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要是真的,人类,特别是无异能者,要怎么生存……林严墨叹口气,把嘴里的棒棒糖几下嚼吧碎,吞进肚子。
天杀的,可千万别这样子,就当作他的脑洞,瞎想一通好了。
清空脑子里的思绪,林严墨拿出前不久搜集到的修车速成手册,仔细钻研,多学门手艺,好跑路。
……
夜色笼罩整座寂静的城市,月光洒进屋内,给室内染上几分清冷。
林严墨眨巴酸涩的眼睛,看了两个小时的手册,修车的基本理论掌握了,就差实践了,希望不是单纯的脑子学会了。
这时,一阵凉风卷起轻纱,吹得人不禁打了个哆嗦,夏天的燥热已然散去。
林严墨才发觉,虽然世界大变,但是这季节倒是正常更替,现在入秋了,几个月后就会迎来冬天,这段时间得搜罗保暖物资了。
听到隔壁的动静,没记错的话,那个叫张爽的人之前是带着家人租在自己隔壁。
几个星期前,娄明在拉人组建队伍,向自己抛来橄榄枝。
不过经过上次被娄明拖着险些没跑回来,就看得出这人不是可以信任的对象。
特别面对自己这单臂大侠的模样,他都愿意来邀请,绝对不怀好意。
隔壁的张爽倒是耐不住娄明三番四次的邀请,便带着家人加入了。
就是可惜了,识人不清,亲人被害。
想到这,林严墨看监控屏上,门外空无一人。娄明小队刚才在楼道分好物资,已经各自归屋。轻推开门,走到隔壁,轻叩。
“谁?”
“隔壁的林严墨,之前见过,有事找你。”
张爽知道林严墨,末世前,自己母亲突发胃出血,痛到脱力倒在门口,还是林严墨及时发现,送去医院抢救的。
打开门,见林严墨左手打着石膏,绷带挂脖,“你这是?”
“方便进去说吗?”林严墨压低声线。
张爽看面前的林严墨,少年气的脸庞上满是严肃,因为之前母亲的事,对林严墨还是比较放心,便侧身让林严墨进屋内。
进屋后,林严墨闻到浓重的药酒味,只见张爽的母亲神色疲倦地靠在布艺沙发,有些肿大的脚踝架在小板凳上。
“打扰了,我长话短说。小心娄明,最好别和他同队了。”
“小心?”张爽有些不解,虽然亲人因为娄明的疏忽以及自己能力不强丧命,但是为什么要小心娄明。
“你们小队撤离的时候,娄明在你妹妹旁边……”
张爽一脸期待地打断,“我妹妹,你看见了!有看到她……”
“很抱歉,你妹妹已经命丧尸口了,”尽管因为他的话,张爽和母亲彻底死心,脸上尽是悲痛。
林严墨不停歇地继续道:“当时我躲在丧尸群后面的店铺里,看见他们在队伍最后面。
娄明应该是异能消耗过大,体力跟不上,看丧尸快要接近自己,就一把将你妹推进丧尸群,给自己挤出逃命时间。
你最好还是带着你妈离娄明远点,他下手真黑。”
“狗娘养的!”
“儿子!”
扯住红着眼眶,恨不得咬碎后槽牙就要夺门而出的张爽,“别犯傻了,你现在拿什么和娄明他们对上,你啥也做不了,赔上自己,等会再连累你妈,这是你要的?”
林严墨长眉低压,有些头疼,自己应该做的明哲保身,啥事不理。
但是,目睹全过程了,没有英雄救人,好歹得过来告知真相,不想他们被蒙在鼓里,下一次又被娄明拿来当挡丧尸的工具。
但告知他真相,可不是让他现在去鸡蛋撞石头的,那不是一碰一个碎。
“听我一句,虽然很憋屈,但请你现在脑子清醒点。
有多能耐做多大事,这是末世里面我们最要遵守的事,如果还想活下去的话。”
林严墨说罢就开门离开,不过尴尬的是,一出门就看见隔几间门口站着的娄明和刘娇娇。
人机般地挪开对上的视线,林严墨丝滑转身,得益于隔音不好,每次自己说话都是压低声音的,保证这个害人精听不见。
他当身后的招呼声听不见,头也不回地回屋,秉持背影对人,就可以当人不存在。
娄明看林严墨大摇大摆走开的背影,眼神一暗,这味道,白天在仓库外面有闻到。
末世以来,不轻易外出,更别提跟其他幸存者有过交集的林严墨,刚这是从张爽的屋子出来……
回到房间内的林严墨打了个喷嚏,不会是吹了一下风,就要感冒了吧?
吓得林严墨忍痛拿出一瓶抗病毒口服液,可不能生病,革命的本钱本来就没多少了。
……
昨天搜集了不少物资,所以林严墨今早一觉睡到自然醒,摸出手表一看,九点多了。
好久没睡到这点钟了,末世前天天为了生计奔波,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结果卡里存款4位数,苦命打工人。
末世以来,除了昏睡那几天,其余时间不是被饿到睡不着,就是早起外出搜寻物资。
因为早上5点到7点是丧尸活动最不活跃阶段,也不清楚这时间段是丧尸的尸界规定休息时间,还是丧尸是极阴之物,这个时间段阳气太足,使得它们活动受阻?
之前在网页小科普看到的阳气最足就是早上5~7点。
“真的是睡到发懵了,我这破脑子。”林严墨要被自己的脑洞抽笑了。
起身简单洗漱罢,“咚咚”,有节奏的敲门声传来。
“你拿着个箱子做什么?”
“进屋里,给你看下手臂。”张爽眼里布满红血丝,昨晚的消息让他彻夜未眠,真想把这条命拼了,反正这末世也没啥好活的。
但是,还有母亲呢,自己可以一了百了,可是母亲要怎么在这末世活下去?
不忍心母亲先是为妹妹丧命的消息悲痛不已,接着又要担心他冲动,身体受不住,张爽选择咬牙吞下不甘与愤恨。
“你是医护行业的!”林严墨睁大眼睛,近段时间能感觉到自己的左臂应该是痊愈了,貌似是得益于自身的几次的进化。
但碍于没有工具,自己也单手难操作,怕一刀下去,把握不好再受伤,就一直没把石膏拆开。
“之前是社区医院的实习医生,我看看你的手臂。”张爽简单询问一番,就着手把束缚林严墨几周之久的石膏拆开。
林严墨尝试的扭了扭左手臂,使力和动作什么的,都正常了。
“谢了,这样方便多了。”林严墨欣喜地笑眯了眼。
张爽看着眼前的少年,如玉瓷般白皙细腻的脸庞,衬着笑弯的双眼,给房间添了几分朝气。
人活着就有希望,总得往前看。妹妹的仇,如果有机会的话,自己能活到机会出现时,绝对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