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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书说到,李隆基发动唐隆政变,如惊雷破云,一夜之间斩韦后、诛安乐,将那对母女的女皇梦碾得粉碎。长安城的宫墙洗尽血污,太极殿的梁柱间终于散去了韦氏专权的阴霾,连朱雀大街上的风,都仿佛清爽了几分。满朝文武以为这下该迎来太平,谁曾想,刚送走豺狼,又要面对猛虎——太平公主与李隆基这对曾并肩破敌的叔侄,竟在权力的棋盘上摆开了阵势,一场姑侄间的龙虎斗,正轰轰烈烈拉开序幕。

要说这太平公主,可不是寻常的金枝玉叶。她是武则天最疼爱的女儿,打小在朝堂的刀光剑影里泡大,看惯了母亲如何以女子之身号令天下,也亲历了李显复位时的波谲云诡。论资历,她辅佐过三朝皇帝,当年张柬之发动神龙政变,她在暗中牵线搭桥;后来李重俊兵变,她冷眼旁观,坐收渔利;及至李隆基诛韦后,她更是以宗室长公主的身份稳住朝局,论功行赏时,连新帝李旦都要敬她三分。如今朝堂上,七个宰相里倒有五个是她举荐的,禁军将领半数是她的心腹,连皇帝的诏书,都得先经她府中过目才能颁布。她府门前的车马比皇宫还要热闹,官员们捧着奏章排队等候批示,那派头,俨然是“无冕女皇”。

而李隆基呢,虽不及姑母根基深厚,却像一把刚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唐隆政变中,他连夜率三百禁军闯宫,临危不乱,杀伐果断,一夜之间扫平韦氏党羽,那份胆识与魄力,连老臣们都暗自咋舌。如今他虽只是太子,却已显露出治国之才——他奏请父皇起用姚崇、宋璟等贤臣,整顿吏治;又力主削减宗室特权,把那些仗着皇亲身份横行霸道的郡王们贬到地方,引得长安百姓拍手称快。东宫之中,谋士如云,武将如林,隐隐已有与太平公主分庭抗礼之势。

这姑侄二人,一个是浸淫官场数十年的“老狐狸”,一个是初露锋芒的“过江龙”,较量起来,比戏台子上的武戏还要扣人心弦。

太平公主先出招,想从根基上动摇李隆基。她让人在长安街头散布流言,说“太子非嫡非长,不该居储君之位”,又买通宫中内侍,在李旦耳边吹风:“太子暗中培植势力,恐有不臣之心。”那日早朝,她举荐的宰相窦怀贞突然发难,说东宫官员过于骄横,请求皇帝削减太子仪仗。李隆基端坐殿中,不卑不亢地回应:“东宫仪仗乃国之规制,若有官员失德,可依法治罪,但若因一人而废制度,恐非明君所为。”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连李旦都点头称是,太平公主的第一招,算是落了空。

李隆基也不含糊,见招拆招。他知道太平公主最在意“辅政”的名分,便奏请父皇“亲理万机,以安社稷”,巧妙地削弱她的参政权力。又借着整顿禁军的由头,将太平公主安插在羽林卫的几个将领调去守边,换上自己的心腹。最绝的是,他暗中让人搜集了太平公主党羽贪赃枉法的证据,在一次朝会上突然发难,一口气弹劾了三个由太平公主举荐的官员,证据确凿,李旦不得不将三人罢官。

朝堂之上,你来我往,暗流汹涌。太平公主在府中设宴,席间对心腹说:“这小子想跟我斗?当年他爹能坐上皇位,还不是靠我在背后撑腰?”李隆基则在东宫对姚崇说:“姑母权势太大,若不除之,恐重蹈韦后覆辙。”

长安城里的百姓看着这场较量,心里七上八下。茶馆里的说书人把这事儿编成了新段子,说“东宫龙气渐盛,公主府祥云渐散”,听得茶客们聚精会神。有老人叹:“当年武皇在位时,朝堂也是这般热闹,只盼着别再动刀兵才好。”

