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金光出现了。
很亮。
如花尖叫了一声，她的身体像是被烧了一样扭曲了。
“啊！”她退了两步，手挡在眼前。
我低头，看见胸口有一道金光。
那光不是火，不是雷，是种更原始的东西。
金光围成一圈，把我和林小雨罩在中间。
“这是什么？”她问。
“不知道，但有用。”我看着如花，“你怎么样？”
她摇头，嘴唇动了动：“感觉不对劲，好像有什么进来了。”
我也有那种感觉。一股暖流从她那边涌进我身体里。
如花挣扎。她的身体开始变得半透明，阴气往外冒。
“不......不可能......这是......”
我看准时机，抓住立冬的手：“走！”
我们三人冲出门，跑下楼。背后是如花的怒吼，楼在晃。
“她会追来吗？”林小雨问。
“不会那么快。”我喘气，“那道光伤到她了。”
立冬醒了，边跑边骂：“疯女鬼，缠上我干嘛？”
我们冲到街上，自行车还在。我跳上去，他们一左一右抓着车架。
“上车！”
“三个人怎么坐？”林小雨喊。
“别管！”
我掐诀，自行车大了一圈，变成三人座。
“靠，这也行？”立冬说。
“闭嘴。”
他们跳上来，我踩了下踏板，车冲了出去。
身后，公寓顶层亮起红光。如花站在窗边，盯着我们。
“她不会放过你的。”立冬说，“特别是你，张衍成。”
“回我店里。”我说，“安全点。”
我们骑着车冲进夜色，像逃兵。
我胸口的金光消失了，但那股暖流还在。
那是什么？为什么跟林小雨靠近时才出现？又为什么能伤到如花？
我不明白。但现在不能想。
回到店里，我锁门，拉窗帘，又贴了几十张符。
立冬瘫在沙发上，捡烟抽。他还穿着内衬，满身汗。
“我还以为这次完了。”他说。
林小雨坐在椅子上，双手放在腿上，没说话。
我给她倒了水：“喝点。”
她接过，慢慢喝：“谢谢。”
我走到窗边，拉开一条缝看了眼，街上没动静。我知道她不会放弃。
“她为什么非要抓你？”我问立冬。
他耸肩：“谁知道？可能我长得帅？”
我走过去：“别开玩笑。这事不对劲。她不是普通的鬼，她的力量不该这么强。”
他吐烟：“我只知道那天去了个古宅，准备做法事。半夜醒来，她站在我床前，说我是她的新郎。”
“你拿了什么？”
他想了想，摸出一个香囊：“这个，我以为只是普通的东西。”
我接过来，看了眼，香囊旧了，上面有几道看不懂的符。
“这东西不简单。”
“什么意思？”林小雨凑过来。
我打开香囊，里面是干花和红布。红布上写着两个字，模糊不清。
“像是“姻缘”。”
立冬站起来：“什么？”
“这是定情信物。女方给男方的。你拿了这个，她就认定你是她的人。”
“所以她才缠上我？”立冬问。
“可能性很大。”我把香囊还给他，“最好毁了。”
他犹豫：“会不会更刺激她？”
“你已经被盯上了，还能更糟吗？”我说，“而且这女鬼不简单。”
我走到书架，抽出一本书，翻了几页。
“找什么？”林小雨问。
“鬼的等级。”
我指着一页图：“普通的鬼只能在限定时间或地点出现。厉鬼能主动攻击，但不能离开原地太远。猛鬼更强，但也怕阳气。”
“再上去，就是鬼将，能统领小鬼，有意识，有智慧，但他们不能来阳间，除非得到许可。”
立冬点头：“我也听说过。”
我翻到另一页，指着描述：“鬼将不能随便出现在阳间，她现在的状态，不正常。”
林小雨皱眉：“她怎么做到的？”
我合上书：“要么她找到了办法，要么她不是鬼将。”
“要么什么？”立冬问得干脆。
“要么就是，她背后有人。”我看着他，“能让鬼将随便出入阳间的那种人。”
屋里安静了几秒钟，谁都没说话。显然，这个可能性不太好消化。
林小雨突然开口：“那个金光......你们记得吧？是怎么回事？”
我摇头：“不知道。这事儿是最近才有的，之前没出现过。”
“最近是多最近？”立冬忽然有点认真了。
“就上次遇到如花那回。”我看了林小雨一眼，“她抱住我那一下，金光就冒出来了，把如花逼退了。”
立冬看了我们俩一眼，没说什么，眼神挺复杂的：“你们两个之间，可能有点特殊的联系。”
林小雨赶紧摆手：“别瞎说，我跟张哥就是朋友。”
我也跟着点头：“反正那金光很有用，但我们控制不了它。今天能出现，纯属运气。”
立冬想了一会儿，站了起来：“我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你们俩接触的时候，金光才出现，对吧？”
我们点了点头。
“那时候是不是情况挺危险的？你们有想保护对方的念头？”
我们又点头。
他忽然兴奋了：“那可能是双修法。”
“哈？”我和林小雨几乎同时出声。
“别想歪了。”立冬翻了个白眼，“我说的是气息共鸣，可能你们两个的能量能互相激发，才有了那金光。”
我看了看林小雨，没说什么。这个说法听起来挺靠谱的，但也有点扯。
“可我跟林小雨之前并不认识。”我说。
“有些事不是你认不认识的问题。”立冬耸耸肩，“说不定是注定的。”
林小雨低声说：“也可能......跟我身上的东西有关。”
我们两个都看向她。
她犹豫了一下，从脖子上拿下一块玉佩。半月形，上面刻着些花纹。
“我妈留给我的。她说是家传宝物，让我一直戴着。”
我接过来看了看，玉不错，拿着挺舒服的。最关键的是，有点灵气。
立冬凑过来，看了几眼，愣住了：“这不会是月华玉吧？”
“月华玉？”我们俩还真没听说过。
他说：“这东西挺稀罕的，辟邪用的。重点是，它本来就该分成两半。只有两半合在一起，才有最大作用。”
林小雨看着玉：“那另一半在哪？”
立冬看向我：“你有玉器吗？”
我摇头，然后忽然想起来什么，从衣服里摸出一个铜挂坠。
这是爷爷给的，一直戴着，也没在意过。形状挺怪的，像是没拼完的图案。
我把它拿出来，放在林小雨那块玉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