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隐尘跟在楚秋的身后一路前行。
来到这个世界后,这还是他头次进入皇宫此类重地。
除了布置与前世在电视里看到的不同外,一样宏伟肃穆。
穿过广场,来到远远便看见的那百道阶梯前,晋王突然停住脚步,抬头仰望,沉默不语。
顾隐尘本都抬脚欲要攀登,见状只好退至晋王的侧后方,落了一个身位。
此时的晋王有股霸道的气息自身上透出,周遭的气流被卷动,微微清风自起,虽未吹动衣袂,但却撩动了灰白发须。
顾隐尘知道,那是对方的煌龙气被调动的缘故。
近日不断练习,他对煌龙气已经较为熟悉。
此物乃是地脉龙气汇聚而成,应该是经过了楚氏皇族的特殊方法加持后,与自身融为了一体。
龙气本就是天地灵气的一种,带有灵性,这倒不足为奇。
让顾隐尘好奇的是,这法门从何而来?
看来楚氏先祖能打下这片江山,必有奇遇!
若对方知晓后世子孙如此相残,又会作何想?
顾隐尘在心里笑了笑。
自己可是没事找事,尽想些有的没的。
前世电视剧里,那些狗血宫斗剧,哪一部不是兄弟相残,无所不用其极。
“走吧!上去后,跟紧我。”楚秋长舒了口气,周身煌龙气顷刻间极度收敛,就好似从未外露过。
顾隐尘微微颔首,紧随其后。
百道阶梯并不算多,但楚秋每走一步便会顿一顿,不知道是过于庄重,还是太过紧张。
顾隐尘也只能效仿,好一会儿后,才登顶。
前方,一座巍峨大殿中。
许多人正微微躬身,于殿中两侧站立。
两侧之人衣着颜色和款式不同,似以官职区分。
恰巧,晋王是自石阶当中攀登而上,刚露头,便望见了大殿中高坐在宽大龙椅上的那人。
其身着金黄长袍,头戴金丝黄顶帽,正怒目看着下方的朝臣,斥责道:“正西临海又现海难,海水倒灌。临海的村民苦不堪言,此事已过去一月,为何不报?若朕不问,是不是你们就绝口不提?”
顾隐尘顿觉不妥!
似乎只有皇帝才能走中间,难道亲王也可以?
他瞥了眼晋王,对方毫不在意地前行。
既然如此,顾隐尘也懒得多想,瞥了眼皇帝后,低头听着动静。
海难?
西芜国三面环海,东北挨着林泉国,正东过沱江是黑山,东南则是边石镇那片贫瘠之地。
这些顾隐尘知道,不过他还未见过这个世界的大海,是否与前世一样?
“皇上,国库空虚,不能再拨款赈灾了!否则将会周转不开啊!”朝臣开口劝诫,声音悲亢。
“都是朕的子民,难道就要朕坐视不管吗?朕做不到!从今日起宫内缩减用度,非必要绝不支出!我就不信,我泱泱西芜还省不出镇宰的钱来!”
“皇上爱民如子,若真要如此。老臣愿带头变卖家产,全力支持!”
“爱卿有此心便可!我知道你两袖清风,府上仆人不在两手之数。不过其他家底丰厚的大臣们可要做好表率,你们可知道?”
“......”
看这位皇上对海难之事如此上心,颇有明君风采,顾隐尘
这个想法在顾隐尘心中一闪而过,
因为晋王开了口:“我们在旁等候!”
跟着对方来到大殿外侧站定,一位手拿拂尘,脸上无须,眉眼清秀的青年迈着小碎步来到两人近前。
“晋王殿下,皇上吩咐奴才说,等王爷到了后,先在殿外稍候!”
“好!有劳公公了。”楚秋点头道,“又遇海难!本王记得自上次海难过去才半年时间,不曾想又出了这祸事。”
“是啊!上次镇灾就耗费了朝廷不少积蓄。如今和北丛国大战才结束,国库本就......哎,奴才多嘴了!王爷可要帮皇上想想办法。”
那位公公抖了抖拂尘,躬身后退,来到殿门旁站定。
“哼!”晋王轻哼,极为小声,旁人未能闻,但顾隐尘却听见。
看来已经按捺不住了啊!
“公公,皇上这是不打算在群臣面前召见我和银尘了?”晋王突然开口问道,声音不大,但却中气十足。
善于察言观色的公公自然听见,上前回道:“皇上说银尘暂无官职,虽武学得以考校,但才情尚不可知。如此情况,暂时不便向群臣宣告。待考校通过后,日后有的是机会!”
“嗯,如此也好!”原以为晋王会恼怒,不料对方却微微颔首,面带笑意。
那位公公如释重负,退了回去。
单独召见?
这倒没有让顾隐尘意外。
原本他就没想过自己能被皇上直接引荐给群臣。
加上之前猜测皇上对晋王有所提防,群臣若在,场面反而容易失控,极其不利。
这场叔侄间的较量即将打响了啊!
以前在电视里看过,如今自己亲身参与,顾隐尘的心中不免有些激动。
一想到,暗处有四境修士窥探,还有秘卫潜藏,又有些紧张。
不管了,反正苏衔月不来,今日谁死谁活,都无所谓!
大不了,老子丢了这具分身不要。
就在顾隐尘嘀咕之际,大殿里对于海难之事如何处置,已有了定论。
群臣告退,纷纷出了大殿。
有人瞧见了一旁的晋王,抱拳行礼;
还有些人则嗤之以鼻,根本不把这位王爷放在眼里,其中还有几位白发苍苍的老臣看见晋王后,一脸嫌弃,拂袖而去。
这王爷的名声,似乎确实不太好啊!
顾隐尘在心里嘟囔的同时,瞥了眼晋王。
对方神色如常,嘴角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的笑容。
“王爷,可以进去了!”那位公公上前来,小声提醒。
“好!”晋王正了正石青四爪蟒袍,深吸了口气后,迅即吐出,大步流星地朝殿中而去。
顾隐尘立即跟上。
进入殿内,顾隐尘瞥了眼端坐龙椅的那人,便不敢多看。
按照前世的经验,似乎是这个规矩。
不过他的脑海中却闪过另一个人的身影。
怎么会如此像?
不是旁人,正是那日参加拍卖会时,端坐南楼的三人之一。
不由得,顾隐尘再次抬眼看去。
那玉佩!
不会吧,真是那人。
那位老者和姑娘......还有拍卖会......
就在顾隐尘思绪纷乱之际,藏在暗处的泰叔看了眼身旁的小菊,传音道:“还真被徐胖子猜对了!当真是一人。”
小菊微微蹙眉,眨巴着眼睛,传音回道:“那是杀,是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