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家二老和温蛟不约而同地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互相看了一眼。
对哦!
光顾着跟沈飞联络感情了。
好像所有人都把还躺在二楼客房里哼哼唧唧,半死不活的温老二,给忘了个一干二净啊!
这都大半天过去了,还真就没人想起来,要给他送点饭菜上去。
那小女孩见状,冰雪聪明,自然也瞬间就搞清楚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那张原本还算娇俏可爱的小脸,当即便垮了下来,气鼓鼓地撅起了小嘴。
“我就知道!你们肯定又把我爸给忘了!”
她一边不满地嘟囔着,一边又忍不住,用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偷偷地打量着沈飞。
外公见状,也是有些哭笑不得,赶忙给沈飞做着介绍。
“小飞啊,来,给你介绍一下。”
“这个疯疯癫癫,没大没小的野丫头,就是你二舅的宝贝闺女,温淑仪。”
“当年给她取这个名字的时候啊,是希望她将来能长成一个知书达理,温柔贤淑的大家闺秀。”
“结果嘛……”温老爷子看了一眼自家孙女,无奈地摇了摇头,“现在看来,这丫头是既不怎么淑女,也没什么仪态可言啊!”
温淑仪在得知,眼前这个长得比小鲜肉还要帅气的小哥哥,竟然就是自己那个素未谋面的亲姑姑的儿子之后。
那双大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
她从小到大,都是个被家里长辈们宠上天了的独生子女,身边连个能一起玩耍打闹的兄弟姐妹都没有。
如今,突然就有了一个这么帅气,看起来还特别好说话的表哥!
那简直是……太棒了好吗?!
表哥也是哥啊!
于是乎,接下来的一整个下午,温淑仪这丫头,便寸步不离地,黏在了沈飞的身边。
问东问西,缠着他讲那些发生在他身上的故事。
两兄妹倒是聊得不亦乐乎,相见恨晚。
直到……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一家人准备开吃晚饭的时候。
众人才猛地想起来……
好像……
好像所有人,包括温淑仪这个亲闺女在内,都把温老二,给忘了……
晚饭过后,一家人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天南海北地闲聊着。
聊着聊着,话题便不知怎么的,就转到了沈飞的学业问题上。
当温家二老和大舅温蛟,得知沈飞当年因为沈家破产,母亲重病,竟然在大学的最后一年,选择了肄业,连一张正儿八经的大学文凭都没能拿到手的时候。
三位长辈的脸上,都不由得露出了几分惋惜的神色。
“这孩子,当年也是真不容易啊。”外婆叶寻真轻轻叹了口气。
大舅温蛟沉吟片刻,突然开口说道。
“小飞啊,你看这样行不行?”
“你现在年纪也不算太大,如果还想继续回去读书的话,大舅这边,倒是认识京城几所名牌大学的校长。”
“我帮你打个招呼,把你的肄业,给办成休学转学的手续,让你直接插班到他们学校,继续读大四。”
“这样一来呢,既不耽误你拿毕业证和学位证,也能让你弥补一下当年的遗憾,你看怎么样?”
沈飞闻言,心中也是微微一动。
说实话,对于大学,他心里多多少少,还是存着几分遗憾的。
他大学的前三年,玩得太开心了。
打游戏,逃课,几乎是现代大学生的标配。
直到大三那年,沈家突然破产,父亲沈青舟意外身亡,母亲温慧又身患绝症,他的人生,才从天堂瞬间坠入了地狱,不得不开始为了生计,为了母亲的医药费,而四处奔波,苦苦支撑。
他也清楚地记得,当年自己因为没有那张大学文凭,大学里也没有学到多少有用的技能,所以在找工作的时候,究竟受了多少白眼和冷遇。
要不是在走投无路,彻底将身上最后一分钱都花光了之后,他也不会被逼无奈,硬着头皮去找白家讨要那笔陈年旧债,更不会有后面这一系列匪夷所思的奇遇了。
如今,有机会能够重返校园,弥补当年的遗憾,说不心动,那是假的。
但他心里,却也有些拿捏不准,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还适不适合再回到那种象牙塔的生活了。
犹豫了半天,他脑海里突然浮现了……
顾佳宜。
沈飞掏出手机,直接就拨通了顾佳宜的电话。
看着沈飞这副“遇事不决问佳宜,老婆意见大过天”的熟练操作。
一旁的大舅温蛟和外公外婆,脸上都不由得露出了欣慰的姨母笑。
倒是旁边一直竖着耳朵偷听的表妹温淑仪,此刻却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眼睛一亮,八卦兮兮地凑了过来。
“哎!哎!表哥!你这是在给谁打电话呢?”
“什么情况?我这是要有表嫂了吗?!”
沈飞这会儿也跟温淑仪这丫头混得挺熟了,知道她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小魔女,当即便没好气地,对着她挥了挥手。
“去去去!小孩子家家的,别跟着瞎掺和!”
“我这儿打电话呢!正经事!”
电话很快接通,那头传来了顾佳宜略带几分慵懒和疑惑的声音。
“喂?沈飞?你现在在哪儿呢?今天怎么也不说过来找我玩。”
沈飞闻言,干咳了两声,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说道。
“咳咳,那个……佳宜啊,我现在在我外公外婆家呢。”
“明天,明天我一定抽空过去找你,你带我逛逛京城怎么样?”
“就是我现在,遇到点小问题,想听听你的意见。”
“我大舅刚才跟我说,他能帮我联系京城这边的名牌大学,让我回去继续读大四,把当年没拿到的毕业证给拿了。”
“你说,我应不应该回去上学啊?”
“上学?”电话那头的顾佳宜闻言,也是微微一愣,有些诧异地问道,“你……你大学没毕业吗?”
沈飞这才猛地想起来,自己好像……还真就没跟顾佳宜提起过自己当年肄业的事情。
他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解释道。
“我当年读到大三下学期的时候,家里不是突然破产了吗?然后我妈又病重,需要一大笔钱治病,我实在是没办法,就只能肄业打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