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人,一个个闷闷不乐,一脸担忧的回到了顾家!
这毕竟关系到顾家的生死存亡,每个人也不敢丝毫大意!
如今顾家孤注一掷,若是猪油皂的事出了差池,顾家绝无转圜的余地!
顾宪之刚一下车,西风一吹,心里的那份不安愈发强烈。
他叫住顾倾国,神色凝重:“倾国,家里你办事最稳妥。我总觉得这事不对劲,你再去一趟青州府,仔细打听一下那个陆先生。”
柳氏闻言,点了点头:“对!只要能确定陆先生没问题,那就说明是咱们加工步骤出了了问题,还有转圜的余地!”
顾倾国郑重地点了点头:“父亲放心,祖母放心!我这就动身!”
就在这时,管家神色慌张地从府内快步跑了出来,手里捏着一封信,颤声道:“老夫人,二老爷的信!信封上……写了个‘急’字!”
“急?”
柳氏眉头微微皱起,厉声道,“快拿来我看看!”
顾宪之也满脸诧异。
他那在京为官的二弟顾恺之一向谨小慎微,生怕惹上是非,平日里连家书都少有,怎么会突然发来急信?
管家不敢怠慢,躬身将信呈上。
柳氏一把夺过,只扫了一眼信,脸色便骤然沉了下去,难看得骇人。
“祖母,二叔怎么了?”顾倾心见她神色不对,很是好奇。
顾宪之也追问道:“母亲!到底出了什么事?”
就连一直置身事外的顾青枝,都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柳氏的手微微发着抖,她将那封薄薄的信纸递给顾宪之,声音干涩:“宪之,你……你念给他们听。”
顾宪之接过信,大声念了起来:
“父母亲大人膝下:见字如面。唯近日朝堂风云突变,三皇子谋逆事发,局势大乱。”
“不幸者,有奸人通辽,借此事构陷儿身,诬称儿与三皇子同党。”
“此事株连甚广,儿恐不久将被收押讯问,吉凶难料。”
“为保家族万全,望大人见信后速做筹谋:一是约束家中之人,谨言慎行。”
“二是妥善处置家中产业,以防被牵连查抄。儿自问忠心耿耿,然如今百口莫辩。唯念及家人安危,心急如焚。望大人保重身体,切勿为儿太过忧心。”
信还未念完,顾倾城的脸就“唰”地一下白了:“这、这意思不是说,三皇子的事,咱们家也会被牵连?”
顾倾心颤声道:“那……那我们家岂不是要被抄家了?”
顾宪之拿着信的手都在抖,满脸的不可置信:“二弟向来不参与党争,怎么会卷进谋反的大案里去?”
“先别慌!”
柳氏强撑着镇定。
“先等等,看看老二有没有后续的消息。”
顾宪之也喃喃道:“对,若是老二真出了事,倾君在京都,一定会想办法传消息回来的!”
“娘,大哥,你们先别担心。”
顾青枝的声音响起。
“二哥在京都为官,素有清名,陛下是圣君,定会查明真相,不会冤枉好人的。”
柳氏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连点头:“对,对!清者自清!”
顾宪之长叹一口气,满脸颓然:“眼下,也只能等消息了。”
这一夜,整个顾家都笼罩在惶恐与不安之中,无人能安然入睡。
……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顾家人再次登上了前往工坊的马车。
昨日的失败可以说是经验不足,但今天,是第二批猪油皂脱模的日子,绝不能再出任何差错。
一家人怀揣着最后一丝希望,心惊胆战地抵达了工坊。
“今日,绝不会再像昨天那样!”顾宪之给自己打气,心里却没底。
“没错,今天一定能成!”柳氏也跟着说道。
唯有顾青枝,唇角勾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安静地站在一旁。
在顾家所有人紧张的注视下,工匠颤抖着手,开始打开第二批皂模。
木模打开。
里面的东西,与昨日别无二致,依旧是一团软烂黏糊的废料,连基本的形状都没有。
“怎么……怎么还会这样!”顾宪之的声音都在发颤,眼前一阵发黑。
柳氏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起来:“难道……我们真的又被算计了!”
“是不是你们!”
顾倾城猛地冲上前,一把揪住一名工匠的衣领,歇斯底里地吼道,“是不是你们偷懒,没有按照配方做!”
那工匠吓得浑身发抖,带着哭腔道:“少爷饶命啊!我们每一步都是照着方子来的,分毫不差!除非……除非是这配方本身就有问题啊!”
配方有问题!
这五个字如同一道惊雷,在每个顾家人的脑中炸响。
所有人都慌了神。
如果配方是假的,那他们花一万两白银买回来的,就是一张废纸!
那借印子钱盖起来的工坊,投入的人力物力,岂不全都打了水漂?
顾家,将一无所有!永世不得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