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鸡不成蚀把米,陶红正因为莱逸欢在酒席上,向陆云尘要十万元钱的事下不来台,她身临其境领教了申香绣趾高气扬的态度。
陆腾达虽然过来救场,但是酒席还是不欢而散。
亲戚的眼神,多了一丝漠然,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让陶红过目不忘。
回去的日子,她心如熬煎,最担心的就是陶德旺或者蔡桂香向她兴师问罪。
若是因为莱逸欢,波及到陶星,她真不知道以后拿什么抚养陶星?她拿不出多余的钱。
和海英俊在一起的时候,手里只要有钱,陶红也留不住。
花起钱来大手大脚,只要是自己喜欢的,价格问也不问,看中直接买回。
嫁给莱逸欢之后,最现实的问题就是——钱成了老大难。
莱逸欢父母时不时的贴补着,这生活还算是勉强维持下去。
胎儿在她的子宫内,不断吸收着营养,随着月份的增长,也在一天天的长大。
莱逸欢搞不来钱,心情犹如坠入到了低谷。
没钱才会想起有钱时的惬意与潇洒,陶红的态度也发生了泾渭分明的变化。
现在,陶红是一块钱也要当成两半来花,看到喜欢的东西,就算想有购买的欲望,摸着干瘪的口袋,也是望尘莫及。
不是舍不得,而是没钱可买。
衣服也是凑合着以前的穿,陶红意识到,苦难让人清醒。
这种靠莱逸欢父母接济的日子,长期下去,终究不是办法。
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莱逸欢的父母贴补他们一时,还会供给他们一世吗?他们早晚也会有老的时候。
以后,等到孩子出世,就又多了一张嘴。
想到这捉襟见肘的日子,陶红头都大了。
她现在有孕在身,就是想有出去闯荡一番的心思,谁会要一个孕妇?
先不说挣多少钱,用人单位还要考虑,她在孕期的风险,谁会愿意担这个责?
就算遇到好心人给她提供岗位,没有学历又没有年轻的优势,除了出点劳动力,她能干什么?
累的干不了,想要挣大钱,她又没有那个能力,陶红是这山望着那山高。
莱逸欢也不会答应让她出去抛头露面。
一入婚姻深似海,未婚先孕的事实,让陶红和莱逸欢在现实生活中,常因鸡毛蒜皮的琐事,导致矛盾愈发激烈。
这也让她意识到,莱逸欢根本不是自己想要的那个人。
因为寂寞擦出来的干柴烈火,注定不会幸福,她不知道别人如何感想?但她就是这样认为的。
陶红抚摸着自己隆起的肚子,她可以感受到这个新生命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甚至,把他居住的场所,当成了儿童游乐场。
陶红正在思考,平时不怎么响起的电话铃声,顷刻间,在空中骤然响起。
想什么来什么,陶德旺不会真的要找她说事吧?
陶红那颗不安的心,没有韵律的怦怦直跳。
莱逸欢惹出来的蠢事,要她收拾残局,陶红思虑着万全之策,怎么应付陶德旺?
没有合适的办法,陶红急的来回搓着双手。
曾经,因为陶染工作的事,陶德旺让她找檀木林要那四万元钱,她没有十足的把握。
一方面和檀木林的情绪戏拉扯不断,一边在刻意躲避陶德旺。
她也知道,蔡桂香想让她回家的想法,可终究还是彻底伤了蔡桂香的心。
她也在问自己,回去又能解决什么问题?
为了躲避家人,陶红只好选择了关机,从他们的眼里彻底消失,人间蒸发的背后,是眼不见心不烦。
莱逸欢设计索要彩礼不成,让她对父母的态度,感到心灰意冷。
直到陶星的出现,她告诉陶红,陶染在县城找了个有钱人,也让陶红对未来的有钱生活,充满了一线生机。
她卑微的讨好,却直接被蔡桂香拒绝了。
事情没有朝着期望的方向发展,莱逸欢要钱心急,这让原本紧张的家庭关系,更是雪上加霜。
铃声又响了一遍,陶红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她惊喜的发现,是蔡桂香,不是陶德旺的手机号码。
难道是蔡桂香想好愿意和她重新叙旧,回到原来亲密无间的母女关系?
陶红自我安慰着自己,不然,蔡桂香怎么会这个时刻打电话过来?没准会有好事。
陶红润了润嗓子,对着电话那端的蔡桂香,亲切地喊了一声妈。
这一声妈,刚一喊出,蔡桂香喜不自胜,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申香绣想要彩礼的话,让蔡桂香伤心欲绝,她也没有把握陶红会有多大的把握,会为自己出谋划策。
蔡桂香听到陶红的声音,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压抑太久的感情,所有的委屈,在这一刻一发不可收拾。
她哀嚎着,这如泣如诉的哭声,好像在进行枯燥的单曲循环播放,她只想哭一会儿,找个可以说话的人,能听她倾诉。
陶红不解,不知道蔡桂香那边发生了什么,为何会如此伤心?
人不是常说,春风得意露红光吗?陶染总算是遂了蔡桂香的心思,嫁入了豪门,值这不是引以为傲的事吗?怎么会这样?这哭声不对啊!
陶红比较自恋,她斗胆问道:“妈,你是不是太想我了,所以才会如此伤悲?陶染嫁给了陆云尘,是享清福去了,你该高兴才对啊!”
“清福?享个豆福。也只有你会那样想,咱们陶家都快要砸开锅了!我和你爸的老脸算是丢尽了,被他们陆家这么羞辱,你说,哪有这样的亲家?真不算人!”
陶红心里咯噔一声,想到了莱逸欢大闹酒席的事。
芭比q了!听蔡桂香这么一说,一定是与莱逸欢索要十万元钱的事有关,不然,蔡桂香咋会这样说?陶红暗自推断着。
“妈,我知道莱逸欢在酒席上闹事,确实为咱们家造成了不好的影响,不过,这也并非我本意,我一直想找机会,给我爸和你解释,可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这事,莱逸欢这么做,是身不由己,确实影响了陶家的颜面。”
蔡桂香泪眼汪汪,这一刻,她突然感到身心全部崩溃。
她哽咽着:“酒席闹事,不过是影响不好,可是,还有比酒席更让人气愤的事。”
“啊?还有这事?此话怎讲?”陶红不解地问着蔡桂香。
蔡桂香忿忿不平:“要怪就怪那个申香绣,彩礼拿来了一万元钱,还要隔着门缝小看人,想要把钱要回去,你爸因为陶染,从陆家回来,一直在哭,饭也不吃,我是好话都说尽了,劝不住啊!你说,这么大年龄的人,你爷又走了,你爸要是想不开,可咋整?”
陶红以为陆家这么有钱,给陶染彩礼三五十万也完全不成问题,没想到,彩礼钱,只有一万。
她是孕妇,当天没有直接去陆家,但也听酒席上的亲戚们说,陶染的婚礼很排场,家里收拾的也很得劲。
若非蔡桂香亲口告知,她还不知道,陆家竟然会用一万元钱打发陶染。
陶红心有不甘,听到蔡桂香为这事哭的难受,不如顺水推舟,从陶染身上分一杯羹。
她略施小计,一个想法浮现在她的脑海。
“妈,你也别太难过,这申香绣真是看不起人,一万元钱,还想要回去,这不可能!哪有给了钱,还要再要回去的道理?”
蔡桂香听到陶红语气强硬,她试探的语气问道:“就是嘛!不过,陶红,申香绣把话说到那份上,岂不是打脸?你说咋办?”
陶红眼睛一骨碌,她灵机一动。
“妈,你先别急,我现在打电话给陶染,问问她是咋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