这姑侄俩的争斗,早已不是暗地里的较劲,而是摆到了明面上的角力。太平公主府的幕僚们日夜草拟废太子的诏书,只待李旦松口;李隆基东宫的灯,夜夜亮到天明,他与心腹们对着舆图,一遍遍推演着应对之策。谁也不知道,这场姑侄大战的终局,会是怎样一番血雨腥风。

一、太平公主的\"朝堂布局\":从幕后到台前的野心膨胀

唐隆政变的血雾尚未散尽,太极殿的龙椅已换了新主。李旦重登大宝,是为睿宗,而太平公主的府邸,一夜之间成了长安城最炙手可热的去处。

她那座位于平康坊的公主府,原是隋朝权臣的旧宅,经她亲自修缮后,殿宇巍峨堪比东宫。此刻,太平公主正斜倚在厅堂正中那张紫檀木太师椅上,椅背上雕刻的凤凰栩栩如生,仿佛随时会振翅高飞。她褪去了朝服的庄重,换上一身紫罗绣凤便袍,右腿悠然地搭在左腿上,玉足轻点着地面,腰间那枚武则天御赐的羊脂玉璧随动作轻轻晃动。

“哼,李隆基那小子,若不是我暗中调遣了羽林卫的三个营,他凭什么一夜之间杀进玄武门?”她捻起一颗波斯进贡的葡萄,指尖轻捏,紫色的汁液顺着指缝滴落,“这天下,他得记我一半功劳。”说罢,她眼皮都未抬,将案上一份写满名字的黄绸册子随手一扔,册子“啪”地落在地上,封面上“官员任免拟议”几个字格外刺眼。“让吏部照着办,户部、兵部、刑部的侍郎位置,都给我换上自己人。这朝堂,得让他们知道,谁说了算。”

站在一旁的秘书监贾膺福连忙捡起册子,躬身应道:“公主放心,属下这就去办,保准明日早朝,这些大人就能走马上任。”

不过半月,太平公主的势力便如藤蔓般缠满了朝堂的每一处角落。宰相七人,五人出自她门下;禁军将领半数是她提拔;连各州刺史的任免,都要先经她府中点头。其中最殷勤的,莫过于宰相窦怀贞。

这窦怀贞原是个趋炎附势之徒,早年依附韦后时,连名字都改成了“窦从一”,取“从韦”之意。韦后倒台后,他第一时间跪在太平公主府门前,磕得头破血流,只求收留。如今,他成了太平公主在朝堂上的“传声筒”,每日退朝后,别的官员回家歇息,他却像上了弦的箭,一路小跑着往公主府赶。

那日恰逢暴雨,长安城的街道积水没过脚踝,狂风卷着雨帘,打得人睁不开眼。窦怀贞却披着一件单薄的蓑衣,踩着泥泞往平康坊跑。等他冲到公主府门前时,蓑衣早已湿透,官袍紧紧贴在身上,发髻散乱,脸上混着雨水和泥点,活像只从水里捞出来的落汤鸡。

可他毫不在意,抬手抹了把脸,对着守门的仆役露出一脸谄媚的笑:“快,通报公主,下官有要事禀报。”

进了厅堂,他顾不得浑身滴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膝盖砸在金砖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公主殿下!”他声音洪亮,带着几分刻意的讨好,“今日早朝,姚崇那老匹夫想奏请削减宗室俸禄,被下官几句话顶回去了!还有御史台想参奏您举荐的兵部侍郎,也被下官压下了!一切都按您的吩咐办,分毫不差!”

太平公主正慢条斯理地用银签挑着燕窝,闻言,眼皮微微一抬,目光像淬了冰,在他湿透的官袍上扫了一圈。那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反倒带着几分嫌恶,仿佛在看一件沾了泥的器物。

窦怀贞被她看得浑身发毛,连忙又磕了个头:“下官该死,冒雨前来,惊扰了公主。”

过了半晌,太平公主才放下银签,用锦帕擦了擦嘴角,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嗯,还算懂事。”她瞥了眼窦怀贞滴水的袍角,眉头微蹙,“不过你这模样,若是被皇兄看见了,还当我苛待大臣,让我颜面扫地。”她扬声唤道:“来人,取件新的绯色官袍来,给窦大人换上。”

更令人心惊的是,太平公主连天象都要拿来做文章。

那日早朝刚散,钦天监监正便跌跌撞撞地冲进睿宗的书房,手里举着一份星象图,脸色煞白:“陛下!昨夜彗星出东方,尾长竟达三尺!此乃大凶之兆啊!臣等推演,此星对应东宫,恐……恐有异变!”

