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原上的血迹尚未冻结,李乘风便扶着林浩站起身,目光扫过满地黑袍人的尸骸:“蚀骨教经营多年,绝不会只有教主一人,若不斩草除根,迟早再掀波澜。”清玄道长收起青铜钟,指尖还沾着驱邪粉的白痕:“方才教主提及日光城旧事,此事恐另有隐情,或许与余党踪迹有关。”
四人刚将昏迷的少女抬上简易担架,阿依娜突然按住腰间的银匕首,耳尖微动:“有人在窥探。”话音未落,远处冰丘后便闪过一道黑影,那人穿着半截黑袍,露在外面的手腕上刻着与祭坛符文相似的纹路,见被发现,转身便往冰原深处跑。
“追!”李乘风率先追去,黑袍人跑得极快,脚下竟踩着诡异的步法,每一步都能在冰面上滑行数丈。林浩挥刀斩断挡路的冰棱,却见黑袍人突然转身,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陶罐,猛地摔在地上。陶罐碎裂的瞬间,黑色雾气喷涌而出,雾气中竟浮现出数十张扭曲的人脸,朝着四人扑来——是被炼制过的冤魂。
“闭眼!”清玄道长急忙喊道,同时将火麟角按在地上,红光扩散开来,冤魂碰到红光便发出凄厉的尖叫。可趁这间隙,黑袍人已钻进一处冰洞,洞口刻着蚀骨教的骷髅标记。李乘风刚要跟进,阿依娜突然拉住他:“洞里有阴气流动,像是……陷阱。”
林浩点燃火把,往洞内探去,火光映照下,洞壁上竟布满了暗格,每个暗格里都放着一个黑色陶罐,陶罐上贴着泛黄的符纸,符纸上的字迹与祭坛符文如出一辙。“这些陶罐里的冤魂,若是同时被放出……”阿依娜话音未落,洞深处突然传来一阵机关转动的声响,暗格里的符纸竟开始自燃。
“不好!”李乘风挥刀劈开身前的暗格,将里面的陶罐掷出洞外,清玄道长则迅速掏出桃木钉,钉在正在自燃的符纸上,试图阻止冤魂外泄。可洞深处的机关仍在运转,越来越多的符纸开始燃烧,黑色雾气从暗格中溢出,在洞内凝聚成一只巨大的鬼爪,朝着四人抓来。
林浩将火把掷向鬼爪,火光虽暂时逼退鬼爪,却也照亮了洞深处的景象——那里竟放着一个巨大的石台,石台上绑着三个村民,他们的胸口都插着一根细针,鲜血顺着细针滴入台下的凹槽中,凹槽里的液体竟与祭坛上的暗红色液体一模一样。而石台旁,站着两个黑袍人,他们正手持匕首,准备朝着村民刺去。
“住手!”李乘风纵身跃起,一刀劈开靠近石台的黑袍人,另一个黑袍人见状,突然从怀中掏出一张黑色符纸,贴在石台上:“教主虽死,但修罗之力已留存在这血池之中,你们阻止不了!”符纸贴在石台上的瞬间,凹槽中的血液突然沸腾起来,黑色雾气从血液中涌出,在石台上凝聚成一个小型的噬魂修罗虚影。
虚影刚一成型,便朝着最近的村民扑去,李乘风急忙挥刀阻拦,却被虚影的黑气震得手臂发麻。清玄道长将火麟角与青铜钟同时祭出,钟声与红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屏障,暂时困住虚影:“这虚影是用村民的鲜血催动的,必须先救下村民!”
林浩趁机绕到石台旁,砍断绑住村民的绳索,阿依娜则掏出驱邪粉,撒在村民胸口的细针上,细针碰到驱邪粉便瞬间化为灰烬。可失去鲜血的支撑,虚影却并未消散,反而变得更加狂暴,它撞开屏障,朝着洞外飞去,似乎想寻找新的鲜血来源。
“不能让它出去!”李乘风纵身追上,将扶桑枝的金光注入佩刀,朝着虚影砍去,金光与虚影的黑气碰撞在一起,发出“滋滋”的声响。虚影被金光逼退,却突然转身,朝着洞外的冰原飞去,那里正有一队商队经过。
四人急忙追出洞外,却见虚影已飞到商队上空,黑气朝着商队笼罩而去。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一队穿着银色盔甲的士兵疾驰而来,为首的将领手持长剑,剑身上闪烁着白光,他挥剑朝着虚影砍去,白光与虚影碰撞,竟瞬间将虚影劈成两半,黑气也随之消散。
李乘风等人愣住了,那将领翻身下马,走到他们面前,盔甲上的徽章竟与日光城的皇家徽章一模一样。“你们是……日光城的士兵?”李乘风疑惑道。将领颔首:“我是日光城禁卫统领赵凛,奉城主之命,前来追查蚀骨教余党。”
清玄道长看着赵凛,眉头微皱:“蚀骨教教主曾提及,其祖上因日光城的权力斗争被灭族,此事你可知晓?”赵凛闻言,脸色微变:“此事涉及日光城秘史,城主命我找到你们,便是要告知你们当年的真相。”
就在这时,林浩突然指向赵凛的手腕,那里竟有一道淡淡的疤痕,疤痕的形状与蚀骨教黑袍人手腕上的符文有几分相似。赵凛察觉到他的目光,下意识地遮住手腕:“这是……旧伤。”可他的慌乱,却没能逃过李乘风的眼睛。
阿依娜悄悄握住腰间的银匕首,目光警惕地盯着赵凛:“当年的真相,究竟是什么?”赵凛深吸一口气,刚要开口,远处突然传来一阵爆炸声,冰原上的一处冰丘竟轰然倒塌,黑色雾气从倒塌的冰丘中涌出,隐约可见无数黑影在雾气中蠕动——是更多的蚀骨教余党,正从隐藏的据点中涌出。
赵凛脸色一变:“他们竟在冰原上建立了这么多据点!”李乘风握紧佩刀,目光扫过涌来的黑袍人:“看来,清除余党的战斗,比我们想象的要艰难得多。”而他不知道的是,赵凛手腕上的疤痕,以及他口中的“真相”,背后还隐藏着更大的秘密,这个秘密,竟与日光城的城主息息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