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食肆里吃喝得正美,却听见隔壁桌子有一阵阵吵嚷的声音。并且这声音越来越大,祝卿好和齐姮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向那边看过去。
一个面白书生模样的男子,急得面色通红,说话也说不利索,“你也是读书人,怎能行如此唯读书人之不屑的事情呢?”
另一个打扮的稍显富贵的公子哥,一脸嘲讽之色,“你这腌臜真有意思,你说我拿了你的银钱,你可有证据?”
白面书生被骂,更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这这这......你为何无缘无故辱骂在下?并且这要何证据?你手里的那个银袋子就是在下的呀!”
富贵公子哥:“怎么?这银袋子上写着你的名字吗?你说它是你的,它就是你的?我还说它是老子的呢!”
白面书生欲哭无泪,“你我一同进京参加科举考试,也算得上是半个同窗,你怎么能这样呢?这里面是我一路上的盘缠,若是没了这些银钱,我如何参加考试呢?”
公子哥更加张狂,“你能不能参加考试关老子屁事啊,老子说这是老子的钱,那这就是老子的钱!少给我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
白面书生眼见说不过他,便想动手抢回那个银袋子,却没想到富贵公子哥,随身带着两个膀大腰圆的仆从。
那两个仆从一左一右挟制住那个白面书生,狠狠地一推,白面书生便“哎呦——”一声摔了一个四脚朝天。
公子哥见此情景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你就这么点本事,还参加什么考试啊,赶紧滚回家去种地吧。”
“这科举考试可不是给你这种没门没路的人准备的,你就算花了哲学盘缠去,也考不上。不如孝敬给老滋味,没准老子心情一好,还请你喝一杯烧酒呢!”
白面书生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自己身上的尘土,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你你......我我......定要去告你的御状!”
公子哥不屑地嗤笑一声,“你去吧,我可不怕你,而且我也实话告诉你,这次考试你没指望!赶紧滚蛋吧!也别在这里胡搅蛮缠了,这点钱就当你是孝敬老子的。”
白面书生似乎是听懂了一点话外之意,面色惨白,“我不信,我不信这普天之下没有王法,我定要到参知府尹那儿去告你一状。”
公子哥冷笑两声,“王法?王法也是人写的,老子还就告诉你,在这京城里,老子就是王法!你去告,我可不怕你!”
祝卿好听着这话头有些不对,给了齐姮一个眼色,齐姮立刻明白。她擦了擦嘴角上烧鸡留下的油脂,拿着横刀上前两步。
公子哥斜着眼睛看了看齐姮,“哪来的贱婊子?滚一边去,别多管闲事!”
齐姮二话不说,抡圆了胳膊,对着公子哥的胖脸就是狠狠的一嘴巴。
齐姮是习武之人,手劲极大,只见公子哥在空中三百六十度转体,砰的一声摔倒在地。
周围看热闹的人群发出一阵哄笑声。
被两个仆从扶起来的时候,公子哥还弄不明白自己是被一股什么样的力量掀翻出去的。
公子哥从头晕目眩之中反应过来,指挥着两个仆人,恼羞成怒地大喊:“你你......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打!”
两个仆从,一左一右,从齐姮的两边攻击过去。
却只看齐姮,貌似轻飘飘的一拳和一脚,两个仆从便向着两个相反的方向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齐姮从目瞪口呆的公子哥手中抢过钱袋子交给祝卿好。
祝卿好颠了颠这个钱袋子,问道:“既然你二人都说这钱袋子是你们的,那你们便说说,这钱袋子里有多少钱?”
公子哥目露凶狠之色,“你知不知道我姨夫是谁?你找死是不是?像你这样的你信不信我把你扔到军营里去充做军妓,被人千骑万摸,不得好死!”
齐姮活动了一下手腕,公子哥立刻闭了嘴。
白面书生对着祝卿好拱了拱手,“感谢侠女出手相救,这是在下的钱袋子,里面有整银十五两,碎银子十二块,铜钱三十五文。”
祝卿好把钱袋子里的钱倒出来,果然与白面书生所说一分不差。
祝卿好将钱又重新倒回钱袋子,交给了白面书生,“你所说果然不差,这钱确实是你的。”
眼看着其他人把公子哥当成空气一样,公子哥几乎恼羞成怒,上来想要拉扯祝卿好,“你是什么人?你告诉我你是谁,我立刻让我姨夫派衙役过来打死你!”
齐姮眼见着那一只脏手就要碰了她家的郡主的衣裳,齐姮怀中的长刀噌的一下亮出刀身,反射出一道寒光,立刻吓住了那个公子哥的行动。
公子哥脸色瞬间一白,看着齐姮手中的刀,不敢再有所动作。
只不过他还是嘴硬,指着祝卿好和齐姮,“你......你们这一对恶仆,你们等着吧,我一定让你们不得好死!”
祝卿好觑了他一眼,满脸的厌恶。
齐衡摘下腰间的令牌,怼到他的脸上,厉声喝道:“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玄黑色的令牌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厉”字。
公子哥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嘴唇颤抖得厉害,看了看令牌,又看了看祝卿好。
传闻一向不近女色的厉王爷这些日子收留了一个小女子,这小女子是厉王爷的表妹,也是当今皇上下旨亲封的长庆郡主。
莫非眼前的人就是长庆郡主?!
公子哥抬手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冷汗,声音颤抖地问道:“你们是厉王府上的人?”
公子哥强忍着恐惧挤出一丝笑容,“这,这是......哎呀,原来是误会一场,大家都是一家人。是我刚刚冒犯了,在下给二位姑娘赔礼道歉。”
祝卿好心里笑道,变脸变得可真快。
祝卿好:“刚刚还说要把我抡到军营里去充做军妓,怎么,现在不扔了?”
公子哥几乎吓破了胆子,连连摆手,“在下不敢!在下不敢!还请二位姑娘莫要怪罪,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不识得二位姑娘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