李旦本就性情懦弱,最信天命,一听这话,顿时吓得手一抖,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茶水溅湿了龙袍。“彗星……东宫……”他喃喃着,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淌,“快,快召太平公主来!”

太平公主赶到时,正见李旦在书房里踱来踱去,像只热锅上的蚂蚁。她心中暗喜,面上却故作惊慌,一把抓住李旦的手臂:“皇兄,这可是上天示警啊!彗星现,主储位不稳,若不早做打算,恐怕……”

“恐怕要废了我这太子,才能平息天怒,是吧?”

一个冷冽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李隆基一身常服,大步流星地走进来,目光如炬,直直射向太平公主。他刚在东宫接到消息,知道姑母又在背后搞鬼,气得脸色铁青:“姑母,用星象来构陷储君,这手段,未免太卑劣了些!”

太平公主见他撞破,也不慌乱,反而挺直了腰板,冷笑一声:“太子这话是什么意思?钦天监观天象上奏,与我何干?难不成,太子心虚了?”

书房里的空气瞬间凝固,李旦看看妹妹,又看看儿子,急得搓着手,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这场围绕着权力的暗斗,终于在天象的幌子下,摆到了明面上。

二、李隆基的\"隐忍反击\":书房里的秘密谋划

面对太平公主的步步紧逼,李隆基的表面上虽然显得镇定自若、风平浪静,但他内心却早已像被狂风掀起的巨浪一般,波涛汹涌。

每一个夜晚,当万籁俱寂,人们都沉浸在梦乡之中时,李隆基却独自一人躲在书房里。他轻轻地推开房门,生怕发出一点声响,然后小心翼翼地走到书桌前,在桌上铺开一张巨大的纸张。

这张纸洁白如雪,仿佛象征着他内心的纯净和决心。他拿起一支毛笔,蘸满墨汁,然后在纸上开始勾勒出各种线条和图案。这些线条和图案看似杂乱无章,像是随意涂鸦,但实际上却是他经过深思熟虑后精心绘制的“作战图”。

每一条线条都代表着一种可能的策略,每一个图案都蕴含着他对局势的深刻理解。他仔细地研究着这些图案,思考着如何应对太平公主的步步紧逼。

正当他全神贯注、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时,突然,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这声音虽然很轻,但在这寂静的深夜里却显得格外清晰。李隆基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他警觉地抬起头,目光如鹰隼一般锐利,迅速扫视着四周。

他的心跳急速加快,仿佛能听到自己的脉搏在耳边砰砰作响。他来不及多想,手疾眼快地将“作战图”揉成一团,塞进书桌下的暗格里。这个暗格是他特意设计的,只有他自己知道如何打开,这样可以确保这张重要的“作战图”不被他人发现。

紧接着,他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叫来高力士,然后压低声音对他说道:“太平公主的党羽如今已经遍布朝堂之上,我们若想要扳倒她,就必须得从禁军方面入手才行。你去设法联络一下陈玄礼,就跟他说……”

然而,正当李隆基准备将接下来的计划和盘托出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那声音犹如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在两人的心上。李隆基和高力士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惊恐与不安。

来不及多想,他们迅速行动起来,手忙脚乱地将那张尚未说完的“作战图”的剩余部分也一并塞进了暗格之中,仿佛这张图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一般。随后,两人又匆匆忙忙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竭力让自己看起来显得镇定自若、若无其事。

