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洞外的荒草在夜风中簌簌作响,被寒毒侵蚀的地面结着斑驳的冰碴。欧阳逸飞望着洞前两具渐渐消散的黑影——那是黑白索命赛无常最后的残躯,寒毒幽冥爪留下的幽蓝光芒正随着他们的死亡逐渐黯淡。
“烧了这鬼地方!”唐一刀猛地将火把掷向洞口堆积的枯骨。干燥的腐骨遇火即燃,腾起的烈焰瞬间吞噬了白骨洞的洞口。欧阳逸飞等人迅速后退,热浪裹挟着焦糊味扑面而来。火舌贪婪地舔舐着洞壁,将那些曾经囚禁武林人士的刑具、炼制寒毒的器皿统统化为灰烬。
梅降雪望着冲天火光,轻抚腰间软鞭上凝结的冰棱。方才激战中,白无常的寒毒险些侵入心脉,此刻她仍能感受到经脉中残留的寒意。“这大火,也算是给那些冤魂一个交代了。”她低声说道,火光在她通红的眼眸里跳跃。
苏璃将玉笛抵在唇边,吹奏出一段清越曲调。笛声驱散了洞中的阴寒之气,也安抚着众人紧绷的神经。唐嫣儿把玩着破冰锥,指尖凝着一抹寒光:“只可惜让阴山派的余孽逃了,否则定要将他们连根拔起。”
唐一刀用刀背敲了敲身旁的山石,沉声道:“黑白索命不过是阴山派的爪牙,真正的祸首还在第五洞。走,咱们先去百花镇。我那朋友消息灵通,定能探出第五洞的下落。”
众人翻身上马,马蹄踏碎满地冰棱。欧阳逸飞握着龙渊剑的剑柄,剑身传来丝丝凉意——方才与寒毒幽冥爪交锋时,剑刃吸收了部分阴寒之气。他暗自运转太极真气,将寒气缓缓排出体外。身后,白骨洞的火势愈演愈烈,照亮了他们前行的道路。
三日后,百花镇的晨雾还未散尽。青石板路上,挑着菜担的老农与匆匆赶路的商贩擦肩而过,茶馆里飘出阵阵茶香。欧阳逸飞等人牵着马穿行在街巷中,目光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到了。”唐一刀在一间挂着“聚贤阁”匾额的酒肆前停下。酒肆门脸不大,却挂着一面褪色的杏黄旗,上面绣着半朵残花。推开门,一股浓烈的酒香混着烤肉味扑面而来,掌柜的是个独眼老者,见唐一刀到来,眼睛顿时亮了:“老唐,你可算来了!”
“老胡,别来无恙。”唐一刀大笑着拍了拍掌柜的肩膀,“这次来,是想向你打听些事。”他压低声音,在老胡耳边说了几句。老胡的独眼闪过一丝警惕,扫视了一圈店内的食客,朝二楼扬了扬下巴:“楼上雅间说。”
众人跟着老胡上了楼。雅间内,檀香袅袅,墙上挂着一幅山水画,画中一座孤峰直插云霄。老胡关紧房门,从怀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地图:“阴山派第五洞极为隐秘,藏在雾隐山深处。不过……”他顿了顿,“半月前,有批神秘人进了雾隐山,据说带着阴山派的信物。”
欧阳逸飞凑近地图,发现雾隐山被重重云雾笼罩,标注第五洞的位置用红笔圈着,旁边画着三个骷髅头。“这批神秘人,会不会是去支援第五洞?”他眉头紧锁,想到白骨洞那些炼制寒毒的诡异器皿,第五洞恐怕藏着更可怕的秘密。
梅降雪展开软鞭,鞭梢在地上扫出一道浅浅的痕迹:“不管如何,我们不能再让阴山派继续作恶。”苏璃将玉笛贴在脸颊旁,若有所思:“雾隐山常年云雾缭绕,极易迷路,我们得找个熟悉地形的向导。”
唐一刀突然一拍大腿:“我倒忘了!老胡,你还记得猎户老杨吗?他在雾隐山打猎十余年,定能给我们带路。”老胡点头:“老杨就住在镇外的破庙里,只是……”他神色有些犹豫,“半月前他突然回来了,整个人失魂落魄,嘴里念叨着什么‘洞里有鬼’。”
“有鬼?”唐嫣儿冷笑一声,“我倒要看看,是阴山派的鬼厉害,还是我的破冰锥厉害!”
当夜,众人在老胡安排的客房休息。欧阳逸飞独自站在窗前,望着月光下寂静的街道。龙渊剑在他手中轻轻震颤,仿佛感应到了即将到来的凶险。他闭上眼,在心中默想着太极玄天图的奥秘,试图将三日前领悟的招式融会贯通。
次日清晨,众人在镇外的破庙找到了老杨。这个曾经精壮的猎户如今瘦得皮包骨头,眼神呆滞,蜷缩在角落啃着冷硬的馒头。“我不去……我不去那个鬼地方……”当唐一刀提出让他带路时,老杨惊恐地连连后退,身上的兽皮衣破破烂烂,沾着暗红的血迹。
欧阳逸飞走上前,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老杨大哥,我们是去对付阴山派的恶人。你若能带路,不仅能为民除害,也能让你安心。”老杨盯着银子,喉结动了动,最终颤抖着接过:“我……我只带你们到山脚,里面的路……太可怕了……”
就这样,一行人跟着老杨离开了百花镇。远处,雾隐山被浓云笼罩,宛如一头蛰伏的巨兽。欧阳逸飞握紧龙渊剑,心中暗暗发誓:无论第五洞藏着怎样的阴谋,他都要将阴山派的恶行彻底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