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晚雾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看着陆安然,饶有兴致地继续说道“所以啊,二位若是真心想要小乖,那就不如直接去跟他说清楚。只要他点头,那小女子必将小乖双手奉上给你们。”
这陆家兄妹虽然强势,却极其忌惮那妖孽,今日之事,那妖孽恐怕不知道,所以他们绝对不敢去。
陆安然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身形摇晃了一下,差点跌倒在地,幸得身旁的陆泽砚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陆泽砚眉头紧锁,看向池晚雾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审慎与警惕,他深知雪景熵的行事风格,那是一个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十足十的疯子。
雪景熵最不喜别人碰他的东西,所以这件事情绝不能让他知道。
若是让他知道了,以他那霸道且嗜血的性格那陆家不死也得脱层皮。
如今事情已经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那头小老虎是没有希望了,只能等日后再找机会了!
“罢了!既然池小姐对那头小老虎如此珍视,执意不肯将其出售于我们,那我与舍妹又岂能做出强取豪夺这等有失风度之事?”陆泽砚微微眯起双眸,目光在池晚雾身上停留片刻,随后缓缓收起周身涌动的灵力,语气虽平静却暗藏深意“不过,希望池小姐你能护住他。”
池晚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岂会听不出陆泽砚话语中的威胁之意。
只是那又如何?
她池晚雾可不是谁都能来捏一下的软柿子。
“多谢陆公子提醒。”池晚雾神色冷淡地回了一句,目光毫不畏惧地迎上陆泽砚那暗藏锋芒的眼神“只是,我呢!这个人比较霸道,我想要护住的东西,不论是谁,胆敢染指,都得将命给留下。”
陆泽砚眸光微沉,旋即嘴角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笑容透着几分危险,却又带着一种莫名的笃定“池小姐好气魄,只是这世间之事,往往并非尽如人意,还望池小姐日后莫要后悔今日所言。”
这女人倒是有几种胆色,与旁的女人也有几分不同。
倒是挺合他口味的,他真是越来越喜欢她了。
难怪雪景熵会为了她从那神坛之上走下来,入这凡尘。
可惜,再合口味,也是雪景熵的女人。
若不是此刻时机不对,哪怕他是雪景熵的女人,他也不介意将这女人收入囊中。
不过,他陆泽砚看上的东西,也绝不会轻易放手。
今日暂且放她一马,待日后寻个时机,将这池晚雾连同那头小老。一并收入囊中。
而且,他决定了。
他要将她的灵魂抽出,让她成为一具只属于他且只能依附于他的玩偶。
池晚雾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经惦记上了,她轻嗤一声,她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傲然“后悔?我池晚雾行事,从不后悔。”
陆安然在一旁,看着池晚雾那副嚣张的模样,心中的怨恨如潮水般翻涌。
她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陆泽砚一个眼神制止了。
陆安然只得将满心的怨恨咽下,只是那看向池晚雾的眼神,如同淬了毒的利箭。
陆泽砚带着陆安然转身欲走,却又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池晚雾,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池小姐,们后会有期,只希望下次再见时,你还能如今日这般硬气。”
说着,他身形一闪,带着陆安然瞬间消失在大厅之中,只留下那若有若无的灵力波动还在空气中回荡。
池晚雾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眉头紧皱,不知道为什么,陆泽砚看她的眼神,让她很不舒服。
就像是在看一件即将到手的猎物,带着一种志在必得的笃定与轻蔑。
这陆泽砚绝非善类。
不到万不得已,她并不想与这等人物为敌。
但若是对方一再相逼,她池晚雾也绝不是任人欺凌之辈。
既触碰了逆鳞,那便不死不休!
池镇安见陆家兄妹离开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他瞪着池晚雾,怒声道“晚雾,你今日如此行事,可曾想过后果?那陆家岂是我们池家能够轻易得罪的起的?”
池晚雾转身,看向池镇安,眼神冰冷如霜“那父亲以为我该交出小乖为父亲铺平那青云路。”
池镇安被池晚雾这一问,竟一时语塞,老脸涨得通红,半晌才恼羞成怒道“你……你怎如此不懂事!你知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谁,与那陆家交恶,日后怕是寸步难行!”
池晚雾目光平静,毫无惧色,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嘲讽“我管他们是谁,我只知道我池晚雾的东西,谁也别想轻易拿走,那陆家,不行!天道亦不行!”
池镇安被池晚雾这番强硬的话语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池晚雾,怒不可遏道“你……你这逆女,简直是要把池家拖入万劫不复之地!”
池晚雾神色淡然,目光扫过池镇安那气得发青的脸,冷冷道“父亲若没有其他事,女儿便先回房了。”
说罢,她微微福身,转身便朝着竹园走去,
池镇安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气的直发抖,可却也拿池晚雾,没有任何办法。
先不说那件东西只有池晚雾才知道在哪,就单是池晚雾在身后的那位师父,就足以让他投鼠忌器。
听他们之间的话,陆家这两位也十分害怕和忌惮池晚雾身后的那位师父。
如此看来,那人定然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轻易动不得池晚雾,看来有些事该重新洗牌了。
……
池晚雾回到竹园,轻轻关上房门,背靠着门,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跟着浊气跟着浊气一起吐出的还有一直卡在嗓子眼,却强忍着没有吐出的鲜血。
鲜血顺着嘴角缓缓滑落,在火红色的衣襟上晕染出一朵触目惊心的血花。
她抬手,用指尖轻轻抹去嘴角的血迹,眉头微微蹙起,那陆泽砚不愧是陆家下一任掌权人,灵力深厚且暗藏杀机。
方才与他那短暂的对峙交锋,自己虽未在面上露出怯意,可实际上却已受了不轻的内伤。
她能强撑着回到竹园,已是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此刻,她只觉浑身酸软无力,五脏六腑都像是被火灼烧一般,每动一下,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