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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关键时刻的“神来之笔”

日子在沉重的等待和无声的坚持中一天天过去。苏麦子几乎翻遍了家里所有可能隐藏线索的角落,也在图书馆里耗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但关于那个神秘的“雪梅”图案和数字“63.8”的直接解读,始终没有任何进展。她感觉自己就像是在一个巨大的迷宫里打转,能看到模糊的目标,却怎么也找不到通往终点的路径。

希望似乎越来越渺茫。顾沉舟被隔离审查的时间越长,情况就越对他不利。苏麦子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那些莫须有的罪名所吞噬?

就在她内心几乎要被绝望侵蚀的时候,一个极其微小、甚至可以说是被她忽略了无数次的细节,却在关键时刻,如同神来之笔一般,为她打开了一扇意想不到的窗户。

这天晚上,苏麦子又一次坐在灯下,对着那张画着图案和字符的纸片苦苦思索。她几乎已经把所有能想到的可能性都推演了一遍,却依然毫无头绪。疲惫和挫败感像潮水般涌来,让她几乎想要放弃。

她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下意识地拿起顾沉舟那个用了很久的、带着明显磨损痕迹的军用搪瓷缸子,想去倒杯水。

就在她的手指触碰到杯底,准备将它拿起来的时候,指尖却感觉到了一丝异样!

杯底似乎……不是完全平整的?好像……刻着什么东西?

苏麦子心里猛地一动!她立刻将搪瓷缸子翻转过来,凑到灯光下仔细查看。

这个搪瓷缸子是部队发的普通用品,白色的杯身上印着红色的“为人民服务”字样,杯底是光秃秃的白色搪瓷。但此刻,在灯光的照射下,苏麦子借着极其细微的反光,隐约看到杯底的中心位置,似乎真的刻着一些极其浅淡、几乎难以辨认的划痕!

她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连忙找来一块湿布,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杯底的灰尘和水渍,然后屏住呼吸,将杯子调整到最佳的光线角度,瞪大了眼睛仔细辨认!

那些划痕非常浅,而且似乎是故意用某种尖锐的、但又不会留下太深痕迹的工具刻上去的。不仔细看,或者光线不好,根本发现不了!

经过一番极其费力的辨认,苏麦子终于看清了!

杯底刻着的,竟然就是那个——残缺的梅花图案!以及图案下方,几个同样细小、几乎与杯底划痕融为一体的字符!

而且,这一次,因为刻划的痕迹相对清晰一些,苏麦子终于辨认出那几个字符,并非她之前猜测的数字“63.8”,而是……三个极其潦草、连在一起的字母缩写——“Z L h”?!

ZLh?!

这又代表什么?!

苏麦子的大脑飞速运转!ZL……会是张兰吗?那h呢?h又代表什么?

她立刻拿出纸笔,将这三个字母写下来,反复排列组合,试图解读其中的含义。

张兰……后面加个h?难道是……张兰“后”?代表着张兰牺牲之后的事情?或者,h是某个地名的缩写?比如“黄河”?还是某个人的名字缩写?

就在苏麦子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一个大胆的、甚至有些荒谬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击中了她!

h会不会……不是一个单独的字母,而是……和前面的L连在一起,代表着……“兰”字的拼音“LAN”里的“an”?!

不对!拼音是后来才推广的,六十年代初,尤其是顾沉舟他们年轻的时候,未必会用拼音。

那会是什么?

苏麦子盯着那三个字母,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以前看谍战片里的情节——有时候,为了传递信息,会使用一些特殊的代码或者……电报码?!

电报码!

苏麦子眼睛猛地一亮!这个年代,电报是最常用的远距离通讯方式之一,每个汉字都有对应的四位数字电码!而有时候,为了保密或者简化,也会使用一些特殊的缩写或者代码!

ZLh……会不会是某个词语或者名字的电报码缩写?!

她立刻像打了鸡血一样,开始翻找顾沉舟书房里那些可能与电报、通讯相关的书籍或资料。她记得好像看到过一本很旧的《标准电码本》!

果然!在书架的最底层,她找到了那本几乎快要散架的电码本!

她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翻开那本泛黄的册子,开始根据Z、L、h这三个字母,查找可能对应的汉字。

这是一个极其繁琐的过程。字母缩写可能对应着无数种组合。苏麦子耐着性子,一个一个地查找、排除、组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灯油都快要耗尽了。就在苏麦子快要眼花缭乱、再次陷入绝望的时候,她的手指停留在了某一页上!

Z……L……h……

她尝试着将这三个字母,对应到某个她心中一直盘旋的名字——许建国!

许,xu,电码通常取声母x?还是……?不对。

建,Jian,电码通常取声母J?

国,Guo,电码通常取声母G?

xJG?也不是ZLh啊!

难道……不是人名?

苏麦子皱紧眉头,重新审视着那三个字母。Z……L……h……会不会是某个地点的缩写?比如……“资料”的“资”、“留”的“留”、“……”?

她的大脑飞速运转,各种可能性不断涌现又被排除。

忽然,她想起了钱嫂子说过的话,想起了“雪梅小组”……想起了他们秘密搜集证据……

证据!资料!

Z会不会代表“资料”的“资”或者“证据”的“证”?

L呢?会不会代表“留存”的“留”?

h呢?h……会不会代表某个地点?比如……“后山”?或者某个仓库的编号?

资料(证据)留存在后山(或其他h代号地点)?!

这个猜测让苏麦子心头狂跳!这完全有可能!当年顾沉舟为了保护证据,又不能带在身边(太危险),很可能将那些关键的材料,秘密藏匿在了某个安全的地方!而这个搪瓷杯底的标记,就是他留下的线索!只有他自己或者最信任的人才能看懂!

而他现在被隔离审查,无法亲自去取那些证据,所以才会在笔记里留下同样的标记,希望……有人能看懂?或者,这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提醒或暗示?

苏麦子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极大!

这简直就是神来之笔!是顾沉舟在逆境中,用他独有的方式,为自己留下的一线生机!也是他……对她的信任?!他相信她能发现这个秘密?相信她有能力解读并找到那些证据?!

苏麦子拿着那个刻着秘密的搪瓷缸子,手指都在微微颤抖。巨大的激动和沉甸甸的责任感同时涌上心头!

她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子有多重。她必须尽快找到那个h所代表的地点!找到那些可能为顾沉舟洗刷冤屈、甚至扳倒幕后黑手的关键证据!

虽然前路依旧充满艰难险阻,甚至可能更加危险(因为她可能已经触及了秘密的核心),但苏麦子眼中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坚定和勇气!

她不再是一个人在战斗!顾沉舟用他独特的方式,给了她指引和力量!

夫妻同心,其利断金!这一次,他们一定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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