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能如何？
她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她就是帝无道手中的一枚棋子。
从奉献自己的那一刻起，她就该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只是心底还残留着一抹虚妄的、不切实际的幻想，才让自己还心存侥幸罢了。
在帝无道眼中，目前的她尚有几分利用价值。
一旦连这点价值都没了，她笃定，帝无道甚至都不会再多看她一眼。
姬清歌不愿在这话题上多费唇舌。
语气清冷：“我的事，无需你过问！”
“既然想和我合作，就拿出你的诚意。”
灵魂体闻言，神情一滞，暗自懊恼，实在想不通姬清歌为何甘愿被帝无道拿捏。
都到这步田地了，竟还忠心耿耿，毫无反意。
思索片刻，灵魂体开口：“只要我能成功占据林幽儿的躯体，便将我族至高道法传授给你。”
“那可是完整仙法，绝非混元那些所谓仙法能比，你有仙体相助，再借此法，未来突破至仙境也并非无可能。”
听到灵魂体的条件，姬清歌没有意动。
目光如炬，盯着灵魂体，斩钉截铁：“不够。你若想让我帮你，就得和我签订契约。”
灵魂体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问道：“你想让我认你为主？”
姬清歌冷笑一声：“我不需要你认主，但你觉得，我会轻易相信你吗？”
“我这儿有道禁忌契约，只要签订，你我便生死与共，谁也离不开谁。”
这道禁忌契约，是姬清歌在禁世府禁地偶然所得，用来牵制灵魂体，再合适不过。
这契约特殊之处在于，并无主仆之分，对双方一视同仁，灵魂体没有拒绝的理由。
毕竟，这是一把双刃剑，既能制衡对方，也会约束自身。
灵魂体听闻姬清歌的条件，眉梢微微一挑。
她心里清楚，这条件并不过分，换做帝无道，绝不会如此轻易放过自己。
而且如今的姬清歌，仙体的优势逐渐凸显，隐隐有突破圣境的势头，已经将她压制住。
长此以往，过不了多久，自己与姬清歌谈判，怕是要彻底落入下风。
灵魂体暗自权衡一番，一咬牙，应道：“好，我答应你！”
话音方落，恰在此时，雅苑外有轻微脚步声传来。
两女对视一眼，灵魂体幻化一道流光，重新遁入姬清歌体内。
“小姐，禁世子派人送来宴会请柬。”
不多时，雅苑外，一名婢女莲步轻移，匆匆走来，恭敬禀报道。
“我知道了！”
姬清歌伸手接过请柬，眸光轻轻一瞥，没有太在意。
她一贯不喜这种形式的聚会。
而且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姬清歌还是心存警惕，这个时候抛头露面可非一件好事。
她轻轻挥手，示意婢女退下。
决定这几日闭关破入圣境，一方面可以借此推脱，另一方面她在等帝无道到来，安排接下来的事宜。
然而，就在她转身之际。
整个人呆愣在地，一个无比熟悉的背影映入眼帘。
帝无道就这般毫无征兆地现身，像从黑暗中剥离出的一道阴影，立于雅苑圣魁树下。
圣魁树枝叶繁茂，在夜色里勾勒出一团团不规则的轮廓，斑驳的光影洒落在他身上，更衬出他周身拒人千里的寒意。
他负手而立，长袍在夜风中微微拂动，却搅不起一丝温柔。
面庞隐在暗处，只能瞧见那轮廓冷峻如刀削。
双眸幽邃，凝视着圣魁树上，栖息在枝头的魁鸟。
姬清歌回神，连忙上前欠身行礼：“清歌见过少尊。”
帝无道背对着她，目光依旧停驻在圣魁树上，：“见过禁世祖了？”
“是的！”姬清歌应道。
“没什么想问的？若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帝无道声音平淡，不带一丝情绪起伏。
姬清歌闻言，内心狠狠一震，暗道“他果然都知晓”。
刹那间，无数念头在她脑海中翻涌，她多想问一问，在他心里，自己到底有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位置？
可这念头刚一冒头，就被她强压了下去。
她了解帝无道，最不喜优柔寡断之人，若是此时流露出半分犹疑，恐怕会引他不喜。
“不后悔，清歌相信少尊的安排，必定有其深意。”
姬清歌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声音坚定地说道。
帝无道缓缓转身，眸光如霜，落在姬清歌那绝美的面庞上。
没有开口询问，也没有解释。
姬清歌与灵魂体的交谈，他全都知晓。
他此刻确实在给姬清歌选择的机会，若她心生退意，他也不会勉强。
好在姬清歌一路走来，每一次抉择都未让他失望过。
至于道果传承的副作用？
能有什么副作用，那不过是针对仙境以下修士罢了。
等姬清歌破入仙境，甚至更进一步，踏入仙王境，一个准仙境的道果又能对她产生什么影响？
这世间诸多所谓的不可能，究其根本，不过是实力不够强大罢了。
当一个人的实力足以凌驾于万物之上，那一切还是问题吗？
帝无道抬步，朝着姬清歌走去。
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挑起姬清歌精致的下颚。
二人四目相对，帝无道敏锐地捕捉到，姬清歌眼眸深处那抹躲闪。
“我发现，我愈发的喜欢你了。”帝无道薄唇轻启，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希望你能保持这份机敏，切莫让我失望。”
姬清歌听闻这话，娇俏的面庞愈发绯红，恰似桃花，娇艳欲滴。
声音轻柔道：“少尊的教诲，清歌一直铭记于心，岂敢忘怀。”
“哦，是吗？”
帝无道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抹戏谑。
手指轻轻一勾，姬清歌只觉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自己，整个人瞬间失去重心，身不由己地倒入帝无道怀里。
帝无道顺势俯身，呼吸轻轻洒在姬清歌的耳畔，温热而又暧昧。
双唇若有似无地触碰她的耳坠，每一下接触，都像是一道电流，瞬间传遍姬清歌的全身。
“那不知，你的身体有没有铭记我的教诲。”
那犹如电击般的触感，以及这充满致命魅惑的嗓音。
让姬清歌只觉得浑身血液，在这一刻彻底沸腾，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