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兄弟先出了院子,把行李放下,然后,蒋兴国又返回院子,在里面把门插好,又从院墙上跳出来。
兄弟两人拿起行李正准备走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
江志恒,余永昌正带着两名派出所的同事,好整以暇地看着两人。
“怎么?办了什么亏心事,这么晚了还准备跑路?”江志恒一挥手,两名派出所的同志,上前将已经瘫倒在地的,蒋兴邦和蒋兴国两兄弟铐了起来。
“爸妈,救命啊。”蒋兴国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江志恒并没有准备偷偷摸摸的带走两兄弟。
开始的时候,他心里还有些疑虑,看到蒋兴邦和蒋兴国两兄弟的表现后,江志恒有了足够的底气,这两兄弟一定是参案人员之二。
蒋兴国一声大喊叫,周围的居民全部都亮起了灯,片刻工夫,蒋家院子里面也传出了动静。
“他爸,我听着是老二的声音,老二没有在屋里吗?”这时,一道女人的声音,传了出来。
“没有,这两个畜牲,等他们回来,老子非得狠狠的教训他们一顿不可,还学会夜不归宿了。夜不归宿能学得了什么好。”一个愤怒的中年男人的声音在咆哮。
“孩子还小,说不定什么事情耽搁了,没赶回来,在朋友家住下了吧。可是,刚才的声音是怎么回事?”女人疑惑地说道。
“哼,慈母多败儿,你就宠着他们吧,早晚有你后悔的。”男人恨恨地说道。
院子外面听着的江志恒闻言,笑着摇了摇头,这不,后悔已经找上门了吗?
“爸,妈,救我啊,救我啊。”听到里面男女对话的声音,蒋兴国不由挣扎着叫道。
“兴国,是兴国。”女人急切地叫道的,接着,便听到杂乱的脚步声。
“吱呀——”
先是院门上的灯被拉亮,接着便是院门被打开。
一对中年夫妇从院子里跑了出来,当他们看到江志恒和余永昌,以及被铐住的蒋兴邦和蒋兴国时,两人那是一阵头大。
甚至连男人都不好意思看向江志恒和余永昌两人,毕竟自己向两人求情已经求的更多的了。
这时,周围院子里也有人陆续出来。
“江所长,余所长,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两个又闯了什么祸?”女人叫张巧玲,是一家纺织厂的车间主任。同时,也是两兄弟的母亲。
“张主任,他们两个可不单单是闯祸,你们可要做好心理准备。”江志恒缓缓而又凝重地说道。
蒋荣光闻言,心里咯噔一下,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如果一般情况下,两兄弟仅仅是闯祸或者是小打小闹的话,江志恒的话不会这样说,表情也不会这般凝重。
难道?
蒋荣光呼吸一窒,一个不好的念头疯狂在他的心头滋长。他快速走向江志恒,小声问道:“江所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能不能提示一下?”
“人命,令人发指。哪怕不是主谋,以现在的情况,也很难出来。”江志恒小声说道,说完,拍了拍蒋荣光的肩膀,轻叹一口气。然后,挥了挥手,示意将两兄弟带走。
蒋荣光脑袋“嗡”一下一片空白。
“爸,妈,救我,救我。”自始至终,蒋兴邦都没有说一句话。而蒋兴国则是挣扎求存。
“江所长,你不能带走他们两个。”张巧玲拦在了江志恒面前。
“张主任,你这是要妨碍执法了,如果你也想和我们走一趟的话,你尽管拦着。”
江志恒冷冷一笑。说完,将张巧玲推到了一边。然后,带着蒋兴邦和蒋兴国扬长而去。
“蒋荣光,你,你就这样看着自己的儿子被带走吗?你,你还是不是人,你好狠的心肠。”
张巧玲朝着自己丈夫骂道。
蒋荣光像是丢了魂,木然地朝着院子走去。
等蒋荣光走进院子,张巧玲才反应过来,快速朝着蒋荣光追去,然后,一把抓住了蒋荣光。
“蒋荣光,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说啊?你告诉我,两个孩子是不是你的。”张巧玲声嘶力竭地大声叫喊着。
“啪”
一声清脆的声音,在凌晨的小院中响起。
“蒋荣光,你竟然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你个混蛋,我嫁给你,就是要让你打的吗?自己的儿子都保不住,你怎么有脸打我的。”
此时的张巧玲像极了泼妇。
“我打你,我后悔我没有早些打你,如果早些打你,或许,两个孩子就不会走上这条路了。”
“你总以为,自己的父亲在部里负责点事情,就觉得自己高高在上,就觉得自己的孩子应该高人一等,你处处袒护他们,处处为他们开脱,甚至还教育他们他们应该是人中之龙。”
“只要我一管孩子,你肯定会和我大闹,一直闹到我妥协为止。好了,我以后都不用妥协了,你满意了吗?”
蒋荣光一反常态的暴怒,彻底把张巧玲给吓住了。
“荣光,到底怎么了?你打我,还凶我,我,我做错什么了?我身为一个母亲,我护着孩子有错吗?”
“你护着孩子是没错,可是,你没有底限的维护,只会让他们对这个社会失去了敬畏,让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什么可以做,什么不该做。否则,他们也不会犯下如此大的罪行。”
“荣光,你是说,两个孩子犯罪了?是犯罪,不是闯祸?”张巧玲紧紧抓住蒋荣光,声音颤抖地问道。
“人命,令人发指。令人发指的人命。你告诉我,你告诉我,你让我拿什么去救?”我真的后悔,当初为了名利和你结婚,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就应该遵从自然规律,老老实实的做个普通人。”
“我们离婚吧,我累了,真的累了。”
蒋荣光说完,一把推开张巧玲,回到屋里,穿好衣服,拿了点东西,便出了院门。
张巧玲被蒋荣光推倒在地,只是这个时候,她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也感觉不到冰冷。她的脑海里,只有六个字,轮番播报。
“人命,令人发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