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承光站在地下室的全息投影前，灵泉灯将他的身影切割成明暗相间的几何图形。圆形会议桌旁，沈明辉穿着木材厂的深色工装，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沈默轩的旧手表；沈默兰戴着宽檐帽，帽檐下的灵泉草编织带随呼吸轻晃；陈建国的工具箱摆在脚边，里面露出半截灵泉检测笔；沈承玉翻阅着专利文件，指甲油上的灵泉草图案在灯光下若隐若现；林夏和陈川小声讨论着区块链节点，前者的手环与后者的智能手表不时发出蓝光，那是“灵泉守护”App的实时数据同步。
“今天的会议主题，”沈承光开口，声音沉稳如灵泉基石，“是确立空间的‘不扩张、不垄断’原则。先听各产业的近期动态。”
沈明辉率先发言：“木材厂的智能防腐木订单增长40%，但东南亚客户要求独家代理。”他调出东南亚市场的全息地图，灵泉松木的出口路线在地图上闪烁，“对方愿意出三倍价格，但需要我们关闭其他市场。”
“不能接受，”沈默兰立即反对，帽檐下的眼神坚定，“垄断会吸引注意力。还记得七十年代邻村副业被查的教训吗？分散市场才能隐藏核心。”她的思绪回到年轻时，那时沈家为躲避“割尾巴”，将鸡鸭分散藏入后山岩洞，“分散即安全。”
陈建国转动着手中的木工凿子，那是沈默轩的遗物：“同意。我们可以用‘产能不足’为由拒绝，同时推出‘限量版’仿古木材，饥饿营销比垄断更安全。”他想起在木材厂用虫蛀痕迹伪装能量波动的日子，“稀缺性是最好的伪装。”
林夏滑动平板电脑，区块链上的“灵泉阵”数字藏品交易数据跳动：“纺织厂的‘灵泉链’非遗藏品被炒到天价，某资本集团想收购我们的数字资产部门。”她调出收购意向书，金额后的七个零在屏幕上格外醒目，“对方承诺上市后给我们控股地位。”
沈承玉合上专利文件，美甲轻叩桌面：“从法律角度，收购会暴露技术脉络。我们的专利布局是碎片化的，一旦整合，灵泉的能量图谱可能泄露。”她想起为“灵泉古法灌溉系统”拆分专利的日子，每个碎片都是精心设计的误导，“分散的专利等于安全的拼图。”
陈川摆弄着智能防腐木的样品：“智能家居市场的头部企业想和我们合作，要求共享‘自修复技术’。如果拒绝，可能面临专利侵权诉讼。”他展示着对手的专利布局图，对方在类似技术上的申请日期晚于沈家，却更具攻击性，“他们想通过诉讼逼我们交出核心参数。”
沈承光示意林夏打开空间的能量矩阵投影，灵泉的实时波动如绿色河流般流淌：“爷爷临终前反复强调，灵泉的力量属于土地，不属于任何个人或集团。我们的祖先用灵泉救人，不是为了垄断财富。”他指向矩阵中心的灵泉模型，“‘不扩张、不垄断’不是保守，是守护秘密的生存之道。”
沈默兰点头，从手提包中取出祖谱残页，泛黄的纸页上“隐秘行善，惠及桑梓”的祖训清晰可见：“六十年代，我们用灵泉煮野菜分赠孤寡老人；八十年代，用灵泉施粥扭转舆论；现在，我们的‘灵泉链’数字藏品收入的10%用于山区教育——这才是祖训的真正含义。”
陈建国忽然想起沈默轩的“三不原则”，从工具箱中摸出块灵泉松木：“老厂长说过，秘密像松木的油脂，挤得太狠会起火。我们的产能、技术、市场，都要留有余地，就像这木纹，看似紧密，实则有呼吸的缝隙。”
会议陷入沉默，只有灵泉灯的电流声轻微作响。沈承光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想起他们在不同时代的伪装：沈明辉在林场偷运灵泉松木，沈默兰在纺织厂应对外资检查，陈建国在木材厂雕刻伪装，沈承玉在法务战场拆解专利——每个人都是秘密的守护者，也是传承的拼图。
“我提议，”沈承光打破沉默，“制定‘灵泉共享计划’：每年开放10%的产能给本土中小企业，免费提供‘传统工艺’技术培训，用‘行业同盟’分散风险。”他调出培训计划草案，“表面是‘非遗传承’，实则是建立护城河——当整个行业都采用我们的‘伪技术’，真正的灵泉能量就会隐于其中。”
林夏眼睛一亮：“可以用区块链技术建立‘传统工艺联盟链’，每个企业的产品都上链，用灵泉链的底层技术，但核心算法保留在我们手中。这样既符合政策导向，又能监控行业动态。”
陈川补充：“智能家居部门可以推出‘开源’的木纹设计软件，里面暗藏灵泉能量的错误参数，让竞争对手在错误的方向上越走越远。”
沈承玉快速浏览法律条款：“‘共享计划’需要完善的保密协议，用灵泉草编织的合同文本，遇水会显现不可篡改的符文。同时，设立‘传统工艺保护基金’，将法律风险转化为社会责任感。”
沈默兰看着祖谱残页，忽然轻笑：“六十年前，我们用‘集体名义’挂牌饲养试点；三十年前，用‘公社直属企业’合法化纺织组；现在，用‘行业联盟’隐藏核心——沈家的生存智慧，从来都是借势而为。”
会议结束时，沈承光将“不扩张、不垄断”原则写入新修订的《灵泉守护宪章》，每个家族成员依次在宪章上按下指纹。林夏的指纹触发全息投影，沈默轩的影像从灵泉灯中升起，老人的声音带着岁月的厚重：“秘密不是宝藏，是责任。当你想扩张时，问问灵泉——它滋养土地，可曾要求独占江河？”
散会后，沈承光独自来到空间的灵泉边，将宪章存入加密柜。玉佩与祖谱残页共振，柜中浮现出历代管理者的笔记，从明代农官的“均水法”到沈默轩的“三不原则”，最终汇聚成一句话：“水满则溢，月满则亏，秘满则危。”
远处，木材厂的“开源”软件正式上线，纺织厂的培训基地开始招生，智能家居的“错误参数”随代码传播。沈承光知道，“不扩张、不垄断”不是停滞，而是让秘密如灵泉般渗透，无声无息却无处不在。
当第一颗“灵泉共享”的种子在行业同盟中发芽时，沈承光摸出玉佩，感受到灵泉的脉动与心跳同步。他忽然明白，家族会议确立的不仅是原则，更是一种生存哲学——在扩张的诱惑与暴露的风险之间，找到属于沈家的中庸之道，如同灵泉在地下蜿蜒，既不干涸，也不泛滥，永远保持滋养的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