李隆基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迈步走到门前,缓缓地打开了门。只见门口站着一个身着太监服饰的人,他的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盒子,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奴才参见太子殿下!”那太监见到李隆基,赶忙躬身行礼,然后谄媚地说道,“奴才奉太平公主之命,特来给太子殿下送些点心,还望太子殿下笑纳。”

李隆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看似淡淡的笑容,但实际上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个笑容有多么的勉强。他强作镇定地说道:“有劳公公了,烦请公公替我多谢姑母的美意。”说罢,他伸出手,接过了那个盒子,然后随手放在了桌上。

待太监走后,李隆基和高力士才松了一口气。他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庆幸。

三、朝堂上的\"口水大战\":宰相们的站队危机

太平公主与李隆基的权力之争,最遭殃的莫过于朝堂上的宰相们。这群平日里掌管百官、议论国政的重臣,如今成了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

那日早朝,议题本是讨论江南漕运,太平公主却借着“太子仪仗逾制”的由头发难。她的党羽,宰相崔湜立刻出列,捧着笏板朗声道:“启奏陛下,太子李隆基近来屡破祖制,私调万骑营士兵守卫东宫,又在府中豢养死士,此乃僭越之举,理应废黜以正纲纪!”

李隆基闻言,双目圆睁,向前一步朗声道:“崔大人何出此言?万骑营守卫东宫,是父皇亲允的防患之举;府中幕僚皆是文人谋士,何来‘死士’之说?我李隆基在唐隆政变中斩韦后、清奸佞,为大唐社稷出生入死,如今倒成了崔大人眼中的‘罪人’?怕是有人收了不该收的好处,故意构陷吧!”他目光如炬,直直射向崔湜,吓得对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站在中间的宰相宋璟急得满头大汗,锦袍的前襟都被汗湿了。他偷偷用胳膊肘碰了碰身旁的姚崇,压低声音道:“姚大人,这都快吵翻天了,咱们总得表个态吧?再这么耗着,陛下怕是要动怒了!”

姚崇却慢悠悠地掏出折扇,轻轻扇了两下,眼角的皱纹里藏着几分从容:“慌什么?且看风向。此刻站队,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没过几日,姚崇见睿宗李旦对姑侄相争日渐厌烦,便递上了一道密奏:“陛下,太平公主与太子如今势同水火,朝堂之上派系林立,长此以往恐生祸乱。不如将公主迁居蒲州,远离中枢,太子亦可安心监国,如此方能保朝堂安宁。”

这道密奏的内容不知被谁捅到了太平公主耳朵里。她正在府中赏玩新得的西域宝石,听闻消息,“啪”地将宝石盒摔在地上,红蓝宝石滚了一地。“好你个姚崇!吃着朝廷的俸禄,竟敢帮外人断我的胳膊!”她当即披了件朝服,怒气冲冲地闯进皇宫,一见到李旦便哭倒在地:“皇兄!姚崇、宋璟二人挑拨离间,想把我赶出长安,分明是太子授意的!他们是想架空皇兄,独揽大权啊!”

李旦本就优柔寡断,被妹妹哭得心烦意乱,又怕动了太平公主引发更大动荡,最后只得各打五十大板——既没废太子,也没迁公主,反倒下旨将姚崇贬为申州刺史,宋璟贬为楚州刺史,把两个想“劝和”的宰相远远打发离了长安。

这场风波刚过,太平公主又在宫中设下宴席,名义上是“家宴”,邀请的却都是朝中三品以上的官员和宗室贵戚。宴会上,她穿一身孔雀蓝的织金锦袍,笑容满面地与众人碰杯,说些诗词歌赋的闲话,气氛看似融洽得很。

可李隆基落座没多久,就觉出了不对劲。太平公主看他的眼神,虽带着笑意,眼底却藏着一丝冰冷的算计,像猎人盯着猎物。果然,当侍者提着酒壶走到他面前,为他斟满一杯琥珀色的酒时,他鼻尖萦绕上一缕极淡的、类似苦杏仁的异香——这味道,与那日宫宴上韦后用过的毒酒有几分相似。

