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就因为他没有给小孙子换尿布,屁屁有些红了,死婆娘就逮着他的脸乱抓一通,脸上连着七八条红印子。
还没吃早饭就被她撵了出来,必须把一家老小的鞋子刷干净才能回去。
周霞光愣了下,这死老头凶什么凶,要不是为了那点钱,她才不稀罕跟他搭话呢!
她扭着屁股就想走,可刚转身就后悔了,两百块彩礼呢!就算讲价也不可能掉到一百啊!
只好又回来,“郑大哥,要不我帮你吧?”
郑大龙刚好刷完最后一双鞋,抬眼就见一张想了多少天的脸摆在面前,笑的褶子都能夹死一只蚊子。
他一把拽住周霞光的手,贪恋地摸了又摸,“哎哟,霞光啊,这多少天没见了,又漂亮了哈。”
周霞光撇着嘴,“还说呢,刚才跟你搭话,你让我死一边儿去,我这就走,也不烦你了!”
见周霞光做作的表情,郑大龙的心都要碎了,“哦哟哟,这说的什么话,我刚才以为我家那婆娘催我呢,走走走,大哥带你看个好东西。”
周霞光见郑大龙上路子,身子一软往他身上靠了过去,“有什么好看的!我不去!”
“那可是个好东西,真不看?”郑大龙一脸淫笑,口水都顺着嘴角流下来了。
周霞光作势被郑大龙推着往树林里钻,两人开始颠鸾倒凤,周霞光声音娇喘,“轻点儿,累死我了。”
突然一个石头砸到郑大龙的脑袋上。
不远处传来一道明显男扮女的声音,“让你轻点儿,听不到吗?噗哈哈哈哈!”
两人吓得手忙脚乱。
一个用衣服挡住上半身,一个挡住下半身,紧紧靠在一起,往周边看了好一会儿。
人走笑声还在。
周霞光&郑大龙:……
直到那人的笑声走远,才又赶紧穿好衣服。
郑大龙飞快地跑回河边端着盆就要走,周霞光在后面追,“大龙,大龙,我……我几天没吃饭了,给点钱花花嘛。”
郑大龙此刻就怕家里的死婆娘知道这事儿。
上次他和后村的寡妇牵了手,在家里被罚跪了整整三天,那寡妇的头发到现在还秃了一块!
刚才不知道哪个贼小子看到了,要是传到他婆娘耳朵里,他死都没地方死!
他猛地推开周霞光,“什么钱!我们啥事儿都没有!你别想诬赖我!”说完就飞快逃离了现场。
周霞光气得跺脚,这个死男人!虽然事情没干完,但是也干一半了,怎么能不给钱呢!
今天算她倒霉!
周霞光整理好衣服就出了小树林。
先一步跑出小树林的赵武民呼哧带喘地躲到家里,刚才看到那两人他就觉得不对劲,没想到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干那事儿!
真不要脸!
晚上沈老太回家的时候,就见赵武民和赵善东坐在饭桌前,赵武民在讲着什么,逗得赵善东笑了半天。
两人见沈老太回来了,都站起来,“老婆子,我去纺织厂接你,他们说你请假了,你去哪儿了?”
沈老太放下包,见桌上摆着一碗青椒炒鸡蛋和几块鱼肉。
“妈,你没回来小妹和大哥都饿了,我们就把菜盛出来一部分给你留的,你快吃吧。”赵武民一边给沈老太盛饭,一边说道。
沈老太“嗯”了声,跳过赵善东的问题。
赵武民也不顾沈老太高不高兴,又把刚才和赵善东说的话又说了一遍,倒是没好意思说周霞光和郑大龙的办事儿过程。
赵善东听得咯咯笑,用指头戳了下赵武民的脑袋,一脸宠溺,“臭小子!”
沈老太对这些没兴趣,吃完饭就准备回屋,赵武民还在叽叽哇哇和赵善东说着话。
“爸,你不知道,郑叔从树林里出来后就直奔家里,生怕有人看到,那个周霞光竟然还在外面走,我以为她要去别人家再勾搭呢?没想到又转弯去了红兵他家。”
沈老太身子一顿,转头问道:“她去了谁家?”
“孙红兵,红兵他奶和他妈那天还来我们家看戏来着。”
沈老太这才想起来这个周霞光还是贼心不死,又要害人家姑娘了。
那姑娘是个好孩子,她得救下来。
“后来呢?”
赵武民愣了下,刚才他妈对他说的那些话还不感兴趣呢,怎么现在又问上了。
“没有了啊,去他们家坐了会儿就回去了,就是他们家的婶子脾气怪,对周霞光哼哧倒怪的。”
沈老太心里有数了,便回屋纳鞋底,可怎么琢磨刚才的事儿都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赵善东见她一直不说话,也不想烦她,就安静地坐在旁边陪她纳鞋底。
直到晚上睡觉的时候,沈老太倏地坐起身来。
她想起来了!
老幺之前和她说过,要没有那小姑娘,她根本找不到这个村,而且她是要坐火车奔另一个县城的。
只是实在不知道去哪儿,所以听了她的建议来这个村里碰碰运气。
上辈子那女娃疯掉的消息就是在七月初传出来的,往前倒推几天,应该就是最近!
沈老太心里一阵后怕,无论和老幺有没有关系,她都一定要阻止周霞光犯罪!
赵善东紧张地关心道:“老婆子,咋了这是,哪里难受啊?”
沈老太哽咽了下,“睡吧,没事儿了。”
“老婆子,哪里难受一定要说啊,我带你去看先生。”这两天他能明显感觉到沈老太不在状态。
老大老三不省心,老二倒是老实了很多。
而且老二还有意无意地哄他们老两口高兴呢,可老婆子一点也没给面子。
也是,干了那么蠢的事儿,又不识好,一时间不能原谅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过毕竟是亲生的,就算犯了天大的罪,孩子毕竟还是自己的孩子呀。
见她还是沉默,赵善东只能默默地躺回去,心里安慰自己慢慢陪着老婆子,迟早会好起来的。
早上,沈老太让赵善东顺路去他厂里给她再请两天假,就说孩子掉茅坑发烧住院了。
正吃着早饭的赵武民眼睛一翻,“妈,干嘛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