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老式公寓504室门前 09:14
腐烂葡萄的酸味从门缝渗出第七天,林雾终于看清504室门牌上的抓痕——那些深浅不一的沟壑拼成梵文「阿赖耶」,与她掌心滋生的青铜纹路完全吻合。昨夜镜中人用血写在墙上的「救他」正在晨光中褪色,而此刻她握着的除湿剂袋里,正渗出与抓痕相同的铁锈色黏液。
门锁在触到铜镜背面时自动溶解。林雾踏入的瞬间,玄关穿衣镜突然长出獠牙,将她的倒影拦腰咬断。上半截身体在镜中继续爬行,血淋淋的肠子在地面拖出青铜色轨迹。
第二节:老人的收藏室
三十七面残破铜镜组成银河系漩涡图案,中央供奉的镜框长满肉瘤状锈斑。当林雾举起自己的铜镜,所有残镜突然转向她,镜面浮现出同一张老妇的脸——那正是楼下独居的赵婆婆,但此刻她的眼球正不断掉落铜绿色蛆虫。
染血的《观镜日志》摊在紫檀案上,最新一页墨迹未干:\"丙戌年霜降,镜中我替我在晨雾中起身,梳的是垂髫少女的双丫髻。我的脊椎正在锈蚀,吐出的血里有青铜碎屑。\"
第三节:同步异化
林雾的右手小指突然透明化,而赵婆婆的日志对应页浮现新字迹:\"那孩子碰到禁镜了。\"她转身时撞翻青瓷罐,滚出的指甲盖在地面拼成箭头,指向天花板垂落的红绸缎——与旧货市场梧桐树上出现的诡异绸带如出一辙。
铜镜群开始共鸣,震落的锈屑在空中组成立体星图。林雾认出这正是自己掌纹蔓延的方向,而赵婆婆的助听器突然爆出尖叫:\"快逃!它们要借你的眼睛醒过来!\"
第四节:镜渊初现
两面残镜突然飞起,将林雾困在镜像牢笼。她看见十七岁的赵婆婆正在镜中梳头,每梳一下就有青铜鳞片从头皮钻出。当现实中的赵婆婆破门而入,林雾的尖叫卡在喉咙——眼前的老妇脖颈裂开,露出里面齿轮转动的青铜脊椎。
\"它们喜欢年轻的喉咙。\"赵婆婆的声带发出齿轮卡涩的摩擦声,右手化作铜镜碎片刺向林雾。千钧一发之际,林雾的铜镜突然吸住袭来的碎片,镜中浮现唐装摊主的面容:\"现在知道为什么需要纽扣换命了?\"
第五章:残镜记忆
林雾触碰到赵婆婆的铜镜时,前世记忆如毒蛇噬咬神经——永徽三年的和亲队伍里,垂死的幻术师将爱人魂魄封入铜镜。那镜框的海兽浮雕正在吞吃送嫁官人的血肉,而梳着双丫髻的婢女(赵婆婆的前世)偷偷藏起溅血的镜钮。
现实中的两面铜镜突然迸射绿光,在林雾左肩灼出与赵婆婆相同的齿轮状烙印。504室的窗户玻璃开始倒映出沙漠幻象,而赵婆婆的日志疯狂翻动,所有字迹重组为梵文警告:\"当双镜共鸣,海兽食日。\"
第六章:逃生时刻
整栋公寓突然倾斜成铜镜角度,林雾在重力紊乱的走廊里爬行。504室传来瓷器碎裂声,赵婆婆的青铜脊椎正从门缝渗出,在地面蜿蜒成葡萄藤纹路。她的铜镜突然重若千钧,镜面浮现出606室景象——镜中人正在她床上用红绸带编织人形傀儡。
逃回606室的林雾反锁房门,发现《雪国》书页间夹着片带血的青铜指甲——与旧货摊主展示的\"前任主人遗物\"一模一样。当她举起铜镜检查伤口,镜中赫然映出背后微笑的赵婆婆,双唇缝着密密麻麻的青铜丝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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