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还是老的辣,要说脸皮厚还得是阎埠贵。
听到这话,阎埠贵的脸色只是微微一变,便恢复了自然。
干笑两声,说道:“建设,你误会了,不是我想要。
三大爷都这么大人了,怎么可能还稀罕这些小孩子的零嘴儿呢?
就是解旷和解娣年纪小,嘴馋,你要是……”
看到阎埠贵连脸都不要了,把小儿子和小女儿都拉出来了,何建设也懒得继续搭理他,冷冷说道:
“志士不饮盗泉之水,廉者不食嗟来之食,你好歹也是个老师,怎么一点儿文人的风骨都没有呢?”
听到这话,阎埠贵的脸色瞬间变得复杂起来,嘴角挂着的那丝干笑也凝固起来。
心里暗骂,这个小崽子也太特么过粪了!
吃独食也就算了,还特么明嘲暗讽的。
他轻咳了两声,委屈的辩解道:“建设啊,你这说的哪里话。
咱们邻里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嘛,
哪来的“盗泉之水”,“嗟来之食”一说?你把三大爷看成什么人了?
难道你忘了,三大爷今儿个还帮你收拾屋子了呢。”
看着阎埠贵委屈巴巴的样子,何建设心中更加鄙夷。
明明是你看上了东厢房的那些家具,占了便宜偷偷乐呵就得了,还说的如此冠冕堂皇。
真特么不要碧莲!
这和那些又当又立的彪子有啥区别?
何建设斜睨着阎埠贵,面无表情的说道:“你把从我家搬走的东西再搬回来吧,我不稀罕你帮我收拾屋子。”
一听这话,阎埠贵立马就变了脸:“别介啊,三大爷和你开玩笑呢。”
何建设只是静静的看着阎埠贵,并没有说话。
阎埠贵自觉没趣,也怕何建设追着把东西要回去,干笑两声,找了个尿遁的借口,就逃离了中院。
看着阎埠贵落荒而逃的背影,何建设冷笑一声,转身回了正屋,提着两袋子零嘴儿,锁好门就准备去西跨院。
就在这时,常威一手夹着一辆自行车从前院走了过来。
“爸,您怎么把我妈的自行车也提回来了?”何建设笑着问道。
“你还说呢?车停大门口,人不在了,也不怕丢了?
是不是你大姐又骑车出去玩了?
这么大孩子了,做事儿还是这么粗心,回头你找个机会提醒她一下。”常威说道。
何建设眨眨眼,问道:“您咋不直接和我大姐说呢?”
“我舍不得。”常威理直气壮的说道。
何建设哭笑不得的摇摇头,嘀咕道:“得,好人全让您做了,坏人全让我做了。”
父子二人说着话,就走到了后院。
另一边,贾张氏倚着自家门框,眼巴巴的瞅着何建设手里的两袋子零嘴儿消失在眼前,撇了撇嘴,酸劲儿十足的嘟囔道:
“前脚抢了我家的房子,后脚就买这买那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家有喜事儿?
有两糟钱不够你败的!
天杀的小王八蛋!
呸呸呸!”
一旁的秦淮如听到这话,皱了皱眉头,赶紧拉了贾张氏一把:“妈,小点儿声,还没走远呢,别被人家听到了。”
“听到又咋样?我又没指名道姓,他能把我咋滴?”贾张氏狠狠的剜了秦淮如一眼,一脸不忿。
秦淮如探着脖子朝月亮门瞅了一眼,看到常威和何建设没返回来找后账,这才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棒梗接连吞咽了好几口口水,眼巴巴的瞅着贾张氏,说道:“奶奶,我想吃糖,想吃动物饼干,想吃奶油冰棍儿,想……”
看到宝贝大孙子馋的直流口水,再一瞅秦淮如还像根木头桩子似的杵在原地不动,贾张氏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聋啦?没听到棒梗想吃零嘴儿了嘛,还不赶紧去西跨院要一些过来。”
听到这话,秦淮如顿时愣住了。
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像看白痴似的看着贾张氏,心道。
你特么才瞎了呢!
没看见刚刚阎埠贵被何建设损的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阎埠贵那么精明都要不出来,我又怎么可能要得出来?
我不就比阎埠贵多长了两坨肉嘛,何建设又不吃这一套,这两坨肉就是两坨累赘,能有啥用?
心里不爽的秦淮如,脸色也变得不悦起来:“我要不出来。”
贾张氏没好气的白了秦淮如一眼,骂道:“孩子饿了,连口吃的都要不出来!
我大孙子摊上你这样废物的妈,真是可怜!”
不到五岁的棒梗已经能听懂大人说话了,抱住秦淮如的大腿,哭着说道:“妈,要不回来,买也行,您就给我买瓶北冰洋汽水吧!”
秦淮如烦躁的摆摆手,指着屋里的贾东旭说道:“想喝汽水找你爸去,你爸同意就给你买。”
听到这话,哭声戛然而止,棒梗一溜小跑冲到贾东旭身边,仰着脖子说道:“爸……”
话还没说完,就被贾东旭无情打断:“北冰洋是咱家能喝的起的吗?
一瓶北冰洋汽水都能换一斤多棒子面了。
一家四口人,全靠你爸我一个人的定量。
这光景,吃粮食都费劲,还吃零嘴儿,太贵了!!!”
听到这话,棒梗嘴巴顿时扁了起来,没过两秒,“哇”的一声就嚎了起来!
贾张氏心疼的抱过孙子,眼泪哗哗的跟着淌了下来。
哭了一会儿,贾张氏一抬头正巧看到何雨水从后院走了过来。
贾张氏眼珠子一转,立马有了计策。
朝秦淮如喊道:“你,过来。”
秦淮如愣了一下, 不情愿的走了过去。
“这么热的天儿,棒梗不就是想喝瓶汽水嘛,你这个当妈的咋就不能想想办法呢?
你瞧瞧人家何雨水,连个爹妈都没有,就靠着一个当厨子的傻哥。
时不时的还能吃上轧钢厂的饭盒。
咱们棒梗咋就命这么吆!”
贾张氏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拿旁光瞟着秦淮如。
秦淮如被婆婆这么一说,脸色挂不住,心里也难受的紧。
当妈的哪有不心疼儿子的,可家里的情况她很清楚。
四口人全靠东旭一个人的定量,根本不够吃,月月都得买溢价粮。
以前有易中海帮衬,日子还凑合过得下去。
现在易中海被枪毙了,以后手头紧巴了连个‘借钱’的地儿都没了。
想到这里,秦淮如感到一阵悲哀。
同样是过日子,为什么我的日子就过得那么难呢?
秦淮如叹了口气,眼睛看向门外,正好看到何雨水在开门。
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