,一步一步,慢慢地走了出来。他们一个个面黄肌瘦,眼神中满是疲惫与恐惧。曹操见此情景,假惺惺地说道:“我知道百姓们在城里受苦了,要是不出来找点吃的,早晚都得饿死啊!”
百姓们一听这话,感动得纷纷跪在地上,对着曹操磕头如捣蒜,嘴里不停地说着感激的话。曹操见状,还让人从后军拿出粮食,分发给这些百姓。你还别说,这老弱百姓差不多有好几万呢,一时间,现场嘈杂声、哭声、道谢声交织在一起。
等百姓们刚出城,城里的兵就像潮水一般冲了出来。曹操见时机已到,把手中红旗用力一挥,就像发出了进攻的号角。张辽、徐晃两路兵马如同猛虎下山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了出来。那场面,喊杀声震得地动山摇,冀州兵被打得毫无招架之力,纷纷丢盔弃甲,落花流水般又退回城里去了。
曹操一看,士气大振,催马就追,一直追到吊桥边。这时候,城里的箭像雨点一样“嗖嗖嗖”地射过来,曹操躲避不及,他的马一下子就被射中,“嘶鸣”一声,前蹄一软,倒在地上。曹操也差点遭殃,头盔上中了两箭,那箭头都快穿透脑袋了,多亏了众将眼疾手快,赶紧把他救回阵中。
曹操死里逃生,换了匹马,心中怒火中烧,带着人就去攻打袁尚的营寨。袁尚得知曹操来袭,也不含糊,亲自披挂上阵,出来迎战。双方一交手,顿时混战在一起。喊杀声、惨叫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震得颤抖起来。那场面,真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这时候,曹操的三路大军一起杀到,就像三把利刃,直插袁尚军的心脏。袁尚哪里抵挡得住这如潮水般的攻势,顿时大败而逃。袁尚带着残兵败将,一路狼狈不堪地退到西山下扎营。他心里明白,就凭自己现在这点兵力,根本不是曹操的对手,得赶紧搬救兵。于是,他赶忙派人去催马延、张顗的援兵,盼望着他们能像救星一样快点到来。
曹操这边呢,早就料到袁尚会搬救兵,于是派吕旷、吕翔去招安马延和张顗。这吕旷、吕翔在半路上碰到马延和张顗,吕旷张嘴就说:“你们还不知道吧,袁尚都快不行啦,眼看就要被曹操给灭了。曹丞相那可是宽宏大量,礼贤下士,对投降的人那是相当好。你们要是投降,保准能封侯,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啊!”
马延和张顗一听,心里就开始琢磨起来。他们心想,袁尚如今大势已去,跟着他恐怕也没什么好下场。再看看曹操,势力越来越大,说不定跟着他还真能有个好前程。两人略一思索,就跟着吕旷、吕翔来投降曹操了。曹操倒也大方,照样封他们为列侯,这可把马延和张顗乐坏了。
第二天,曹操继续进兵攻打西山。他先派吕旷、吕翔、马延、张顗去截断袁尚的粮道。袁尚得知粮道被截断,心里暗叫不好,知道西山肯定守不住了。没办法,趁着夜色,他带着人马偷偷逃到了隘口。刚到隘口,还没来得及把营寨扎好呢,突然四周火光冲天,就像整个世界都着了火一样。原来是曹操的伏兵一下子全冒了出来。袁尚的士兵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知所措,人还没来得及披甲,马还没来得及套鞍,就被杀得大败。他们一个个抱头鼠窜,一路退了五十多里。
袁尚没办法,只好派豫州刺史阴夔和陈琳去曹操那请降。曹操一听,心中暗喜,答应了他们。当天夜里,曹操就派张辽、徐晃去劫袁尚的营寨。袁尚睡得正香,突然听到外面喊杀声四起,吓得他连印绶节钺、衣甲辎重都顾不上了,连夜就往中山方向跑,那狼狈的样子,就像一只被猎人追赶的野兔。
曹操这边回军继续攻打冀州城。这时候,许攸又给曹操出主意:“主公,我有一计,可破冀州,咱把漳河的水引过来,淹了这冀州城怎样?”曹操一听,眼睛一亮,觉得这主意不错,就点头说道:“好,就这么办!”于是,曹操先派人在城外挖壕沟,围着城挖了四十里。士兵们拿着锄头、铲子,吭哧吭哧地干起来。
审配在城上看到曹操的士兵在城外挖壕沟,那沟挖得特别浅,他忍不住冷笑一声,说道:“哼,这曹操肯定是想引漳河水灌城。可这壕沟挖这么浅,能灌进去水吗?随便一跳就能过去,根本没用!”手下的将领们都来请示:“城外挖壕沟,咱们要不要去攻击他们?”审配摆摆手,不屑地说:“别去,让他们白费力气,随他们折腾。咱们就等着看曹操的笑话。”
袁尚机关算尽仍难敌曹操老谋深算,不仅救援冀州计划落空,自身也屡战屡败、狼狈逃窜 ,最终无奈请降仍难逃败局。曹操巧用谋略,瓦解袁尚势力,又接纳许攸之计,准备以水攻之法夺取冀州,一场新的风云变幻即将在冀州城下展开。
欲知后事如何演义,且看下章细细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