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洲哥出事那天,季宴礼也在!” 林奕欢撑起身子,目光坚定地望着他,怒吼道——
“我只记得他也在!所以我就去问他!他那天看到的真实情况是什么!你都误会我20年了!我说我没有!你信吗?!”
顾司野才不要听她解释,心里压着怒火,边解衬衣边怒问——
“跟他睡,让他给你做伪证,是吗?!”
“你混蛋!” 林奕欢起身就想抽他,却被他再次大力地摔到床上,然后将衬衣一丢,俯身而下,“做都做了,有什么不能承认的?”
“季宴礼是你朋友!你不要因为讨厌我而误伤了他!” 林奕欢挣扎着,替对方鸣不平。
但此时的男人,就像一只困兽,脑海中闪过新闻里的画面,眼底翻涌着愤怒!
她进了那扇门半个小时!跟季宴礼独处了半个小时!!
林奕欢能感觉到他的恨,与醋意。
在心里对他抱有一丝幻想,他应该是……爱她的吧?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呢?
次日清晨。
当林奕欢在酸痛中睁开眼睛时,一颗避孕药和一杯水递了过来,“吃掉,你不配拥有我的孩子。”
他面若冰霜地站在床前,长得人神共愤,说的话做的事却是这么薄凉。
“你也不配成为我孩子的父亲。”女人倔强地回应,然后伸手接过药丸,并含水吞下。
顾司野走了,跟个没事人一样。
昨晚的事他没有再提,也没有生气,他走的似乎有些温和,让林奕欢甚至都产生了错觉。
不再警告一下吗?
警告她不可以再见季宴礼。
林奕欢起床以后发现,新闻里已经没有关于她跟季宴礼的相关报道了,连一点点痕迹都没有。
仿佛昨天发生的事情,根本不存在。
看来顾氏集团的公关团队还是很强大的,只是顾司野绯闻缠身的时候,他怎么放任不管呢?
早餐过后,林奕欢坐在沙发,想起昨天季宴礼的回答,她思绪又飘远了。
会所的休息室里,那个男人很绅士地对她说——
“我知道不是你,我也一直相信你,但我当时并没有去看西洲哥的情况,我看到你在地上捡枫叶,你一共捡了38片叶子。”
林奕欢听得很震惊,眸子里布满了不可思议。
“听到西洲哥的惊恐呼叫声,你是第一个起身本能地去抓他的手,那些红色的叶子撒向天空,你也差点被带了下去。”
林奕欢根据他的描述,记忆一下被拉回到20年前。
她猛然想起,巨大的力道差点也将自己带下山崖时,有一只手拽住了她的手腕,将她也拉了一把,脚下泥土一松,她往后退了一步。
“是你……” 林奕欢有一种预感,眼带不确定地询问,“拉我的人是你?”
季宴礼面色平静,绅士地站在那里,温柔又疏离。
他没有给出确定的答案,也没有否定。
只是轻声说道,“我会尽量帮你找真相,请给我一点时间。”
林奕欢当时很难描述自己的心情,明明跟季宴礼不熟,为什么他会帮她?
但她假扮服务员进来,他并没有赶她走,还耐心地听她把话说完,她已经很感动了。
只有知道真相,才是最有效的证明。
林奕欢觉得,一定是有人推了顾西洲,他自己掉下去的可能性太小了,而且顾西洲比她大两岁,更有安全意识。
很快,铂悦华府的院子里开进来一辆黑色沃尔沃,以一个冷冽的姿势,停了个四平八稳。
“太太,夫人来了!” 张嫂赶紧跑过来汇报,她压低声音,语气慌张。
坐在沙发里的女人看向院子里,那车门打开,婆婆下来了。
然后又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要去上班了,估计今天得迟到,正准备拿起手机给琳达总监发信息,婆婆刚好进门。
常雪如装扮依然简约不失华丽,定制的象牙白长裙,裙面隐约点缀着精致的刺绣花纹,透着一股贵气。
刚进门便带着一道寒意,冷眸锁定儿媳妇。
“夫人好。” 佣人们恭敬行礼。
林奕欢也从沙发里起身,“妈妈,早上好。” 她声音温柔,态度谦卑。
常雪如上去便是一巴掌,“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直接打侧了她的脸。
清脆的响声传入大家耳里,所有佣人被吓了一跳,神经紧绷着。
林奕欢被打得眼前金星直冒,但缓了缓,勇敢抬眸迎上她视线,“妈……”
“你居然敢勾.引季四公子?!”常雪如简直火冒三丈,“你是不了解季家的背景吗?!”
林奕欢知道,此时的自己,无论说什么都没有用,于是选择保持沉默。
常雪如更加严厉地道——
“季家乃军工世家!是国家安全的幕后力量!个个都是军工科技的领军者!行事风格硬朗,哪是你能沾染的?!就算你没有嫁给司野,人家季宴礼也不会娶你!”
“所以您也认为,我是去勾.引他?”林奕欢忽然觉得,眼前这个中年女人好蠢。
“不管是不是,但被媒体写成这样,你就有过错!你给季家抹黑!给季宴礼造成困扰!你以为公关一下,能删除大众的记忆?!”
“……”林奕欢无力辩解。
是的,昨天的新闻写得离谱,的确给季宴礼造成了困扰,他是无辜的。
常雪如从包里扯出一份离婚协议,气愤地道,“拿着!” 今天没逼她签字,也没有带保镖。
女人怔怔地望着这字眼,双手接过,“司野不会签字的,他说他不离婚。”
“你签!” 中年女人语气里没有回旋的余地——
“然后想办法让他签,我只给你一个礼拜时间,亲自把签好字的协议书交给我!否则我让你那个家政妈没一天好日子过!哼!”
说完,她转身离开,连沙发都没坐一下,心情特别糟糕,带着满腔的嫌弃与怒火。
林奕欢望着婆婆的背影,一颗心莫名地揪紧,脸颊红红肿肿的,眼角泛着泪雾,昨天或许是她做错了……
她不该给季宴礼惹麻烦,不该牵扯无辜的人。
顾司野去了公司,心情也莫名不好,江禾都不敢跟他说话,也不敢催他去开会。
总裁办公室,偌大的落地窗前,顾司野双手抄兜,望着窗外的云卷云舒。
不由得想起了老余说过的话——
“敌人去掉一撇是故人,那一撇就是分开时,恶毒的话成为刺在对方心上的刀,当然啦,也可能是刺在双方心上。”
“我不知道爱情是什么,它有千百种答案,但是您问这个问题啊,就足以证明您爱她。”
身后不远处,夏时进来了,看着江禾那欲言又止的样子,她朝他走去,小声地道,“资料给我吧,我来处理。”
江禾就像松了一口气,把东西全给了她。
夏时出去的时候,又转眸朝着窗前的背影看了一眼,不由得有点担心,是林奕欢影响了他心情吗?
被甩了,又立马找下家,真是个不要脸的女人!
但是太子爷为一个女人烦成这样,还真是头一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