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肖一怔,忽然一拍脑袋,“大人说的对,瞧我这脑子,竟将他给忘了!”
大理寺内,陈良禀明来意,很快,便有人将他带去见沈渊。
书房中,沈渊见到陈良拜访,有些惊讶,忙让人上了茶。
“陈兄,你我许久未见,你难得上门,倒是稀客,今日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沈兄,可还记得你我之前二人的合作?”
沈渊一愣,轻笑,“这是自然。”
陈良点点头,也不拐弯抹角,将赵勇父子等人的遭遇以及平阳王霸占田地、打死老人的事简略的说了一遍。
闻言,沈渊大惊。
“陈兄,你所言可是句句属实?”
“自然,我已暗中命人查访,确有此事!”
陈良淡淡道:“沈兄,我虽对朝堂并不了解,可若是没记错的话,平阳王身后的势力,好像是定王殿下。加上,平阳王颇得陛下宠信,虽无实权,一般人却也不敢轻易得罪。”
“我想查清此事,难免受到阻碍,只希望沈兄能助我一臂之力,帮我搜集一些证据。”
沈渊思索片刻后,苦笑道:“平阳王势力不小,又与定王殿下走的很近,极有可能涉及朝堂立储之争,陈兄,你向来不愿开口求我帮忙,如今一开口,竟是这般难题!”
陈良轻笑:“沈兄若有顾虑,不妨直言。”
沈渊摇了摇头:“你我既然说要合作,怎可只有口头功夫。我既然答应你,就不会食言,必要拿出一些手段来,叫你相信我与你合作的决心。”
“你且先回去吧,此事我会好好查清,定能帮你,不过……”
他迟疑了片刻,又说道:“燕大人常与平阳王接触,我悄悄查此事,若是被他知晓,难免引起风波,所以此事只有你我二人知晓,万不可叫其他人知道。”
言下之意,这是要越过燕与民了!
陈良欣喜,起身拱手拜谢:“那就多谢沈兄帮忙了!”
沈渊淡笑,摆摆手:“陈良,你我不必如此客套,不过此案危险,你要小心。平阳王毕竟是皇亲望族,暗中调查,难免被人扣上觊觎皇室的罪名。总之你千万别被人发现了,否则,不仅你有危险,我也会受到牵连。那些恳求你查案的百姓,更是会因此遭灾!”
听着他的言辞恳切,陈良心头微暖。
难得发现,沈渊竟是这般的爱国爱民,以前倒是他小人之心了。
陈良点头告辞。
“沈兄放心,我明白个中利害。”
二人没再絮叨其他的事,陈良从大理寺出来后,便来到了东街枣巷。
陈良往枣巷里拐了几个弯,最终进了一户小宅院。
刚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狗蛋的欢声笑语。
“来啊,爹爹抓我啊!”
“娘!你跑太快了,我抓不到你的衣服啦……”
陈良的到来,打破了一家人的祥和温馨的氛围。
见陈良到来,赵勇忙不迭的使唤,妻子去倒茶,二人坐在院子里的小石桌旁,狗蛋儿就这么在树上爬来爬去。
像个小皮猴子似的。
陈良轻笑:“赵大哥就不怕他摔着?”
赵勇轻笑:“孩子就该多摔摔,皮实点儿,不容易生病。”
这倒也是。
陈良没有过多的去过问狗蛋儿的生活,而是将自己找沈渊帮忙一事,提了一嘴。
闻言,赵勇面色一变。
他忙起身,忍不住质问:“陈大人,您怎么能将此事交给大理寺的人查呢?难不成这天下乌鸦一般黑!世界上就没有一个好官了吗?!”
赵勇愤愤不平,眼中充斥着愤怒。
陈良不解:“此话何解?”
“自古以来,哪个不是官官相护?若不是瞧着您为魏国公一案奔走,我又怎能把全家老小性命交给你?如今你却说,要将此案交给大理寺查,让我如何信任你!”
说罢,赵勇朝着屋子里喊道:“媳妇,收拾东西我们走!”
陈良连忙起身阻拦,语气沉沉道:“赵大哥莫急,此案并非移交给大理寺,而是我在大理寺中有一相熟官员,平阳王毕竟属于天潢贵胄,我若明目张胆查他,恐怕打草惊蛇。可大理寺官员本就有相关天潢贵胄的卷宗,有他帮我查案,才更容易得到真相和证据。”
“不过你放心,我并没有将你们的真实身份和落脚点告知别人,我对你说这些,并非要你做什么,而是想告诉你,查案一事,我乃真心实意,只为要一个真相,只为还你们一个公道,也希望今后,你我之间能够坦诚,不要再有什么隐瞒。”
陈良字句恳切,面容平静。
赵勇瞧着他冷静自持的模样,一时间也有些犹豫起来。
赵夫人忙推了一把赵勇,不悦道:“陈大人,这般为我们着想,你究竟还想怎么样?那可是王爷,不是街上的阿猫阿狗,陈大人说逮就逮了!”
“你我不能为大人出什么力,就不要添乱了,安生待着就是,大人毕竟也是救了狗蛋,是咱们赵家的恩人,你这般态度,哪儿成样子!”
赵夫人一番话,说的赵勇有些面红耳赤。
他连忙低下头,向陈良道歉:“大人,对不起,是我太着相了。”
“无妨,你心存顾虑,我也能理解。且安生住着吧,关于狗蛋开蒙一事,你若是不介意,我愿意闲暇时间过来教他读书习字。”
“大人……”赵勇感激不尽。
看过赵家人以后,一天奔波在外,已经是夕阳西下。
陈良忙了一天,回到了公主府。
刚回到紫竹园,就听得枝香来请。
“三爷,郡主请您来梅园用晚膳,顺便一起看睡莲开花。”
陈良一愣,睡莲?
这玩意儿不是半夜开花吗?
他问:“这怕是不妥吧?”
枝香白了一眼:“有何不妥?我家郡主还没说不妥呢,三爷莫不是嫌弃了?”
“咳咳咳……”
也不知这枝香怎么就这般牙尖嘴利,陈良尴尬的清了清嗓子。
他叹了口气,道:“好吧,待我洗漱一番再去,这外边儿忙了一天,身上难免一身臭汗。”
枝香这才满意的笑了笑,福了福身子:“那枝香恭候三爷大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