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茶目送云河匆匆离去的背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发间莲花簪。
方才镜中惊鸿一瞥的金龙虚影，让她想起原剧情里一个被匆匆带过的设定——千年前陨落的应龙神君。
【茶茶，龙彦琛该不会是...】
“有意思。”江时茶唇角微勾，转身时裙摆漾开涟漪，“看来这位人间帝王，藏着不少秘密呢。”
——
紫微宫内药香缭绕，龙彦琛靠在白玉榻上，任由仙娥为他包扎伤口。
他腰间的盘龙佩此刻黯淡无光，被随意搁在案几上。
“陛下伤得不轻。”白发仙官将灵药敷在他皮开肉绽的掌心，“登云梯最后三阶的天雷，本该让凡人魂飞魄散。”
龙彦琛神色淡淡，仿佛那些深可见骨的伤口不是自己的。
“朕既来了，便没打算活着回去。”
话音刚落，殿门被一阵清风推开。
云河踏着金光步入内室，挥手屏退左右。
仙娥们如蒙大赦，慌忙退下。
“现在没有外人。”云河在龙榻前站定，“应龙神君还要装到几时？”
龙彦琛瞳孔骤缩，面上却不显分毫，“朕不明白天帝何意。”
云河冷笑，指尖轻点他腰间玉佩。
那看似普通的盘龙佩突然剧烈震颤，竟化作一道金光没入龙彦琛眉心！
“啊——”
帝王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低吼，额角浮现出龙鳞纹路。
待金光散去，他再睁眼时，眸中已带上千年沧桑。
“云河小儿。”龙彦琛——或者说苏醒的应龙神君缓缓坐直，声音里带着亘古的威严，“你父尚在世时，也不敢这般与本君说话。”
果然！
云河面色微变，“神君既已苏醒，为何藏身人间帝王躯壳？”
几千年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这位神君很喜欢人间吗？
“本君行事，何须向你解释？”龙彦琛拂袖起身，明明还是凡人之躯，气势却压得云河后退半步，“倒是你，纵容魔族劫掠仙子，天规何在？”
云河凤眸一眯，“我没有纵容。”
“哼，罢了，你可知红颜祸水？”
云河心一紧，“神君此言何意？”
龙彦琛指尖抚过案上星图，所触之处泛起金色涟漪，“那女子身负瑶池龙鱼的气运，又得天道赐福，本该是福泽三界之相。”
他抬眸，眼底金光流转，“但本君观她命格，竟与千年前那场浩劫如出一辙。”
千年前.....
殿外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
云河猛地回头，只见江时茶站在珠帘外，脚边是打翻的药盏。
月白裙裾沾了药汁，正缓缓晕开浅褐痕迹。
“茶茶...”云河下意识上前，却被她避开。
江时茶直视龙榻上的帝王，琥珀色眸子冷得像冰，“原来在神君眼里，女子貌美便是祸水？”
龙彦琛呼吸微滞。
近看才发现她眼尾天生带着抹浅红，像雪地里绽开的梅。
方才远观时只觉得容貌极盛，此刻被那双眼盯着，竟连千年修成的道心都泛起涟漪。
龙彦琛极力克制住跳的极快的心脏，鸦羽搬的眼睫轻颤，不去看她。
“本君并非此意。”他喉结滚动，声音不自觉地放柔，“只是仙子命格特殊...”
“特殊到要让神君亲自上天警告？”江时茶轻笑，发间莲花簪随动作轻晃，像是要晃到人的心里去。
那我倒要问问——“她突然逼近龙榻，“千年前那场浩劫，真是因女子而起？”
原剧情里，对千年前的那场浩劫描写的并不多，只知道应龙神君陨落。
可从他的口中却得知是因一个女人而起，貌似还是她。
但原主确确实实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渔女，原剧情里也没有掀起什么大浪。
被凤墨赶去人界后，孤苦的过完了自己的下半生。
现在剧情完全改变，先是这个人间帝王竟然就是几千年前的应龙神君。再是她，从凡人成为了神仙，现在又被爆出与千年前的大战有瓜葛。
【小7，龙彦琛说的是真的吗？】她在脑海里询问。
007迅速调取数据库：【茶茶，原剧情里确实提到过千年前的浩劫，但没有任何关于你的信息。不过...】它突然停顿，【我刚刚检测到你的灵魂波长与千年前陨落的瑶池圣女高度吻合！】
江时茶瞳孔微缩。
瑶池圣女？这个在原作中仅被一笔带过的角色？
龙彦琛见她神色有异，忽然抬手结印。
一道金龙虚影自他掌心腾空而起，在殿内盘旋三圈后，竟直直朝江时茶眉心扑来！
“小心！”云河闪身欲挡，却见金龙在触及江时茶额心的刹那化作漫天金粉。
那些光点并未消散，而是凝聚成无数细小的画面——
瑶池畔抚琴的素衣女子、被血色浸染的战场、坠落云端的龙影...最后定格在一枚熟悉的莲花簪上。
“果然是你。”龙彦琛的声音带着千年沧桑，“当年你为封印魔渊散尽魂魄，没想到转世后会与应龙佩产生共鸣。”
江时茶怔怔看着漂浮在空中的记忆碎片。
那些画面陌生又熟悉，仿佛隔着层毛玻璃的梦境。
但是，如果说瑶池仙子是为了封印墨渊散尽魂魄，那龙彦琛口中的因女子而起又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是瑶池仙子引发的战争，而后她为了弥补过错才散尽魂魄封印魔渊？
龙彦琛似乎看穿了她的疑惑，指尖轻点，那些金色光点重新排列组合，展现出更完整的画面——
素衣女子站在两军阵前，身后是仙族大军，对面是黑压压的魔族。
她手中高举的正是那枚莲花簪，而魔族阵营中，一个与夜厌有七分相似的银发男子正疯狂地想要冲破结界。
“当年魔尊夜冥为夺瑶池圣女，不惜发动仙魔大战。”龙彦琛的声音低沉，“圣女为平息战火，选择自我牺牲封印魔渊。
“所以，这怎么不算红颜祸水？”
千年前的因果报应在千年后再次上演，而他，必须阻止这一切。
江时茶得到的信息太多，有些懵，瞳孔失焦。过了一会，她才开口：“错不是在夜冥吗？这和红颜祸水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