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岚到刚到文化街,就知道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不然那些店家和客人,不会都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嘀嘀咕咕的。
她没有着急凑上去探听,而是趁着没人注意,先从新新二手店的侧门钻了进去。
大约一礼拜都没人来往的原因,屋子里给人一种灰蒙蒙的感觉,家具上也有了一层薄灰。
云岚随意扫了几下,没发现什么异常便直奔着库房走去,直到看到库房门处于打开状态为止。
“果然是来了”,她轻声嘀咕了一句,没再向前靠,转而又查看了工作间和睡房,同样的,也发现了被破坏的门锁。
她没有再去探看其他地方,而是再次走回了库房,并走了进去。
库房里很乱,原本整齐排列的储货架,如今都东倒西歪。原本就不怎么好的待修复物品,也更加破碎了。
她踮着脚转了一圈,发现还是少了一些东西的,比如电视、录音机这种比较贵的,数量就明显不对。心里有了底,她也便没再耽误,先从系统中把货架和那些手表都取了出来,而后开始将里面的手表都取出来,塞到厨房的各个角落里,米面中。
把所有手表都处理好后,她又想办法将货架推倒,将装表的箱子随意的丢在地上。
等到一切都做好,她额头已经起了一层薄汗。
“还要留张字条,不然娟姐以为是我拿走的就麻烦了”,她扫视了一圈最终成果后,走向了前面的店铺中。
十分钟后,云岚再次出现在文化街上,随便找了个花坛坐下,听着边上几个大妈在那嚼舌头。
“恶人自有恶人磨,这也是报应啊!”
“可不是么,就是可怜马贵那孩子了……”
“听说是坑了什么人,结果人家硬气,砸的那叫一个狠啊……”
“就钱大树那做派,这就是早晚的事儿!”、
“少来吧你,之前不知道谁说他最会赚钱的……”
“……”
云岚很快从其中听到了重点。
钱大树得罪人了,「清雅轩」被砸了。
她并不同情钱大树,但她惦记上店里被打砸破碎的东西。
几分钟后,她混入了「清雅轩」门前围观的人群,看到了大门上贴着的封条,和正拉着荣骁哭诉的钱大树。
“三少啊,你可要给我做主啊……”
“我说哪是您定的,他非要买啊,不卖就砸店啊……”
“马贵那孩子啊,为了护着您要的东西,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啊……”
“三少啊,他们就是故意针对您啊……”
“……”
钱大树的声音越来越大,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荣骁的脸也越来越黑。
云岚暗道一声“可惜”,趁着没被对方发现,隐入人群中悄然离开了。
这边云岚前脚离开,另一边的荣骁后脚就把钱大树拖离了文化街,拖上进了自己车里。
“闭嘴!”,荣骁看着还在那抹眼泪的钱大树,很是不耐的斥了一声,吓得对方整个人抖了一下,哭声也戛然而止了。
“三少,我……”,钱大树下意识的想解释,却是被对方再次不耐的打断了。
“别废话!我问什么你答什么,敢不老实,我不介意再砸一次!”
“好好,您问,您问”,钱大树忙不迭的应着,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尽量拉远了和对方的距离,似乎很惶恐的样子。
荣骁见此,知道对方是在演戏,,微皱了下眉头,但也没去戳破,直接问道:
“你为什么会把给我的东西,拿出来给别人看?”
“是,是我没来及收起来,对方进店就看见了,所以……”
钱大树应的很快,但目光多少有些游移,让一直盯着他的荣骁知道,对方说谎了。
他知道,这是对方还心存侥幸,或者另有隐情,也没跟对方废话,直接一巴掌扇在对方脸上,发出了“啪~”的一声响。
钱大树直接被打懵了,下意识的捂着脸颊,连痛都不知道喊了。
荣骁没给对方留反应的时间,沉着脸吐出两个字,“重说!”。
钱大树再次抖了下身子,这次是真的,他知道对方是真发怒了。
“是,是对方说自己带的东西好,我一时意气……”
“赌的什么?”,荣骁问的很突然。
“一万块”,钱大树下意识的应了一声,立刻知道坏事了,再也不敢坐,直接跪在了前后排座椅之间的缝隙中,忙不迭的解释起来。
“三少,我是听说对方有徐阶手抄的《道德经》,想着您之前要佛经,才动的心思啊!”
“您可一定要信我啊,我这次说的是真的啊!真的是真的!”
“蠢货!”,荣骁咬着后槽牙挤出了两个字。
“是是是,三少说的对,我就是蠢货,我也是一时贪心,不过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的,我觉得对方就是在针对您啊!”
钱大树说完顿了下,见对方没有斥责的意思,立刻继续说道:
“对方一进来就拿出了一个仿制的宋铜镜,而后所说的东西,大部分都是您交代我留意的……”
“后面发生冲突后,对方好像对我店里很熟悉,打砸的都是真东西不说,还把我最近给您收的东西,全都抢走了……”
“他们这是要掘了我的根,抢您的东西,打您的脸啊!”
荣骁没有接话,盯着对方看了几秒才摆摆手,而后捏着眉心靠在椅背上闭起了眼睛,任用对方继续拧巴的跪在夹缝中。
他感觉钱大树后面没有说谎,但他总感觉事情有些怪异。
动手的人实在是太刻意了,那么明显的针对他做事,是要激怒他吗?可为什么呢?
而且,钱大树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存在,根本没有让他为其出头的资格。
“难道是针对钱大树,只是想让我觉得对方办事不力,而不过问?”,他有些拿不准,但也被勾起了好奇心。
同一时间,汪海洋正拿起面前的茶杯,将一杯热茶泼到对面眼镜男的脸上。
“蠢货!!谁让你们自作聪明去针对荣骁的!!!”,他丢掉茶杯,指着对方的鼻子怒喝着,哪还有半分往日的温和。
”当时也是老五脑袋一热,我已经教育过他了,罚他去山里看窑厂了“,眼镜男任由热茶从脸上滑落,态度一如既往的恭敬,如同那热茶与他无关一般。
”哼!你倒是护着他!“,汪海洋不屑的撇了对方一眼,掏出一块毛巾一边擦手,一边说:”每天十鞭子,连打一个月,少一鞭子加一个月,听明白没?“
眼镜男张了张嘴,最终只说了声”明白了“,没再说一个字为那个老五求情。
汪海洋对对方的态度还算满意,微微点点头,将手中的毛巾丢给了对方。
”擦下吧,之后说说上次那批铜器的事儿,问出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