李隆基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他端起酒杯,借着烛光瞥了一眼主位上的太平公主,正撞见她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姑母这酒,清冽甘醇,想必是珍藏多年的佳酿。”李隆基站起身,高举酒杯,朗声道,“只是侄儿觉得,如此好酒,理应先敬天地祖宗,祈愿我大唐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说罢,他手腕一扬,将杯中酒液尽数泼在光洁的青砖地上。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廊下突然窜出一只野猫。许是被酒香吸引,它颠颠地跑过来,伸出舌头舔舐地上的酒渍。不过片刻功夫,那猫猛地弓起身子,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浑身毛发倒竖,四肢剧烈抽搐起来,转眼便口吐白沫,僵直在地。

席间瞬间鸦雀无声。宾客们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端着酒杯的手悬在半空,谁都不敢出声。

太平公主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握着酒壶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她强压着心头的慌乱,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干笑道:“这……这野猫许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竟死在这里,冲撞了各位,实在对不住。”可她的声音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任谁都听得出其中的虚张声势。

李隆基却像没事人一般,俯身看了看死猫,朗声笑道:“看来这酒太烈,连畜生都消受不起。姑母,咱们换些清淡的吧。”他语气坦然,眼神却如利刃般扫过太平公主,带着毫不掩饰的警告。

经此一事,李隆基知道,与姑母的周旋已不能再留余地。他一面加固东宫防卫,一面将目光投向了朝堂之外的文人墨客。

那日清晨,长安城还浸在薄雾里,李隆基已换上一身青布便袍,带着两个随从,踏着露水来到贺知章的茅草屋前。这位以诗名动天下的老学士,因看不惯太平公主专权,早已托病辞官,在城郊隐居。

“学生李隆基,特来拜见贺先生。”他亲自叩门,声音谦逊。

贺知章开门见是太子,惊得连忙拱手:“太子殿下亲临,老夫有失远迎!”

李隆基扶住他,笑道:“先生不必多礼,今日我不是太子,只是向先生求教的晚辈。”进了屋,见案上摆着砚台,他竟亲自提起水壶,往砚中注水,拿起墨锭细细研磨起来。“先生才高八斗,洞察世事,如今朝局纷乱,若先生肯出山辅佐,不仅是学生之幸,更是大唐之幸啊。”

贺知章看着他磨墨的侧脸,见这位年轻的太子眉宇间既有英气,又有诚意,不禁抚须长叹:“殿下有此心,老夫怎敢推辞?就算拼着这把老骨头,也得陪殿下走一遭!”

消息传开,那些因太平公主打压而郁郁不得志的文人顿时看到了希望。曾因弹劾太平党羽被贬的张说,连夜从洛阳赶回长安,投到东宫门下;以刚正闻名的姚崇,虽远在申州,也托人送来密信,献上“十事要说”,条条切中时弊。一时间,东宫成了文人汇聚之地,诗赋唱和间,渐渐凝聚起一股足以抗衡太平公主的力量。

太平公主得知后,气得将茶杯摔在地上:“一群酸儒,也想成气候?”可当她看到李隆基与贺知章、张说等人在东宫彻夜议事的灯火时,心中第一次生出了一丝不安——这个侄子,远比她想象的更懂得如何收拢人心。长安城的风,似乎又要变向了。

四、先天政变:惊心动魄的黎明突袭

公元712年的长安城,秋意刚染黄了御花园的银杏叶,睿宗李旦却已被朝堂上的鸡飞狗跳搅得心力交瘁。一边是咄咄逼人的妹妹太平公主,朝堂上半数官员唯她马首是瞻;一边是锋芒毕露的儿子李隆基,东宫的势力如日中天。每日早朝,不是太平公主的党羽弹劾太子,就是李隆基的亲信驳斥公主,李旦夹在中间,听得太阳穴突突直跳,索性下了一道诏书——传位于太子李隆基,自己当起了太上皇,躲进百福殿眼不见为净。

可这禅位诏书,在太平公主眼里不过是张废纸。她坐在府中那张紫檀木太师椅上,听着手下汇报新帝登基的礼仪,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当了皇帝又如何?宰相还是我举荐的,禁军将领半数是我的人,这朝堂的印把子,还在我手里攥着。”她转头对心腹窦怀贞道,“去,让人把那副新做的龙袍取来。”

