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院这一次招收新生将近两千人,堪称是有史以来招收学生数量最多的一次。
钱虎没有失约,说了今年会来,今天早上就到了。
陈昂请教官队伍的所有人吃了顿饭,少喝了点酒。
吃完喝完闲聊完,钱虎在门口拉住陈昂:“我们在来之前,去精灵文明执行过任务,那边打的很凶,你如果过去的话要万事小心。”
陈昂看了眼岁晓,对钱虎问道:“怎么个凶法?”
“全文明混战!但要是说最难受的,还得是在北蛮自立为王的安德卡城主。”
钱虎叹了口气:“打到现在,哪怕是傻子都能看出安德卡城主是咱们的人。”
“精灵文明那些独立的皇室成员,和代掌权的森木亲王都有意无意的联手。”
“他们之间的交手都还算克制,点到为止,唯独对安德卡城主是下了死手。”
“现在北蛮虽然号称带甲百万,但实际上只有不到八十万兵力了,接连的征战下来游侠军队死伤很大。”
陈昂点了点头:“这样啊,行,我们会小心的。”
辞别钱虎,陈昂带着岁晓几人直接离开了学院。
苍云山石碑旁,陈昂上了专用载机,朝豫南出发。
岁晓一路上有些闷闷不乐的,陈昂几人也好不到哪去,安德卡在精灵文明的处境出乎他们的预料,短短时间内,超过百万的游侠大军居然死伤到了不足八十万。
要知道这还是有天朝在暗地里帮忙,不然都不敢想北蛮能不能撑到这个时候。
岁晓烦躁的看着下方的山川景色,拧眉道:“要我说就该直接亮牌,反正对面也已经猜到安德卡是咱们的人,没必要再偷偷摸摸!”
陈昂安慰岁晓几句,随后解释道:“哪里有那么容易,真要这样做,疆省的军队一动,咱们这边的后勤压力就更大了,你别忘了妖魔文明和禁忌海域的事情。”
天朝现在正在抵挡妖魔文明和禁忌海域,战事本就吃紧,后勤就更不用提了。
疆省的第二灵武军团如果再全面介入战斗,对天朝后勤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小规模的派出兵力支援安德卡才是最合适的。
陈昂觉得北蛮的第一重城斯卡利特只要不破,李自奉应该是不会全面发兵的。
不是他们不在乎安德卡的死活,而是事情还没危险到那种地步,毕竟安德卡坐镇的奥苏里城在最后防线。
奥苏里城就是红线,只要森木他们没有兵临奥苏里城,大家就不会彻底翻脸。
“不是,我就是怕游侠死伤太多,届时安德卡城主会和我们离心。”岁晓道。
安德卡本就是游侠,与游侠的感情深厚,如今游侠大规模死伤他怎么可能不心疼,所以岁晓有些担忧。
陈昂摇了摇头:“不会的,战争哪有不死人的,安德卡叔父应有心理准备。”
岁晓嗯了一声,觉得陈昂说的也有道理。
没过多久,载机就盘旋在南都市行政大楼的楼顶。
等到飞机停稳,陈昂几人走出,老熟人南都市行政官钟志杰带着人迎了上来。
陈昂婉拒了钟志杰准备的宴请,和岁晓他们开着南都军分部准备好的车辆直接离开,出发市郊的福利院。
福利院中志哥和霞姐正带着一群岁数还小的孩子们玩闹,陈昂几人的到来,让一群小孩欢天喜地的围了上来,陈昂抱起了两个跑的最快的,脸上也洋溢起笑容。
许久不见,霞姐原本因为上了岁数而起皱纹的脸红光满面,皱纹也消失不见。
志哥也差不多,精气神很好,看得出来陈昂给他们留下的补品确实很有作用。
霞姐笑呵呵的从陈昂手中接过两个小孩,语气埋怨道:“你们学校真是的,该放假的时候不放假,这都过完暑假了反倒是放假了?”
她也不知道天策学院放没放假,但陈昂回来了,想来应该是放假了。
陈昂刚刚空出来的怀中再次多出两个小家伙,笑着回道:“没放假,我请了两天而已,想着回来看看。”
志哥掏出了烟,在霞姐的白眼下给陈昂他们散着。
不过除了孙源,就连陈昂都说戒了,志哥只好边说戒烟好边把烟给收了起来。
陈昂抱着两个弟弟妹妹走到院中的老树下,坐到躺椅上,好奇问道:“院长爷爷呢,怎么没在福利院?”
霞姐从厨房拎了一壶茶出来,又支了一张小桌,给陈昂他们每人倒了一杯茶。
这才说道:“咱们福利院这两年收养的小家伙太多了,老爷子操着心呢,今天一大早就出去谈院子了。”
“东城那边有一个大院子出售,他老人家准备把那个院子给盘下来,到时候好找找人把福利院迁过去。”
陈昂恍然大悟,但也没提可以去找钟志杰他们办。
别看老院长平时不说什么,但陈昂知道他对钟志杰那群人不太感冒,或许是当年那些事伤了老人家的心。
“院长爷爷最近身体怎么样?”陈昂对霞姐问道。
霞姐想了想:“非常不错,你留的那些补品我每天都做,老爷子也天天吃。”
陈昂嗯了一声,他这次回来主要就是担心老院长的身体,毕竟老院长的年龄也大了,身体不比当年,他准备用青帝给老院长查一查。
他可不想因为自己的疏忽,造成什么悔不当初的后果,总之就是有备无患嘛。
因为到了中午,福利院正在上学的孩子们马上就要回来了,霞姐没聊几句,就着急忙慌的去厨房做饭了。
陈昂几个人倒是想去帮忙,但是被霞姐赶了出来。
七月蝉鸣正盛,陈昂五人悠闲坐在院中的老树下喝着茶,听着头顶的蝉鸣,难得能彻底放空自己的思绪。
孙倩仰着头,任由正盛的阳光透过树叶打在她的脸上:“真好呀,你们说咱们什么时候才能一直这样......”
“快了吧。”陈昂笑了笑。
王文抿了一口茶:“早晚的事,到时候我要每天睡到自然醒,谁也别拦我!”
岁晓没说话,只是看着疆省的方向暗暗出神,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那种躁动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浓厚了......
孙源倒是想说话,但刚刚张开嘴,就感觉有一股水渍从头顶落进了他的嘴里。
听着耳边的蝉鸣,孙源黑着一张脸,默默的把躺椅搬离了树下开始狂吐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