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津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倍感羞耻丢人。
对陈流云的恨更加旺盛深重。
他几次想起身,可惜独孤晴儿不给半点机会。
一只脚的力度宛如泰山压顶,动弹不得。
直到衙役到来,他才被拉起。
“众位官老爷,此人在我门前行凶,意欲杀人,置人于死地。”
“还请带回严加审查,咱们青州府不能放过任何一个违纪乱法之人。”陈流云严正声明。
“陈小先生,你过来一下。”府衙的官爷看了卫生津一眼,走向一旁。
显然他认出了卫生津。
“官爷,何事。”陈流云跟过去问道。
他谦虚文雅,从不高调,即使当下身份今非昔比,也对他人给予最大的尊重。
这些衙役没多大力度,仍旧一口一个官老爷的叫着。
“陈小先生,行凶之人你可认识?”
“今天第一次见面。”
“此人不简单,陈小先生打算如何处置?”
“哦?怎么个不简单法?”陈流云挑了挑一双剑眉。
衙役如实相告,包括家族背景,丹书铁券等等,最后说了一句,极有可能府衙关不了多久就会放掉。
“那可不行,此等恶徒,哪能说放就放。”
陈流云不允道,“若是搬出丹书铁券,我无话可说,谁也没辙。”
“这是朝廷赋予的权利和荣耀,个人做不了主。”
“可在未拿出丹书铁券,并使用一次权利的情况下,卫生津岂能随意放掉?”
“这……”衙役犯难窘迫道。
“你把我的意思传达给知府大人,或者交代给负责卫生津案件的官员,就说我说的。”陈流云大包大揽。
这个绊子使定了。
“不把卫生津处理明白,我会告知八王爷,让他为在下做主。”陈流云搬出青州府最大的人物,没有之一。
衙役不由得哆嗦一下,眼神清澈,“我明白了,在下一定把陈小先生交代的事办得明明白白。”
不上点强度,就打马虎眼。
嘴上说关押不了多久,实际到衙门逛一圈就给放了。
这种情况理该杜绝。
“带走。”衙役押着卫生津离开。
“陈流云,我一定会来找你的,咱们不算完。”卫生津还在猖狂。
一双眼珠子睁的比铜铃还大,恨不得活吃了他。
陈流云眼皮不抬一下,膀胱不扫一眼。
现在尽情扬言,有你哭的时候。
要知道丹书铁券并不是永久有效,一共才三次机会,用一次少一次。
那可是宝贝疙瘩,比祖宗牌位都重,摆的位置比他们还高,轻易不会拿出来。
实际上,丹书铁券已经被卫家去世的老太爷用过一次,也就是说当前只剩下两次。
如果卫生津在卫家没有举足轻重的地位,等待他的只有牢底坐穿。
待在人不人鬼不鬼,阴暗潮湿的大牢,整天不见天日,卫生津是否哭的很有节奏感。
是否生出一头撞死在豆腐上的心思?
仅仅一句不起眼的威胁之言,让他遭受毁灭性打击,眼泪都得接满三缸水。
若卫家肯拿出来丹书铁券,那就另当别论了。
换句话说,就看卫生津值不值。
上称幺一幺,够不够斤两。
……
当卫生津踏入府衙,依旧不当做一回事,雄赳赳气昂昂,鼻孔朝天,嘚嘚瑟瑟,拽的跟二五八似的。
“行了,把我松开吧,走走过场得了。”
“卫公子,你什么意思?犯了事竟然还不思悔改。”衙役严厉道。
卫生津一脸问号,“我说,你们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我,卫生津,卫家的公子爷,眼睛瞎了?用来喘气的?”
“别给我们嬉皮笑脸,你的罪行不小,当街行凶,动手杀人,起码十五年起步。”
“靠,本公子跟你们好声好气讲话,给足了面子,刚才在药铺门口没多说一个字,任由你们押送。”
“差不多得了。”卫生津潜在认为我给你们脸,你们多少也得识趣一些。
“卫公子,请你摆正自己的态度。”衙役不苟言笑。
卫生津似乎茅塞顿开,瞬间悟了,“诸位,我怀里有三十两银子,今日让大家伙大费周折,请拿去喝茶。”
他知道这些狗腿子惯用的伎俩,不给点吃食,啥都不管用。
一见到钱,好似哈巴狗,一切好商量。
衙役摇了摇头,叹息一声,放低语气,“卫公子,咱们认识归认识,换做以前也就罢了,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此次不同,我们得公事公办,莫得办法。”
“多多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咋了?难道陈流云比卫家还了得?让你们怕成这个样子。”卫生津疑惑道。
“唉!多了不能讲,让卫家来捞人吧。”衙役头头把手伸入卫生津的怀中,摸索一阵,拿出三十两银子。
“这三十两作为跑路费,等下我特意去卫家走一趟。”
卫生津心里骂娘,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曹尼玛,什么样的跑路费需要需要三十两?
明明可以去抢。
卫家就在青州府,不是在京城。
三十两银子怎么好意思要的。
拿了钱不放人,这届的衙役简直吸血鬼,属蚊子的。
狗娘养的。
卫生津毫无疑问地押入大牢之中,卫家很快得到了消息。
在衙役去之前,他们就接到风声。
大概的经过也有一定的了解。
也就是说那三十两银子纯纯打水漂,一点作用没起到。
卫生津的老爹卫子威第一时间便去拜访知府。
无他,想让府衙放人。
就此一个目的。
谁知,又吃了闭门羹。
府衙的下人说沈大人不在家,一大早就出去了,至今未回。
卫子威焦急的等待着,左等右等,一直日落西山,到了晚饭时间也不见人影。
这么大人了一点事不懂,沈大人显然不愿见,不是真的不在家。
等有啥用。
等上三天三夜,也无济于事。
卫子威灰头土脸的返回府中,挥手打翻桌上的茶杯,气的直哼哼。
“过分,简直太过分了。”
“我堂堂卫家何曾吃过这样的亏,区区一个二十啷当岁的毛头小子竟然让卫家栽了一个大跟头。”
“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