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花慵懒地伸个懒腰,撒娇说道:“不要嘛,躺着也可以的。”
陈发海坐了起来,不但坐了起来,而且去拿衣服往身上穿。
“三花,床是躺着睡觉的,坐在桌前才是谈事的。
如果你陪我是为了吃吃喝喝睡睡,我不介意。
这几天我听你谈了很多,你的家乡你的家人。
我也不是坏人,我也不缺女人,你这性格我也喜欢,虽然傻点,但是也算直爽。
所以我感觉可以处一处。”
王三花和陈彪那个色货混混玩久了,她的认知里男人十人九色。
躺着谈可能比坐着谈能拿到更好的筹码!
她还想撒娇,抬眼看到陈发海一脸严肃正经,哪还有床上的半点的嬉皮笑脸浪人琵琶?
甚至让她觉得莫名陌生。
她嘴里哦了一声,也是很快地就爬了起来,速度极快地把衣服穿上。
陈发海走到桌子前,从自己包里拿出纸笔,示意三花坐下。
“三花,你有什么诉求可以提出来。”
陈发海脸色很平静,看不出来情绪如何。
仿佛昨晚床上的狂蜂浪蝶低喃温柔只是南柯一梦。
王三花蓦地有些紧张。
坦白说,她流浪在滨海,虽然说看到了高楼大厦,偷了钱也会去高级餐厅去喝个酩酊大醉。
好像是见识了大世面!
前面谈了个煤老板的家的少爷,可是刚谈没几天就被当三揍了。
陈发海这个,是她接触的第二个有钱人。
以前关云飞和靳东来虽然也算是有钱人,可是那两个王八蛋喜怒无常,说打就打!
她心有余悸地惶恐看了眼陈发海。
“我……你……”
“不紧张,你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我听听。”
陈发海看王三花紧张,温和地说道,眼底有一抹笑意散发出来。
“那,那我就直说了!”
王三花费力地咽了口唾液。
管他娘的,豁出去了!
价码合适就谈下去,不合适老娘有儿要养,也实在没空和他个老头子瞎扯皮。
“我想要……”
王三花想说五千块。
这样子,一年就五万,那两年就十万,四年就二十万了!
可是!
五万是不是太多了?别再惹恼这个死老头。
她怯怯地说道:“您是有钱人,你包养的女人多,要不……您说说现在行情?”
陈发海听了王三花的话,再看看她为了讨好自己,昨晚竟然还化了妆。
这睡一觉醒来,口红抹的脸上成了花猫脸。
忍不住笑着说道:“三花,首先我告诉你,我虽然不能算是好男人,但是我绝对不是随便的男人。
我也没有包养过女人,对价格也不了解。
就算了解价格,我是生意人,如果作为生意谈判的话!
我只会让我的利益最大化,合适我的就是最好的……”
王三花一听着了急站了起来。
“什么意思?那还谈什么?那你别花钱白嫖不就一本万利了嘛!”
陈发海按住王三花的肩头让她坐下。
“我又不是奸商!我做生意一般都是互惠互利,合作共赢!
咱们以后是要在一起生活的,那自然要和谐开心嘛。
这也是我让你提出来,就是看看你的心理价位,我来考虑是不是合适。”
“哦哦,这样了。”
王三花松了一口气。
她望着陈发海认真问道:“我说出每月价格,你砍价吗?”
“你说。”陈发海憋住笑认真回道。
王三花把自己白生生的五个手指头伸出来。
“一个月五百吗?”
“那咋可能,我要五年赚二十万的,五千!”
“五千?”
陈发海呵呵呵地笑了,并且站了起来。
他双手按住桌子弯腰问道:“你会吹拉弹唱?按摩敲背?还是能给我创造财富?你说说你优点!”
“我,我……”
王三花嘴巴叽咕半天突然有点发傻。
她发现除了陈彪教她的技能,她一无所长!
关键钳工这个技能还是人人喊打,拿不到桌面上的!
陈发海再次笑了,不过眼睛里倒是没有半点鄙视。
因为她发现这个女孩子虽然在社会大染缸里打滚,但是,她还是有羞耻心和自尊的!
“三花,我听你说过,看不上躺下的女人。
虽然你是盲目看不上,但是这里我却要告诉你!
一般人都觉得女人拥有最古老的资本,如果再有一个漂亮脸蛋,躺下仿佛就能安逸暴富!
我想告诉你的是!
错!
饭再好吃,食多无味,人再漂亮,看多也厌!
女人的资本个个都有!
但是风尘里的漂亮吹拉弹唱样样精通?
她们比你漂亮比你妩媚,她们有多少赚了五千?值了五千?”
王三花听得似懂非懂。
不过她听明白的是价格高了,老头要杀价砍刀了!
“那,那……我没技能我……”
陈发海想了想又问道:“三花,你知道你为什么做钳工不能发家致富吗?”
“知道,有钱的都不坐火车汽车,都自己开车。”
“那也不一定,有些生意人却是带着大量现金要去进货坐火车了。”
“那,没看到哪个老板穿得体面的,穿体面的兜里有时候比脸还干净,都是穷鬼!”
陈发海再次忍不住笑了。
“三花,我说过,360行,行行出状元。
其实也叫术业有专攻!
你听说过一种蝴蝶叫枯叶蝶吗?”
“不知道。”
王三花有点诧异地望着这个老头。
大早上搞什么嘛!
五千你不愿意我也觉得多了,你砍刀了,怎么还和蝴蝶扯上了?
“三花,枯叶蝶就是自然界里的伪装大师,大家都叫它行走的树叶。”
陈发海说完,笑眯眯地看着王三花,一双睿智的眼睛里都是揶揄。
“咋了呢?干啥……干啥这样笑呢?”
“三花,你去照镜子看看你样子,你再想想平时你化妆穿衣样子。”
“怎么了?我有钱了我新潮时尚不可以吗?”
王三花有点不服,什么意思嘛,东拉西扯的!
“好,你觉得时尚咱就先说你的时尚。
我问你,你的工作是偷窃,你穿成这样子,唯恐天下人不注意你,如何能下手安全呢?”
啊?
王三花一下子愣住了。
她和陈彪他们,红头发红嘴唇,再挂几个叮当响的大耳环,好像好像……
“古代为啥有夜行衣?就是和天色合一便于隐匿。
你一副混混样子满脸写满你是流氓地痞,如何五年二十万?”
“好像好像……有问题,应该像枯叶蝶穿大众化的……”
“三花,我也不是教你学坏,钳工最后的结局就是进去蹲局子不会有好结果的。
做人最好还是堂堂正正!
你也别和我乱说什么五千了,我给你一个月五百块,买衣服吃饭什么我管……”
“啥?五百块?一年才五千块?那我啥时候能赚二十万?我啥时候能把我儿子接到城里来,不行不行?”
陈发海看王三花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微微一笑道:
“三花,不着急,你听我说,你跟我,我带你去见识世面,带你去富人场合……”
“那有啥用,他们也不给钱。”
陈发海看王三花愁眉苦脸地打断自己的话。
他正色说道:
“若我说你若是走正路,见识价值千金,你可信?”
王三花懂了,麻痹就是个画大饼的老狐狸。
她那根烟点燃吐出一个烟圈,不屑地说道:
“没屁用,我只认钱,一个月五百块不行,就算是一千块,你还得答应我同时多谈几个男友。”
啥玩意儿?
说了半天白说了?
我每月给着你钱,你还同时多谈几个男友给我戴绿帽?
陈发海望着王三花瞬间瞠目结舌。
你当你是谁,还分一三五?二四六翻牌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