很快,一件绣着十二章纹的明黄龙袍被捧了上来,金线绣的日月星辰在烛火下熠熠生辉。太平公主伸手抚摸着冰凉的丝线,眼中闪着狂热的光:“等李隆基下个月去南郊祭祖,你就带着羽林卫在半路劫杀,我在宫中接应。事成之后,这龙袍,也该轮到我穿了。”

她哪里知道,李隆基早已布下天罗地网。登基后的这几个月,他表面上沉湎于诗酒,暗地里却没闲着——先是借着整顿禁军的由头,将太平公主安插的几个将领调到边关,换上自己的心腹;又暗中联络了被太平公主打压的官员,摸清了她的兵变计划。

先天二年七月初三,凌晨的梆子刚敲过两响,长安城还浸在浓墨般的夜色里。李隆基身披明光铠,带着三百精锐骑兵,如一道黑色的闪电,直扑平康坊的太平公主府。马蹄声踏碎了夜的寂静,火把的光映红了半边天。

太平公主还在寝殿里酣睡,梦中正穿着龙袍接受百官朝拜。突然,院外传来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夹杂着兵器碰撞的脆响。她猛地惊醒,披了件睡袍就往院子里跑,发髻散乱,珠钗掉了一地。“怎么回事?!”她尖叫着抓住一个慌慌张张的侍女,“我的人呢?窦怀贞呢?羽林卫呢?”

侍女吓得浑身发抖:“公主,不好了!禁军……禁军反了!他们说要清君侧,都帮着新帝来了!”

太平公主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几步。她抬头望去,府门已被撞开,李隆基的骑兵如潮水般涌进来,为首的正是她亲手提拔的左羽林大将军——原来,这人早就被李隆基策反了。

“快,备马!从后墙走!”太平公主终于慌了,转身就往后院跑。可刚跑到墙角,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挡在面前——李隆基一身戎装,手持长剑,目光冷得像冰。

“姑母,别来无恙?”李隆基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太平公主看着他身后的刀光剑影,终于卸下了所有骄傲。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往日的嚣张跋扈荡然无存,只剩下乞怜:“三郎,姑母错了,姑母再也不敢了!求你看在骨肉亲情的份上,饶我一命吧!”她甚至想爬过去拉李隆基的衣角,却被士兵拦住。

李隆基背过身去,望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太晚了。你策划兵变,意图弑君篡位,桩桩件件,皆是死罪。”

三日后,百福殿传来太上皇的旨意——赐太平公主自尽。

太平公主的寝殿里,檀香还在袅袅燃烧。她换上了一身最华贵的紫罗裙,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鬓边新生的白发,突然凄然一笑。侍女捧着毒酒上前,她没有接,只是喃喃自语:“我太平公主,武则天的女儿,辅佐过三朝皇帝,到头来,竟输给了一个毛头小子……”

她拿起桌上的玉梳,缓缓梳着长发,镜中的自己,依稀还是那个在武则天膝下撒娇的公主,还是那个在朝堂上指点江山的镇国公主。最终,她端起毒酒,一饮而尽。

当消息传到宫中,李隆基正站在紫宸殿的丹陛上,望着阶下俯首的百官。秋风吹起他的龙袍下摆,猎猎作响。他知道,这场持续了数年的姑侄之争,终于画上了句号。长安城的宫墙,终于可以暂时褪去血色,迎接一个新的时代。

五、开元盛世的艰难起步:新皇帝的改革困局

解决了太平公主,长安城的宫墙终于透出几分安稳的气息。李隆基站在太极殿的丹陛上,望着阶下俯首的百官,胸中那股压抑多年的浊气终于散去——他终于能甩开膀子,好好干一番事业了。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快马加鞭召回了远在申州的姚崇。这位以刚正和智谋闻名的老臣,刚踏入大明宫,就被李隆基一把拉住手,语气里满是急切:“姚爱卿,朕要让大唐重现贞观气象,要让四海臣服、百姓安康,这副重担,全靠你了!”

姚崇却不急不躁,从袖中掏出一卷泛黄的羊皮卷,展开在李隆基面前:“陛下若有此心,先得答应老臣十件事。”他指着卷上的字,一字一句道,“其一,禁止外戚干政,后宫不得与闻朝政;其二,严惩贪污受贿,哪怕是皇亲国戚也不能姑息;其三,精简机构,裁汰冗余官员……”

李隆基越听眉头越舒展,等姚崇说完,他猛地一拍案:“准!就依爱卿所言,这十事,朕件件应允!”

可改革的刀子刚举起来,就遇到了硬骨头。李隆基下令裁撤中央各部门的闲散官员,一下子动了数千人的奶酪。那日清晨,一群被罢黜的官员堵在宫门口,有哭天抢地的,有捶胸顿足的,还有人抱着宫墙的砖缝不肯撒手。其中一个五品的员外郎,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扯着嗓子喊:“陛下!臣这官是花了五千贯买的啊!还没捞回本钱呢,怎能说撤就撤?”

李隆基在紫宸殿里听得真切,气得直跺脚,对姚崇道:“你看看这些蛀虫!拿着朝廷的俸禄不干事,还敢抱怨!若不把他们连根拔起,大唐如何能兴盛?”姚崇躬身道:“陛下勿怒,此事交给老臣。”他当即下令,凡哭闹者,再贬三级;凡贪腐有据者,直接收监。这一下,宫门口的哭声顿时歇了,那些官员灰溜溜地散去,再不敢造次。

整顿吏治的同时,李隆基还惦记着“文化复兴”。他深知,治国不仅要靠法度,更要靠教化。那日,他换上一身常服,带着几个随从,径直去了国子监。正赶上博士给太学生们讲《论语》,李隆基悄悄坐在后排听了片刻,见学生们听得昏昏欲睡,便走上讲台,笑道:“诸位学子,读书不仅是为了做官,更是为了明事理、安天下。你们是大唐的未来,可要好好学习,将来做栋梁之材啊!”

他讲得兴起,从“贞观之治”说到“武周革新”,又谈到当下的弊政,谁知说着说着,眼角瞥见角落里一个胖乎乎的学生,脑袋一点一点,竟趴在案上睡着了。李隆基又好气又好笑,随手拿起案上的笔,在纸上写了两句:“朗朗读书声,竟有瞌睡虫。莫学井底蛙,当怀天下雄。”写完递给博士,引得满堂学生哄笑,那胖学生惊醒后,红着脸连连作揖,再不敢走神。

朝堂上忙得脚不沾地,后宫里也没让他省心。王皇后自从李隆基登基后,便总觉得地位不稳,尤其是见武惠妃越来越受宠,更是整日愁眉不展。那日,她寻了个由头,跑到李隆基的书房,一进门就抹起了眼泪:“陛下,您可得为臣妾做主啊!武惠妃最近太嚣张了,不仅抢占臣妾的份例,还让宫人在背后编排臣妾……”

李隆基正对着一堆奏折发愁,听她这么说,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揉着额头,苦笑道:“皇后,朕这皇帝当得,怎么比农夫种地还累?朝堂上的事还没理顺,后宫里又闹起来了。”他好言安慰了王皇后几句,心里却清楚,这后宫的风波,怕是才刚刚开始。

历经多年的血雨腥风,李隆基总算坐稳了龙椅。可他知道,开元盛世的路才刚起步——朝堂上,虽有姚崇、宋璟这样的能臣,但太平公主的余党仍在暗中窥伺;后宫里,王皇后与武惠妃的明争暗斗,迟早会波及前朝;边境上,吐蕃、突厥虎视眈眈,战事一触即发。

站在承天门上,望着长安城的万家灯火,李隆基握紧了腰间的玉带。他能否真的缔造一个万邦来朝的盛世?武惠妃又会在后宫掀起怎样的波澜?这一切,都还是未知数。但他眼中的光芒,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属于他的时代,才刚刚开始……。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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